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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林烽的心急如焚,許濤在輕聲的說完「那麼,你就跪下來求我吧!」的話後,便靜待他的反應!
林烽听得到許濤對他提的要求,當然的韓雪和陳雅蘭也同樣听的很清楚,對于許濤過分的要求,兩人不約而同的阻止道︰「林烽,千萬不要听他的……」
「濤子,你醒醒吧,他是林烽啊!是你相交了十年的好友,你怎麼可以對他這樣?」韓雪快要許濤給氣死了,也顧不得自己剛對雅蘭說的要保持冷靜的話了,大聲的朝許濤責問到!
不同于韓雪和陳雅蘭的極力阻止,林烽卻是連考慮都沒有,「撲通……」一聲,就這麼朝許濤給跪了下去,待跪好後,林烽道︰「濤子,算我求你,放了她們兩個!」
沒有任何勉強,沒有任何不願,許濤要自己跪著求他,那麼他就跪著求他,只要他肯放人就行!
韓雪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愛哭,這麼會哭的一天,可眼淚就是這麼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什麼時候有過?林烽什麼時候有過這樣卑躬曲膝?可現在卻……
林烽毫不猶豫的妥協讓許濤愣了愣,他沒想到林烽真的會就這麼容易的給他跪下來,他所認識的那個林烽一直都是鐵骨錚錚,寧折不彎的,可現在卻這麼跪在他的面前乞求他放人,看來他是真的很緊張上面的那個女人……
許濤抬頭看了看韓雪和陳雅蘭,兩個皆是睜著一雙大眼瞪著他,眼里所透出來的是巴不得把他剝皮拆骨的怒意,韓雪這樣對他,他不覺得有什麼,可陳雅蘭也這樣,簡直就是讓他難以忍受,看著還跪在地上求著他放人的林烽,相似的場景讓他想起那段被自己刻意遺忘的記憶……
年級尚小的自己在酣睡中被驚醒,隱約听到隔壁房間傳來父母的聲音,心里一喜,他有多久沒見過他們兩個了?太久了。本書由首發他都忘了上一次同時听到他們兩人的聲音是什麼時候了!?今天爸爸媽媽都回來了,他要趁著這個時候趕緊過去和他們說話,告訴他們他今天在學校的測試得了全年段第一名,他怕他如果現在不去說。等明天又見不到人了!到時候再想同時見到他們兩個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興奮的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只笈了雙拖鞋就往他們那里跑,正要敲門叫爸爸媽媽,卻發現門並沒有上鎖,敲敲轉動門把手,透過門縫,他見到了,也听到了讓他在往後的日子成為夢魘的一幕……
他的父親正跪在他母親的前面,苦苦的哀求著什麼?他把耳朵豎的尖尖的,他听到了。他的父親求他母親不要和他離婚,不要拋下他!
離婚?十歲的自己哪怕年紀再小,卻也知道了這個詞語的意思!離婚代表他爸爸媽媽要分開了,代表以後他只能是跟著其中的一人而失去另外一個人!怎麼可能?他的媽媽居然要和他爸爸離婚!他媽媽對他爸爸的感情如何他不清楚?可他爸爸有多愛他媽媽,他是看的出來的。他爸爸的錢包,桌上,電腦,手機上的照片全部都是他媽媽,有時回來的早,第一件事,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也都是他的媽媽。和他聊天的時候,也是三句不離他的媽媽,這樣愛著媽媽的爸爸,媽媽為什麼還要和他離婚?他不懂!
即使他的父母常常幾天不見人影,即使他們很少會一起陪他吃飯,很少一起去學校給他開家長會。但最起碼也是一個完整的家庭,有爸爸有媽媽!所以他不想他們離婚!不想!
緊張的偷看著里面一跪一站的兩個人,直到哀求了好久的爸爸在吼出那句︰「我知道,你想回到他的身邊去,你又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這麼多年了。濤子都長成這麼大了,你還是忘不了他,還是要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才知道,原來家里那個碎嘴的保姆說的並沒有錯,他的媽媽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而現在更是為了那個她話里的野男人要和自己的丈夫離婚,連他這個兒子都不要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簌簌寒冷中站了多久,他只知道在轉身回房的時候,身體根本沒有半點知覺,分不清手腳,直到回了房,躲進被窩里,他全身才激烈的發著顫,從骨頭里滲出來冷意讓他的牙齒都打著磕!
像是被剪切後又被拼貼起來的畫面一樣,許濤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當年也在苦苦哀求著自己的妻子不要和他離婚的那個男人一樣,而半空中那個對著他怒目相視的女人就好像是任憑愛自己的男人跪在自己的面前苦聲哀求卻還是橫眉冷對,無動于衷的無情的女人一樣,為什麼?一個兩個都這樣,他母親這樣,連他娶的女人也這樣!為什麼?
林烽雙膝跪在地板上,姿態也放的低低的,看著許濤恍惚的神情道︰「濤子,放了她們吧,你又何必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只要你現在放了她們,我答應你,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你以為你這樣求我,我就會放他們嗎?」听完林烽的話,許濤冷笑道︰「林烽,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一天,跪著求人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可知道,我的父親他也曾這麼跪過我的母親,求她不要走,可沒用,她不也照樣拋夫棄子!就算你現在求我,我又為什麼一定要答應你?」
林烽被許濤反反復復的態度給激得一忍再忍,沒有起身,只是把背伸直了些,不露絲毫情緒的對著許濤的眼楮問道;「那你說,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了她們兩個?」
慢慢的和許濤談條件,不讓許濤知道他心理的打算,他來這也有好一會兒了,時間拖了這麼久,他要等的人應該也差不多要來了,他要在人來之前,把許濤轉移到別的地方,離那兩個開關遠遠的,讓他威脅不了他,這樣他才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制服住他!不然等到人來了。讓許濤發現他不守信用,到時候恐怕就更難處理了!
許濤看的出林烽的隱忍,但這並沒有讓他覺得滿意,反而令他頭腦里的念頭更為瘋狂。在哈哈大笑了好幾聲後,許濤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他真正想要做的事……
「林烽,不是我要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是你,是你們,一個個的要這樣來逼我,既生喻何生亮?我也不想這樣,可你問問陳雅蘭,你問她,在心里有沒有怨恨過韓雪?有沒有想過把韓雪取而代之?你問問她就會明白我此刻面對你的心情……」許濤最後的一句話幾乎是用吼著出來的!
許濤的這番話讓陳雅蘭既尷尬有憤怒。在和韓雪對視了一眼後,激動的反駁道︰「你胡說,我從來沒有過這種齷齪的念頭,你不要胡說……」
對陳雅蘭的喊叫充耳不聞,許濤接著說他出他今天真正的目的。「林烽,看在我們相交十年,怎麼說也算的上是朋友的份上,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這樣吧……我給你個選擇,這里有兩個按鈕,黃色是韓雪的命。而紅色……」
隨著說出來的話,許濤的另一只手也緩緩的放到了另外一個按鈕上,「則是陳雅蘭的命,你想一下,真正想要救誰的命?我可以成全你……」
「你瘋了……」這是許濤在說完他要林烽做的選擇後,林烽唯一能想得到詞語。「濤子,你要我做出選擇,你怎麼會說出這麼可笑的話出來,韓雪?陳雅蘭?你他媽的好好想清楚她們是誰?」
忍無可忍的,林烽也禁不住朝許濤低喉道︰「許濤。你他媽的別太過分,把你當朋友兄弟才這樣勸你,你趕緊趁我脾氣還沒耗光前,把她們都給我放了……」
真正是瘋了,許濤居然要自己做出這種選擇,不管選擇救誰,那就意味著要放棄另外一個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不死,也非殘廢不可,他怎麼可能會去做這種選擇?韓雪是情,陳雅蘭是義,無論是誰,他都不可能會放棄!
自己的服軟並沒有讓許濤清醒,反而讓他更肆無忌憚,既然這樣,倒不如反其道而行,放手一博,說不定還更有機會救人……
想到這的林烽也沒再跪下去,緩緩的站起來後,把背挺的直直的,就讓他賭一次,賭許濤不會真正想去要陳雅蘭的命,賭自己能在他按下按鈕前把他給制服住!
回頭看了韓雪一眼,眼里皆是滿滿的情意,雪兒,你信我嗎?我一定會把你們兩個都救下來,你等我,再過一會兒,我們就回家……
韓雪看著他,即使林烽沒說出口,她也讀的懂他眼里的意思,微微的點了點頭,我信,阿烽,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信,不要擔心我!就做你想做的……
另一個側的陳雅蘭看著他們兩人的默契,眼里有黯然也有釋懷,是啊!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自己可以插足的位置,有些東西注定不會是自己的,總歸不會屬于自己,再強求,再奢望又有什麼用?剛才許濤說的話,也不全是瞎說,她是真的羨慕嫉妒恨過韓雪,其實真正齷齪的是自己!
看著許濤的手還分別放在兩個按鈕上,陳雅蘭想,若是最後真的只能救一人,死一人的話,那就她吧,反正自己也早就是生不如死了,倒不如就做個真正的死人,也了了這一生的牽掛,也省得林烽左右為難!她也可以去陪她的孩子,她的寶寶一定還在等著她……
看到林烽沒再跪著求自己,不止站起來還把背挺的直直的,許濤也出乎意料的笑了笑,眼里的血絲更甚,神情也更為瘋狂,「林烽,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按下去嗎?我說了,不要亂來,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悔……」說著,按住紅黃開關的兩個按鈕當真就這麼要按下去……
多年以後,每每想起這一幕,林烽還能嚇的從夢中驚醒過來,接著冷汗漣漣的抱緊身邊的韓雪想,當初若不是多虧了雅蘭的那一聲喊,真不知道後果會如何?從這件事,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別拿自己的信心去和一個有著精神異常的人打賭,因為那有可能會讓你後悔終身……
就當林烽以為自己估算錯誤,會來不及阻止許濤的舉動,正覺得肝膽俱裂的時候,陳雅蘭卻在這時候喊道︰「濤子,我們的寶寶他來了,就在你的旁邊,你看到了嗎?你抱抱他好不好?」
來不及去思考陳雅蘭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喊出這句讓人模不找邊際的話?林烽只知道他看見了許濤在听到陳雅蘭喊的這一句話後,整個人愣了愣,按下開關的手也頓了頓,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對于林烽來說已經足夠了,奮力一躍,一個撲身,許濤被林烽給狠狠的撞離了電源開關前,接著一記又狠又準的拳頭對著許濤的臉就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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