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連綿的東南丘陵,有著東南煤海的美稱。這里蘊藏著無可估量的豐富煤礦資源,自然送予的財富養育著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那時候,煤礦是國內機動世界的主要資源,煤礦買賣不僅解決了人們的衣食住行,更讓一個個土豪煤老板一夜暴富,多少人盯著這片黑s 的金土做著夢。國有私有的大煤礦在這里林立,私有的甚至沒有安全意識的小煤礦更是數之不盡。
挖煤,成為那時甚至現在依舊一項來錢最快的活記,暗藏巨大能量的煤推動了火車,帶起了發電機,給千家萬戶送來了溫暖,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一個個挖煤人的悲哀呢!
暗無天ri的狹窄世界里,稀薄的空氣,四周松動的煤渣,瓦斯沼氣爆炸,多少年輕的生命在一刻間走到了終點。挖煤是用命去換生活其實並不為過,更不要說那個安全意識淡薄安全措施稀少四處小窯私礦的煤熱時代,幾乎每一天都會發生事故。在農村時不時你就會听誰家的男人死在了煤礦,誰家兒子被炸死了。然而即使如此的危險,但是生活總是讓人別無選擇,在我父親這一輩,幾乎所有人都去挖過煤,而村里也時時會有人在煤礦里喪命。
葉小露是我童年記得最清晰的一個女孩名,因為她在我心里藏了六年,甚至後來……
而那一年對于僅僅七歲她來說,是難忘記的。因為她的家庭在那個秋天破裂了,疼愛她的父親永遠的離她而去。
一個私有小型的煤礦里發生了塌窯,塌下的煤石奪去了葉小露父親的生命,與之一起的還有幾個來自不同地方的工友,尸體被大卡車運到了離村的不遠的縣城,村里人延著山路用擔架抬回了村子。
葉小露,班里的班花,成績很好,是很多學生暗戀的對象,其中也包括我。她很美,長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楮,兩條長長的馬尾鞭懸在她的雙肩,如同不染塵世的灰姑娘。在安靜的教室里,我偷偷的看著她坐在位置上做著第二節課老師布置的作業,她嘴角那抹笑,那麼迷人。我的心里好開心。
然而,那抹笑掛在嘴邊還來不及落下,老算急急的來到了教室,並且帶來了這個不幸的消息。她呆了懵了,接著我看到眼淚不停的從她眼眶中滑落,她將頭埋在雙臂間,那般的恐慌,無助,她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四周也靜了,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小軍做為我們的班長以及葉小露的同桌,第一個扯著她安慰她。接著身旁的女同學也扯著她安慰她,但是她都沒有理會,她嘶啞的喊著爸爸,一路就跑出了教室老算也連忙追了上去,教室里繼續靜下,沒有人敢打破寂靜。
那一天我心情很差,與之還有小軍,是的,雖然那時很小,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也是喜歡她的。後來事實證明我的感覺並沒有錯。
事情在村里早已傳的人聲鼎沸,尸體從山路運回便被封進了臨時準備的棺材里,已經來不及做道場了,因為尸體已經死了七天,準備了一個中午半個下午,村里便響起了鞭炮聲,因為已近了黃昏,出殯儀式顯的格外的急,鑼鼓聲很快又來到了我家門口,父親點燃了鞭炮。由于路前擺著很多柴沒來得及迅速移開,屋前的路並不寬,出殯隊只有被迫在我們屋前停留,我站在門口看著炮煙里那傷心yu絕的葉小露,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合年齡的渴望,我渴望抱住她,安慰她。但是我並沒有勇氣,因為我心底是自卑的,等等,我低ch o的思緒突然被什麼拉住了,炮煙里我隱約的看棺材蓋上出現了個模糊的東西,只是在我目光投sh 過去的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我不確定,我眼花了,我想,但是那模糊的記憶里似乎真有一個紅s 的小孩般的東西坐在上面,怎麼了,我無比奇怪。柴很快被移了開,出殯隊起程也更快了,一群搶紙鶴的小孩隨著出殯隊迅速便消失在了祖廟那邊。
到這里,誰都想著又有事情會發生,事實確實如此,因為當夜便發生了半夜敲門的那幕,我嚇的將門直接鎖了上,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手能從土里伸出來扯住一個人。我懵沖去去扯開屋里的燈,接著回房里就是一個勁的將正在熟睡中的父母哥哥都扯醒來,他們都很困,睡眼猩猩的責罵我,我心里很委屈,但是我更害怕,我將事情迅速說完,父親也是拿著電筒就出門去看,我們也連著跟去,也不知道怎麼的,似乎我運氣一直這樣,等父母再將電筒sh 向那,竟然又是空空如也,接著他們責罵著我扯著我就上床睡了。事情不了了之,我也只能當自己看錯了。過了幾天竟然也沒當回事了。
葉小露一直都沒有從失去父親的yin影中走出來,一直請著假沒有上學。老算就急了,這好苗子可不能荒廢了學業啊。就叫我們這些同學多去安慰安慰她。于是組織了幾個學生去她家里探望。怎麼也想不到老算會那麼仗義,四個學生中竟然還包括了我。我很奇怪,我雖然一直都暗戀著葉小露,但怎麼著我也跟她不熟啊!後來去到她家,我知道了,他丫的??
葉小露的家住在村子北面的山田上,跟我們家差不多,也是單家戶,幾乎很少會有人去光顧,與我們一樣,她們家並不富裕,一四口家庭加她n in i就住那簡陋的老木房。她有一個弟弟叫葉楓,說起來跟我名字甚至與我後來也有些淵源,以前時不時會去她家屋後的田里掰泥鰍撿田螺,但是這卻是我第一次去她家坐客。
老算這人其實歷來都很摳門的,那一天竟然難得的提了一白酒一袋土煙以及幾瓶罐頭領我們上門去做客,當時我就郁悶了,葉小露家現在還有誰抽煙喝酒啊,難道是給才六歲的葉楓的!後來等他留下罐頭又抬回去煙和酒的時候我才懂這算命老小子的jing明,無敵啊!
來到葉小露家里她的n in i母親都在家,很顯然即使煤礦里因為葉叔的死賠了二十來萬,但是她們卻還是無法擺月兌失去葉叔的傷痛,去時他們正坐在院里剝老玉米,見我們來也是強擠出了點微笑。葉小露可能是一直在屋里睡覺,听母親叫了老師來了後過了很久才出來,那時的她顯得很憔悴,雙眼紅腫,顯然這幾天沒少哭。
…………
老算和另兩個女生被葉小露領屋里去了,緊接著我和同來的男同學就悲劇了。老算硬是叫我們兩個去幫忙做農活。
我們很不樂意,但是都只能私下你咒這老小子了,可憐那一天,跑幾百米遠山路去幫葉小露家挑水,來來回回硬是跑了十來趟,累得不是人樣。總算是干完了,這時葉姨也要留我們吃飯,雖然飯菜不是那麼盡人意,但第一次和喜歡的人坐在一起吃飯我就樂滋滋的,啥都往嘴里塞,讓幾個同學暗自佩服了,畢竟葉姨家的味口比我家的還要重,那個鹽放得都可以算是一味菜了。倒是老算也還津津有味。老算算命解夢在村里是都很有名的,葉姨自然是知道了,飯局間,葉姨也是把這幾天做得奇怪的夢說出來。(本書群︰2247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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