她不敢耽誤太久,只匆匆忙忙梳洗完畢後,就跑了出來。見他背向著他,手上拿著什麼東西在看。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背影,心里泛著一種酸意又夾著不明的情緒。此後,她是不是都會這樣看到他了,只是也是只看看,卻不能靠近。
她走了過去,說︰「我已經弄好了。」
他並未回頭,放下手中的東西,淡淡的應了一聲,「走吧!」
姚惜雨望了一眼被他放在桌上的東西,是她那日拿出來的地圖,上面還被她用紅筆圈圈畫畫好多,那時她正研究該去哪的,現在,以後應該用不上了。
「還不走?」
她這才收回視線,跟上他,出了門。
「該帶的都帶了嗎?」沐辰待他系好安全帶,再次問道。
「嗯,帶了。」她點點頭,斜看了他一眼,依舊是那樣冷漠,好有些不耐煩的神情。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難受,為什麼還要忍受,難道就是為了不讓她好過,也要不顧自己的幸福嗎?她本是恨他的,卻不想他跟是如此恨她,寧願毀了自己的幸福也要報復她,只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如此恨她?曾經那個他再也找不到了,只存在于記憶當中了。雖然曾經也是在欺騙她…
她始終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他背棄了他們的感情,雖然是假的,但為何到現在他還恨她?難道僅僅是因為那段破碎的感情?那時他根本不在乎啊?
她忽然發現坐在身邊的他好陌生,好陌生…
望著她幽怨的目光,神情飄渺的望著前方,似乎正傷心難過著。他心里一橫,踩著油門發動了車子。
登記結婚的人不算多,他們很快便辦好了一切,望著那兩個紅本,姚惜雨直發愣,從今以後,他們就真的栓在一起了。
看著一對對笑著挽在一起走出民政局大門的新結夫妻,再看看旁邊的人,淡漠的距離,讓人很難想象他們也是剛登記過結婚的。心里有些悶得喘不過氣來,不由得撫上胸口,似乎那樣好受一些。
「你怎麼了?」沐辰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眉頭皺在一起,不由的問道。
「啊」,姚惜雨抬眸笑著望著他搖搖頭,「沒事,剛剛里面太悶了,胸口難受,以後會就好了。」
他不說話,走了一段距離,突然說︰「你後悔已來不及了,最好學著適應,因為我沒打算放過你…」
姚惜雨一怔,隨即輕聲應了一聲,「嗯」。腳步慢了一大截,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在她差點撞上他時,他扶住他的肩膀,復雜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嘆了一口氣,又似乎是她听錯了。她抬頭望著他,卻不敢看他的眼楮,隨意游離到別處。
「這個給你」,他將一串鑰匙遞到她面前,「你自己先回去,我要去深圳一趟,可能一個月或者…」手機此時響了起來,沐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掛了電話,繼續道︰「我先走了。」
她愣愣的接過鑰匙,迷茫的盯了一會兒。直到他離開,她才回過神來,他剛剛說什麼了?他要去深圳,一個月嗎?
她又看了看手里的鑰匙,現在是要去哪?去他家?他們的家?她望向他離開的地方,心中惆悵了起來。
原本計劃全部被打亂了,她會到自己的住處,靜靜地想了很久,決定還是在他回來之前繼續呆在這,等他回來後再決定,免得她那里做不好又惹他生氣了。
她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她發現她現在好像很怕他不高興,以前雖然也怕,卻沒現在這般的害怕,至少那時候她還厚著臉皮纏著他直到他不再繃著臉為止。現在,現在她根本做不到了,就連靠近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上午,她將之前收拾好的東西又放回原處,記得他說要一個月才回來,那她還是在這呆一個月好了。
既然要繼續呆在這個城市,首當解決的當然是工作問題。之後的幾天她都忙著瀏覽招聘網頁,四處奔波投簡歷面試。
陳湘雪和小胡不知道是怎麼知道她在找工作的,打電話把她狠狠地罵了一頓。
「你是怎麼回事啊?一會辭職,一會又找工作,我嚴重懷疑你腦子出問題了!」陳湘雪在教訓了半個小時後,依然保持著驚人的體力和肺活量,繼續炮轟她。一旁的小胡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嗯嗯呀呀的贊同的附和著。
「給我留點!都被你吃完了!」陳湘雪掃了一眼桌上快見底的食物,朝小胡不滿道,眼里盡是殺意,她最討厭吃那麼多她愛吃的美食還吃不胖的人!首當其沖中招的就是此時在吃的不亦樂乎,忘乎所以的小胡。至于她,因為沒吃!
「你再點再點,不客氣!吃到吐為止!」小胡繼續扒光桌上最後一點食物。
「你!」陳湘雪咬著牙指著她,忽然松下一口氣,點點頭,「也對!服務員,剛才的套餐再來一份!」
姚惜雨听著,心都在滴血了,可是沒辦法,大恩不言謝,但是一定要食謝!她倆听說她在找工作,大義凜然的說要幫她,于是在她們口中所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之後,李經理終于答應讓她回公司重新上班,只是還是要從頭做起。這個她自是明白的,為了表現公司對待新來的員工一樣,當然要從最基礎的開始。
從新開始,真的是想的太好了,那兩家伙仗著自己比她的職位高,理所當然的使喚她起來。從她們身上,她終于有體會到了當初是菜鳥時被老人欺負的感覺,只是那時候陳湘雪還和她一樣受著欺負,現在她可使勁的報復了。她問為什麼不去是換其他新來的員工,偏偏都使喚她。以小胡的說法,因為熟,他們不熟,所以要樹立個好前輩的形象!
她直對她們翻白眼,卻又無能為力,和她一起的新員工都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一剛畢業的小女生悄悄對她說道,原以為新員工都是要被欺負的,沒想到還挑人欺負,辛虧不是她,要不然都不知道還呆不呆得下去?說完同情的望著她,說了聲加油!讓她哭笑不得。
如果她知道她們三是認識的,她會怎麼想?之所以她不知道,是因為平時她和那兩家伙很少在一起,她要和新員工一起做事,自然也沒怎麼和她們有機會接觸,接觸的時候都是在幫她們跑腿。苦不堪言,卻又無處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