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相信 第九十六章︰主謀

作者 ︰ 慢滾的蝸牛

韓雪從早上來警局上開始,就一直面無表情,即便劉偉和她說笑,平時偶爾還會應個一兩句的她也是一反常態,始終都板著個臉,讓劉偉暗地里猜測該不會是又和林si烽鬧別扭了吧!

在出辦公室看到林烽的時候,劉偉笑著道︰「林sir!你可來了,趕緊進去溶冰,不然我都快要凍僵了!」

林烽看了一眼關的緊緊的門,在心里微嘆了口氣,對劉偉扯了個笑︰「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正要抬手敲門,韓雪卻從里面開門而出,看到林烽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又面無表情的從他身旁錯身而過!

劉偉看情形不對,早就溜的不見人,林烽看韓雪把他當透明似的不理他,伸手輕拉住她的手臂。無奈的喚道︰「雪兒……」

韓雪掙了掙,可林烽的手勁雖輕,抓的卻是很牢,韓雪掙了幾次,都掙不開,林烽怕抓傷她,又開口道︰「雪兒!你听我說……」

還冷著個臉的韓雪停止了掙扎,轉頭看著林烽,用不帶半點詢問的語氣問道;「听你說?說什麼?像你早上對我說田欣被害的真凶是樂樂和天賜嗎?如果是要說這個的話,那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重復!」

早上,韓雪剛吃完早餐,正要起身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候,林烽給她打來了電話,看著號碼,韓雪雖然有點奇怪,可還是第一時間接了起來,「怎麼啦?」

「雪兒……」電話里的林烽聲音有點暗沉嘶啞,好像是一夜未睡的樣子,只叫了她的名字,便停了口!

韓雪皺了皺眉。道;「怎麼啦?聲音怎麼怪怪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等一下,我現在馬上過去!」她怕林烽像上次一樣發高燒!

「不是的!你先別緊張,我只是有話要和你說……」林烽在電話里安撫道!

韓雪又確定了林烽真的不是身體有事後,才道︰「有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

林烽在電話里沉默了好久,直到韓雪好奇的又喚到。「林烽?」才吁了口氣道︰「雪兒,我想我知道了誰才是真正殺害田欣的凶手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這下何閱川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韓雪也很高興。不過她並沒有問林烽凶手是誰?該她知道的,遲早會知道!

可林烽接下來的話卻讓韓雪覺得她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殺害田欣的凶手有可能是兩個人,而且有可能是我們彼此都認識的人……」

「……」

「我懷疑殺害田欣的是天賜和陶樂樂……」

後面林烽再說什麼,韓雪一個字都沒听進去,頭腦里一片空白,臉色難看到極點,就連什麼時候掛了林烽的電話都不知道?陰沉的表情連晨練剛回來的韓秋萍都以為她怎麼了?直問韓雪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請假?

韓雪搖了搖頭,對韓秋萍說了句︰「我去上班了!」套上鞋子就出了門!

到警局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林烽站在門口等她,看到她的時候,也只是叫了她的名字,韓雪看著林烽,想從他臉上找出一點他早上對她說的話是和她在開玩笑的成分,可除了看到林烽有著明顯一夜未睡的憔悴和疲憊外。沒半點笑意在里面,心下冷了冷,一時間找不到接受的方法。于是韓雪做了個以前從沒做過的事,那就是忽視,不去听,不去理會!

韓雪一方面讓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不去想林烽告訴她的事,可一方面,她又清楚的知道,對于案情,林烽他從不會亂下定語,一般只有肯定了他才會說出來!

這讓韓雪一個早上都處在一個自我矛盾的的思想里。也就直接導致了她一個早上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韓雪想著昨天她和陶樂樂約好的今天會去看她的時候,陶樂樂在電話里那毫不掩飾的欣喜之情……

「太好了!那姐姐,你可不能騙樂樂哦!我這幾天看了一個新的故事。到時候講給姐姐和天賜听!」

「好!」韓雪答應到!

可現在,林烽對她說那麼可愛,那麼病弱的樂樂和完全不能和正常人相提並論的天賜是這場駭人听聞的人肉事件的主謀,韓雪怎麼都不肯相信,他們兩個都還是孩子,才十五歲啊!

「雪兒,不管這件事你怎麼想,你都該知道我從不亂下定語!」林烽看韓雪不再像剛才那樣連話都不听他說,微微松了口氣,他自己也想不到,查來查去,查出來的凶手卻是兩個最不可能的孩子!

「你有證據?」過了那段最受沖擊的階段,韓雪也冷靜了不少,說樂樂和天賜是犯罪嫌疑人是要有證據的,光憑懷疑不足以說服她!

林烽抿了下唇,將昨天送她回家後,無意中走到田欣第一被害現場,又無意中順著馬路商鋪問到西式糕點店老板,繼而听到在田欣被害那一晚,天賜和陶樂樂兩人經過的事,一件一件,慢慢敘述著!

「所以,我懷疑天賜背著的那個喝醉酒的女孩有可能就是田欣!」林烽道︰「之前我一直想不通凶手到底是如何把田欣殺害後將她的尸塊混入茵和里的?我一直是想著凶手是在把田欣殺害後並當場解的尸,可前天我們去暗巷查探的時候,除了牆壁上有噴濺狀血跡外,別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半點沾上血跡的痕跡,這一點讓我覺得很矛盾,後來經店老板一說,我才知道,田欣並不是被殺害後讓人當場解的尸,而是像你說的,她是在被人從後面擊倒後,又被人帶到茵和里,在川菜館里解的尸……」

而解尸的人刀法必定不錯,所以林烽一開始懷疑的是茵和里刀法最好的江河海,可在把他排除後,林烽一時並沒有想起他在醫院里也曾驚嘆過天賜的刀法不錯,即使當時他只是在削隻果皮!

在昨天晚上回到家後,回想起江河海在為自己反駁的時候,說過這麼一句話,「你別看天賜那樣,他的刀功可不比我差!」他也隨即在昨晚打電話去問江河海這句話的意思……

「……天賜別的都干不了,他每天就愛在旁邊看我雕花剔骨,久而久之,我無意中發現他居然挺有這方面的天份,所以有時店里忙不過來時,我也會叫他幫忙處理一下該切的該剁的,老板看他還能幫上一點忙,也就不再念念叨叨說他閑吃白飯了!」店里的人可都是知道天賜是老板的掌上明珠撿回來的,連名字都是她給取的!

還有就是,林烽在翻看張平帶回來的,那卷拍攝了茵和畫面的監控錄像時,從頭到尾,都發現了一個他一開始就忽略到的現象,那就是田欣每一次到那里去消費的時候,陶樂樂都在吧台里盯著她看,目不轉楮,看著田欣在和何閱川吵嘴,看著她把江河海叫出去大廳罵,看著她把陶建福嫌的腰一直彎著,看著她把蘇玉秀說的頭一直低著,看她……

「最後一點,你所說的凶手是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三至七五之間,力氣大,有茵和里的鑰匙,符合這些條件的除了江河海外,就只剩下天賜了……」

韓雪在林烽說完這些話後,臉上已經一片肅靜,沒有半點要回應林烽的意思,林烽知道韓雪心里不好受,可該說的始終是要把它說完……

「我們都知道,天賜的思維和常人不同,若說他會想著去做案,那太出乎常理,所以,我想他必定是受人指使,而能夠指使他的人就是那晚和他在一起的人——陶樂樂!」

林烽看著韓雪,她那麼喜歡陶樂樂,可陶樂樂卻有可能是整件事的主謀,這對于韓雪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林烽也不想她難過,可事實就是事實,法律道德不會因為你喜歡某個人就會對某個人格外開恩,它有它的底限,神聖不可侵犯!無論是誰,只要跨過了它賦予你的權利,就必須接受它對你的懲罰!

「你說是她,那她又有什麼理由犯案?」韓雪注視著牆角用來裝飾用的盆栽,語氣輕忽的問林烽︰「不是一直都說犯罪要有動機嗎?樂樂她又有什麼理由殺害田欣呢?」

「雪兒……」林烽把韓雪攬入懷里,用指月復輕抹去她不知什麼時候掉落的兩滴淚,柔聲道︰「乖!」

林烽知道韓雪終究是信了他說的,其實她應該一早就信了,只是一直不願面對而已,韓雪雖說是法醫,有比一般人更完整的法律意識,但她同時也只是個平常人,有著平常人的喜怒哀樂,愛好憎厭,遇上自己喜歡的人,莫不是盼著對方能夠平安順隧,可若是證實了真是陶樂樂所為,那她又將受到法律怎樣的制裁,結果可想而知!

韓雪埋進林烽的胸膛,良久後才道︰「下班後,陪我一起去醫院,我昨天還買了包牛女乃糖說好今天要拿給樂樂,而且我答應了要和天賜一起听她講故事……」

林烽抱緊了懷里的韓雪,一樣沉默了好久,才輕聲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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