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我也參與了打架,我願意接受處理。」
「報告,我……」
很快,特戰排的兵們都舉手承認了自己參與打架的事情,而並沒有出手的吳華強,也高高地舉起了右手。望著面前舉起手臂的二十個兵,楚義雲就笑道︰「好家伙啊,你們可真是齊心,這是打著法不責眾的算盤嗎?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楚義雲當兵三十多年,什麼樣的兵沒有見過啊!所以,你們的算盤,可要失效咯。蔡副營長。」楚義雲轉頭,望向一旁的蔡飛光。
蔡飛光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司令員這是要拿特戰兵們開刀了。他心中苦澀,但卻不敢怠慢。「到,請首長指示。」
楚義雲滿意點頭,「好,二十一個人,每人寫一份檢查,這件事情,你給老子盯著。誰的認識不夠深刻,誰明天的任務,你就給他加兩個。」
「是,保證完成任務!」蔡飛光連忙敬禮,心想總算是沒有太重的處罰,真把老子給嚇了一大跳。
楚義雲得到了蔡飛光的保證後,轉身便離去了,特戰兵們面面相覷,這就是處罰?不會吧,這也太輕了吧,寫個檢查而已,對于他們來說,還不是小意思!當然,班長吳華強可能有些麻煩,因為他才初中文化,這下可把他急的。等楚義雲一走,蔡飛光的臉色就沉下來了,「大家都听清楚了沒有,解散後,每個人都必須寫一份深刻的檢查,好好地反省自己在下午的事件中究竟錯在哪里。司令員的吩咐我再強調一遍,要是誰的檢查不過關,那麼明天的任務,我就會給你們加兩個。哼哼……解散!」
蔡飛光大手一揮,走了,一干兵們,個個目瞪口呆,不知道明天又會有什麼任務。
第二天一早,兵們六點準時起床,然後在蔡飛光的帶領下,所有人全部跑步來到食堂就餐。早餐很豐盛,豆腐腦、稀飯、紅蘿卜、白蘿卜,還有用豬油炸熟了的榨菜。每個人一份,而且量還很足,蔡飛光站在餐桌邊大聲喊道︰「五分鐘,全部給我干掉啊,等下坐車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我會在車上看你們的檢查,如果誰要是寫得不好,那任務就是要翻番的啊!」
唐文石一听就忍不住大聲問道︰「副營長,我們這次是什麼任務呢!考核不是已經過了嗎,怎麼還要把我們拉到省城來啊?」
大家的耳朵立即就豎起來了,這次的任務好像很怪異,就是班長吳華強都沒有得到消息,副營長的保密意識太強大了。不過大家明顯就失望了,蔡飛光哼哼一笑,根本就懶得理會唐文石,「開飯!」說完,蔡飛光直接坐下,拿起飯勺立即就干了起來。這一下,大家可不敢耽誤時間了,要是副營長吃完大家還沒有搞定自己的早餐,恐怕結果大大不妙。
五分鐘後,兵們的早餐都干完了,蔡飛光連話也不說,直接站起就走出食堂。大家都感受到了一種沉悶的氣息,然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要去面對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食堂外已經停了一臉大客車,客車沒有任何的標識,蔡飛光當先登上去,兵們知道這時問也白問,于是皆默默地跟了上去。車子啟動,大家都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唐文石等人悄悄探討等下究竟有些什麼任務,而蔡飛光坐在最前面,卻是拿出厚厚一疊檢查,用心地看了起來。
「靠,搞什麼東東,這麼神秘的樣子!」瞪了蔡飛光一眼,唐文石忍不住就嘀咕道。
「情形很不對啊!」水子安輕托著自己的腮幫,神情凝重。
「怕什麼,總不會讓我們去殺人吧。」一邊的沈孟凡蠻不在乎,接過了水子安的話頭。
水子安瞟了沈孟凡一眼,倒也不再爭鋒相對,不過他的眼楮卻是一亮,然後臉上就快速地抽搐了幾下。「我靠,不是真的讓我們去殺人吧!」
「什麼,殺人?水子安,你神經病吧,讓我們當兵的去殺人,虧你想得出來。」這是範玉川的聲音,他坐在沈孟凡的後面,雖然大家因為一場比賽加上一場架使得雙方的關系緩和下來,但範玉川卻就是看不慣幾個太子黨的言行。這不,他又抬起杠來了。
水子安哼了一聲,懶得理會對方。唐文石卻是悄悄地捅了捅水子安問道︰「子安,你怎麼覺得會是讓我們去殺人?」
水子安悄悄地看了蔡飛光一眼,發現副營長並沒有注意後面,于是壓低聲音說道︰「書上都是這麼寫的,尤其是特種兵,肯定是要見過血才行。我說文石,他還別不相信,我覺得今天的這個任務,還真的很有可能啊!」
「什麼可能,殺人嗎?子安,我看你是想多了吧!」後排,尚彭祖不以為意地推了水子安一下。想來也是,雖然書上經常是這麼寫,但那都是特種兵練得差不多了,部隊才會搞這麼一出的。但現在,車上的兵除了吳華強當了五年兵之外,其他二十個人可都是新兵,菜鳥呢。才模了兩天的槍,就讓大家去殺人,這想想也不可能嘛。恩,模槍!尚彭祖微微一愣,神情有些凝重了。
「怎麼了,祖哥,你想到什麼了?」彭和風跟尚彭祖坐在一起,看到他的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不由奇怪問道。
「我感覺有些不妙。」尚彭祖仍然感覺猶疑,但他總覺得讓一個新兵去殺人,這根本就說不通。而且,就算殺人也需要對象不是。難道,還讓這些菜鳥們去跟東突成員對抗?
想不通啊,想不通!尚彭祖連連搖頭,而唐文石卻是驀然一拍大腿,驚恐地喊道︰「靠,不會是讓我們去處決死刑犯吧!」恩?車上一片靜默,如果部隊要是真的安排了一個這樣的任務,似乎也說得過去啊。反正,特戰排的兵以後鐵定是要見血的,無論是在訓練之前殺人,還是在訓練後殺人,最終還不是一樣要殺人見血。
殺死刑犯?如果是這樣,那就沒什麼心里壓力了。車上的兵們,似乎都松了一口氣,任務就算再怎麼艱難,最終恐怕也就是這樣了。猜到了結果,兵們的心情,反而好了。只有劉炎松,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口中更是連續嗝了幾聲。以至于陳如雲很快就發覺不妥,連忙低聲問道︰「劉哥,你怎麼了?」
劉炎松苦笑,處決死刑犯這個猜想,有可能要成為現實了。因為回想起剛剛才吃過不久的那頓豐盛早餐,什麼稀飯啊、豆腐腦、紅蘿卜、白蘿卜的,他就有種反胃的感覺。回想起在燕京營救人質的那一幕,自己好像殺了三個,恩,不對,應該是四個。也不對啊,後來進入九樓、八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呢?
一時間,劉炎松竟然有種迷茫的感覺,當時的情景,在腦海中一一浮現,他深深地嘆息,殺人,始終都是要習慣的。沒有殺過人的兵,那又怎能成為合格的士兵呢!
「沒事,別想太多了,就是早上吃得太飽了。」為了不給陳如雲帶來壓力,劉炎松淡淡地笑了笑。
誰知道,陳如雲心里鬼著呢,「劉哥,你剛才一定是想到了殺人的情景了吧。恩,當初在燕京的時候……」
「停!」這件事情早已過去,劉炎松自然不想多提,而且因為這個事件,他還吃了七天的緊閉,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陳如雲頓住了口,他心中也已經明白,今天的任務,鐵定是跟處決死刑犯有關聯。可能,是讓特戰兵們去觀看,也有可能,是讓特戰兵們親自操刀。否則,部隊為什麼要搞兩天的手槍訓練,而昨天司令員還說檢查做得不好的兵,今天的任務要翻番。
看來,事情大致就是這樣了,陳如雲心中傾向特戰兵處決死刑犯的任務要多一些。看到其他人臉上露出無知無畏的神情,陳如雲心中只有苦笑,連劉哥這種變態都忍不住反胃要嘔吐,他就不相信其他人的心境比劉炎松還要沉穩。
豐盛的早餐,那可不是好吃的啊,副營長這一招太狠了!陳如雲嘆息著,不再出聲,其實他這時也已經不敢不出聲了。因為,肚子里面一陣陣的反胃,陳如雲還擔心自己萬一忍不住,可不要噴了劉炎松一身才是。
車子開得很快,猜到了有可能要處決死刑犯,就算是大大咧咧的沈孟凡,也自覺地閉上了嘴巴。一個小時後,大客車已經到了非常偏僻的一個山區,這里早就已經停放了上十輛各種型號的警車,而其中甚至還有兩輛軍卡,幾個身穿迷彩服的武警,正在警惕地巡視著。
大客車終于停住,蔡飛光喊了一聲下車,就當先跳了下去。吳華強帶著兵們相繼下車,就看到蔡飛光已經朝著一群人走了過去。很快,蔡飛光又走了過來,這時吳華強已經整好了隊列,蔡飛光輕咳一聲說道︰「今天大家的任務,就是每人處決一個死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