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凡處在下方大聲喊道︰「老孫哎,你個孫子,你怕什麼怕啊!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範玉川雖然心中害怕,但這個時候卻也不是膽怯的時候,他勉強保持鎮定,亦大聲喊道︰「老孫,你可要想明白了,我們都不會放棄你的。如果你要是自己放棄自己,那就是把我們也置之死地了。你要真的這樣,就是無情無義,以後都要被戰友們唾棄的。就算你死了,也休想成為好漢!」
孫安山听了就苦笑,「我說範玉川你不要這麼狠毒行不?我孫安山雖然不怎樣,但絕對不會把兄弟們陷入危險之地。行了,你們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英雄一點。大家幫我一把,盡最大的力量掙月兌那家伙的控制吧!」
于是,四個人批命地在空中掙動起來,這時他們的身體已經上升到了三十米左右,堪堪十丈的距離,離那些陰靈所在的位置,已經過了一半的距離了。而在地上,陳如雲那可是受了罪了,他拼盡了全力,但手上卻已經再也快不起來了,到了這時總算是綁好了五具戰友的遺體,還剩下三具,以自己現在的動作,兩人中不到完全就能搞定。
于是,在跳向第六具遺體的時候,陳如雲忍不住就抬頭望了一眼。這一看啊,就把他嚇得,孫安山的他們四個的身體,不但已經被高高地釣到了空中,而且看起來離那些可惡的陰靈,也沒有多遠了。這一下,陳如雲只感到自己心膽俱寒,如果要是因為找回幾具早已經犧牲的戰友遺體而使得自己的兄弟們犧牲,那陳如雲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但是,陳如雲心中也知道,劉炎松他們絕對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因為這不但是指揮部的考核任務,而且這也是作為一個軍人應該盡到的責任。
作為軍人,當然不能棄下犧牲的戰友遺體而去,這不僅僅是作為對死者的尊重,同時也是一個集體的榮譽和歸屬感所致。戰友犧牲,如果你置之不理,只顧著自己逃命,那麼就算有幸能夠保住自己,但以後戰友們會怎麼看,自己又會怎麼想!軍人的尊嚴,體現在哪里?這些犧牲的戰友們,他們已經在火山山脈孤獨了二十年,難道還要讓他們繼續風吹日曬,成為這巨碑下面的守護者不成!
人都已經死了,卻還要承受這種莫名的恥辱,無論是陳如雲,還是劉炎松他們,都不願意接受這種結果。因為這些逝去的戰友,在大家的心中,都是英雄。所以,把英雄的遺體帶回去,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在所不惜。這一刻,陳如雲竟然隱隱有些明白雷一鳴團長心中的想法了。如果不是省軍區一直都把火山山脈設為禁區,沒有省軍區首長的命令誰也不能帶兵進入這片區域,那雷一鳴團長說不定早就已經派人進來搜查了。
陳如雲心中就更加的焦躁了,他知道劉炎松他們在自己還沒有把所有的戰友遺體送上直升機之前,他們絕對不會放棄與那些陰靈的對抗。所以,他不能耽誤哪怕是一絲的時間。相對于這時的劉炎松他們來說,就算是浪費了一秒鐘,說不定也會給他們帶來災難。
于是,陳如雲眼楮都紅了,他手上的動作,更加的快了。快了,陳如雲甚至連自己手上的動作都已經看不清,因為他就是憑著一種本能,手上的繩子飛快地飄動起來。
而在空中,那將軍的臉變得更加的陰沉,此時眾人離陰靈們的距離不到一丈,孫安山首先便感覺到陰森森的氣息朝著自己壓迫過來。「小心,兄弟們,這些東西太古怪了,他們身上發出的氣息,很陰森啊!」
劉炎松听了就冷笑,「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東西了,怕什麼,上去跟他們拼了!」
「拼了!」
「拼了就是!」
沈孟凡和範玉川口中大喊,一方面他們也是感受到了這種陰森森的氣息帶來的壓力,另一方面其實也是想要通過大聲說話來降低心中的恐懼。對于死亡,大家雖然不怕,然而這些陰靈,畢竟已經月兌離了幾人的想象。除了劉炎松自己本身就曾經是一個靈魂體,但這些陰靈跟靈魂體還是有很大差別的。靈魂體並沒有多大的攻擊力,而且靈魂體也不像這些陰靈一般,能夠發出這種讓人心悸的吸力。但是,兩者還是有一些相同之處,那就是應該都是人死後變成的存在。或者是物質,也或者是精神,誰也沒有研究過這些東西,劉炎松這時同樣也是感覺驚疑。
地上,陳如雲快速地將最後一具戰友的遺體綁好,當他抬頭的時候,正好就看到劉炎松他們四個,被拉進了那包裹住陰靈的圈子。「靠!」陳如雲臉色大變,但這時他就算是想要幫忙,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于是陳如雲來不及多想,立即就取出傳訊器給指揮部發了一條訊息,將這里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劉炎松他們終于被拉進了包裹陰靈們的圈子,這個圈子好像是一個奇怪的光環。光環應該很大,以目光是無法看到邊緣的,而光環中的陰靈們卻有很多,而且大家都已經看清,處在光環內,有許許多多的帳篷,每一個帳篷都是人來人往,無數的士兵在其中穿梭。
帳篷附近,有幾條寬闊的道路,道路上也有許多縱馬奔馳的士兵,來來往往,不知從何來,也不知去何方。劉炎松四人還沒來得及震驚自己所看到的的這一幕,他們就感到眼前一花,然後那陰沉的將軍,就到了幾人的身前。「哈哈哈……生人的滋味就是不錯啊!已經足足二十年沒有見到生靈了,你們這些人,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啊!」這人看起來應該很豪爽才是,只不過他的臉也太過陰森了,而且身上的氣息,也讓人皺眉不已。
「你們是什麼人?」劉炎松擋在三人身前,他的眼中充滿了警惕,不遠處一些士兵緩慢地圍了過來,但更遠處的士兵們,卻好像一定都無動于衷。
「我們是什麼人,你不需要知道。小子,給你一個機會,加入我們,不然的話,嘿嘿……」將軍冷笑連連,他一只手叉在腰間,眼中流露出來的,是深深的垂涎。
「加入你們,我們有什麼好處?而且,我們應該如何做,才能加入你們?」劉炎松不動聲色,他覺得還是先探听一下對方的虛實來的實在。這些陰靈身上的怨氣劉炎松自然是能夠感應到的,而且他總感覺哪里不對,這將軍為什麼要讓自己加入他們,其中到底懷有什麼目的。
將軍的臉色一沉,那本來就無比陰沉的臉,更加的難看了。蒼白的臉上,煞氣連閃,口中更是瘋狂地大笑著。「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小子哎,難道你一點都不怕老子?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你又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你們不過是死人而已,甚至,連死人都不如吧。你倒是說說,你們是什麼人,讓我們加入你們可以,不過你能做主給我們什麼位置啊?」沈孟凡就看不順這人的態度,先不說你們全部都是些死人,還說什麼讓我們加入你們,搞什麼名堂,活人難道還能跟死人一起生存不成?
將軍哼了一聲,只見他大手虛空一攝,也不知道從哪里就飛來一把大刀落在他的手中。「加入我們很簡單,你們只要死了,這里的規則就會把你們的靈魂拉出來,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做老子的手下。小子們,明白了嗎,你們真是運氣不錯啊!二十年前我當班的時候,也是抓了十個進入這里的人,二十年後的今天,又輪到我當兵,哈哈,你們四個,我要定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也或者這將軍還隱藏了一些什麼秘密,他握著大刀手舞腳蹈,咬牙切齒。劉炎松沒有被他嚇住,而範玉川的臉色卻有些蒼白,他驚恐地望著將軍手中的大刀,唯恐對方那刀會突然斬落下來。
劉炎松心中沉吟著,他感覺這將軍的話自己有些難以理解。想當年孫安山的父親明明也被拉扯到了光環附近,當然應該沒有進入這光環內。劉炎松心想,要是孫父進了光環內,說不定還真的不能保住性命。但是當年,這人為何就沒有把孫父拉進去呢?是這里出現了什麼變故,還是當年這人的實力不夠?
「怎麼,莫非你們以為,進來了這里你能逃月兌出去?」將軍的臉色一沉,說也不知道他心中打的是什麼盤算,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被劉炎松肩膀上的白曉靜給吸引住了。「哎呦,小子你竟然還帶著一只靈獸,你是什麼人,說!」
這人的臉還真的跟狗臉差不多,說變就變,不過他眼中那垂涎的神情,卻是讓劉炎松心中一動。「莫非,這里的人並不是同一個陣營?白曉靜法力高深,如果要不是因為沒有修行神通,說不定早就已經化形了。他把白曉靜當成靈獸,恐怕是想增加自己的實力。」劉炎松心中推測著,如果說二十年前因為這人的實力還不夠,所以無法將孫父攝入光環,那麼孫父能夠逃月兌出去,也就說得過去了。不過,劉炎松心中還是有些難以明白,這家伙難道還能修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