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炎松嘆道︰「沒錯,我就是借了彬哥的名號,才坦然無阻地走進了康雄鄉政府,並且順利地完成了擊斃那些恐怖分子的任務。大隊長,你想想,這君豪俱樂部的老板,他叫蔣德彬,而且單單這里的保安就有幾百人,而且那些混混們也都是稱他為彬哥。」
黃起帆心中就凜然,有些凝重地說道︰「劉教官,你的意思,這蔣德彬,有可能就是那個神秘的彬哥?」
劉炎松搖頭,「我確實有些懷疑,但是我的朋友梁晉文老板,卻告訴我彬哥這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如果蔣德彬要真的是彬哥,那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剛才蔣德彬敢直接給我打電話,我想他應該就不是真正的彬哥。畢竟,我們是反恐大隊,如果是彬哥,他又怎敢主動接觸我們?」
黃起帆深以為然,但是這樣一來,劉炎松的這次行動,可不就成了虎頭蛇尾?「劉教官,如果君豪俱樂部跟恐怖分子沒有什麼關聯,那我們的這次行動……」黃起帆並沒有說完,劉炎松自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這件事情,劉炎松已經深思熟慮,他雖然並沒有再次進入大樓,但里面的槍聲,又怎麼能夠瞞得了劉炎松的耳朵。所以,劉炎松覺得,君豪就算是沒有涉險恐怖組織,但帶有黑社會性質這一點,那是絕對不會走得了的。所以,劉炎松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這次行動,就當是為當地的老百姓做一件事實。摧毀一個涉黑的犯罪集團,還大家一個朗朗乾坤,想來公眾也要舉手稱贊。而在這種民意的擁護下,誰敢直接朝他下刀子?
所以,劉炎松根本就不會擔心有人想對他不利。至于秋後算賬,哼,家里老爺子一旦知道了這里的事情,難道他就會袖手不管?雖然,以往劉炎松因為身患絕脈的問題,父親劉衛平不得不選擇繼續生養,但現在劉炎松的絕脈已經治好,而且他以後又將成為劉家的守護者。就算劉衛平不想出手,劉家的族長,恐怕也要出面力保他的周全了。
劉炎松心知現在自己的實力還很弱小,如果以拳腳決勝負,他倒是不怎麼擔心,但是在政治上的碾壓,他卻也不得不小心。所以,劉炎松才那麼急著要成立一個情報機關,而這個情報機關,他必須要真正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大隊長,君豪涉黑,這是不能掩蓋的事實。以我的推測,想來孫安山肯定會找出鉗制君豪的證據來。雖然我相信蔣德彬的關系網肯定不會是表面的那麼簡單,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他一個犯罪集團的頭子,莫非真的就能只手遮天?」
黃起帆心中一嘆,這件事情,劉炎松終究是小視了。不過這樣也好,如此年輕就已經是上尉級別的存在,而且還進入到了團級建制的領導序列,是應該要適當地給予他一些敲打。否則,劉炎松就算輕易度過來這次的關口,他以後的成就,也不可能有多高。
黃起帆見多了政治上的各種碾壓,他知道這次行動其他的常委都沒有露面,說不定有可能是得到了他們身後人的指點。而一等天命,誰知道將會有什麼在等著劉炎松呢!
這就是不了解情況的悲催處,如果黃起帆知道了劉炎松的身份,那他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顧忌。說不定,黃起帆還會更加的支持劉炎松的舉措。當然,現在黃起帆能夠做到這一步,其實也已經算是不錯了。雖然黃起帆心里存在的私心也是要多一些,但是他能夠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挺劉炎松,就說明他還是一個有原則性的同志。
行動,終于停下來。這時孫安山已經帶人砸到了十樓,身在十三樓的副總,就算是再不敢露面,但他也必須要下來。而且,副總也已經清楚這些大頭兵只要你不反抗,就沒有生命的危險,所以他帶著幾個保安,正將孫安山攔住進行理論。就在孫安山不耐的時候,陳如雲就帶來了劉炎松的指令,于是,孫安山就只好下令收隊了。君豪俱樂部的十樓到十三樓,兵們終究是沒有上去,而藏在里面的那些賓客,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孫安山看副總不順眼,在撤退的時候,就命人將他直接帶走了。而另外幾個保安,孫安山只是鼻子一哼,倒也沒有再做理會。左香薇帶著兵們終于找到了躲在三樓衛生間的藍哲茂幾人,兵們早有劉炎松的命令,于是幾個人就直接沖上去,將四個太子黨就給壓了起來。到了這種地步,藍哲茂幾個倒也不敢囂張了,他們知道這些兵們根本就不會在乎什麼太子黨的身份。這些人一看就知道都是些二愣子,首長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什麼後果都不會考慮的。
到了這時,藍哲茂幾個心里就開始後悔了。當然,他們不是後悔故意去惹惱劉炎松他們,而是後悔沒有及時跟家里人聯系了。這一次可好,被帶到部隊,肯定有一頓子苦吃。
藍哲茂幾個被壓到一樓的時候,童巧文就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她口中驚叫一聲,就連忙爬出來一把將兵們攔住了。「你們干什麼,為什麼要抓他。不行,你們不能抓他,你們不能抓他!」童巧文擋在了藍哲茂的身前,就是不給兵們過去。這時兩個壓著藍哲茂的兵就有些不耐了,其中一個兵伸手就是一推,直接就將童巧文給推到了一旁。誰知道,兵們的力量實在是太重了,童巧文淬不及防,口中驚呼一聲,就摔到在地。兵們也沒有理會,壓著藍哲茂就要繼續前行。誰知道這童巧文就好像瘋了一般,她竟然都顧不得爬起,直接就伸手一把抱住了一個兵的小腿。「不行,你們不能帶他走。他又不是這里的員工,他是在這里用餐的客人,你們不能帶他走!」
童巧文哭泣著,兵們提起腳步,體重才九十斤的童巧文,竟然被他拖行了幾米的距離。終于,藍哲茂的臉色變了,他轉頭就對著童巧文吼道︰「你傻了啊!放手,放手,你放手啊!他們不敢把我怎樣的,你放手,我跟你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我根本就不需要你這樣做。放手,你趕緊給老子放手!」
藍哲茂激動得幾乎是在咆哮,但童巧文根本就不听他的話語,她只是緊緊地抱著兵的小腿,口里哽咽地喊著︰「不要帶他走,不要帶他走!」
左香薇看不過去了,尤其是她听到藍哲茂語無倫次地吼叫,心里就越加的看不起這個家伙,于是,左香薇就舉起右手,狠狠地一巴掌甩了過去。啪!所有的聲音都沉寂了,所有的人都傻傻地望著左香薇,時間好像就定在了這一刻,場面變得詭異起來。
「啊!你干嘛打他,你干嘛要打他!」反應過來的童巧文,她心里就急了,連忙從地上爬起,緊張地捂著藍哲茂的左臉問道︰「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藍哲茂冷哼一聲,這時他的嘴角就有絲絲的血漬溢出,藍哲茂躲開了童巧文的小手,他憤怒地瞪著左香薇,「你個小婊子,給老子記住。你一共打了老子兩巴掌,這個仇,老子遲早要跟你算!」
「我算你妹!」一直都沒有吭聲的梁晉文,終于也火了。別看他平時斯斯文文的,這時听到藍哲茂竟然敢侮辱自己的女人,他沖過去把童巧文扒到一邊,伸手狠狠地就是一個巴掌。這還不算,梁晉文打的似乎還不過癮,他口中喘息著,反手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頓時,就只听到啪啪啪啪的聲音響起,藍哲茂這個太子黨,居然被梁晉文給甩了十來個巴掌,他的臉,一下就紅腫起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不要打了!」童巧文慌慌張張地又沖了過來,她擋在藍哲茂的身前伸出兩只手,就好像是一只發瘋的小母雞,緊緊地護住了藍哲茂的身體。然後,童巧文哭泣著跪了下來,「大哥,我求求你不要打他了。要打,你就打我吧。嗚嗚嗚……」
童巧文心痛地哭著跪下,梁晉文就感覺自己有些悻悻然,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口中就冷笑道︰「行,你小子不錯,有個好女人為你擋著。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而一邊,左香薇就連忙過來將童巧文扶了起來,「這位妹妹,這種人真的不值得你去護著。你知道君豪的這次事件,我猜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搞出來的。嘿,死胖子,你看什麼看,不服氣?沒本事你就不要承認!」左香薇扶著童巧文走到一邊去,正好就看到丁良成正憤怒地瞪著梁晉文,于是她心中的火一下就又起來了,指著丁良成就開罵了。
丁良成心中那個郁悶,不過他可不敢跟這個女人頂嘴,一來他不是傻瓜,二來也沒有嵐少那種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