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眼鏡心里就有些慌亂起來,他甚至心里隱隱就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劉炎松說這麼多。其實一進來,直接裝傻就是,何必要編一個這樣離奇的故事!
見到眼鏡不說話,劉炎松的臉上依然是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的右手手指輕輕地在桌上敲著,聲音不輕不重,但非常的有節奏。不知不覺,眼鏡的心神就被劉炎松的動作就吸引了,他的眼楮就怔怔地盯著劉炎松的那支右手。然後他就感覺,自己變得放松起來。
看到眼鏡的情形,劉炎松就笑了起來。他的精神力很強,尤其是因為遇到卡瑪撒德後,對方通過精神力去控制別人的那種手法,確實讓劉炎松大感興趣。當然了,劉炎松畢竟還沒有真正練習過這種精神催眠法,所以他一開始也只能選擇跟眼鏡東聊西聊,好降低他的戒心。而到了最後,他卻是突然提出毒品的事情,使得眼鏡心慌意亂,這樣他的心境就出現了破綻。如此劉炎松再施展精神催眠,那便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果然,眼鏡的臉部、身體,全都放松開來,他眼鏡內的瞳孔放大擴散,雙眼變得就模糊起來。于是,劉炎松就開始問了,這一次,肯定就沒有怎麼費力氣,眼鏡就跟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的一切,全部都說了出來。
原來,眼鏡他們幾個確實是參與了販毒,不過他們都只是負責送貨的嘍。至于貨從哪里來,然後又到哪里去,眼鏡他們是一無所知的,因為他們只是做一下中轉,從別人的手里接過貨,然後就運到那幢樓里,等提貨的人來了,便將貨交給提貨的人帶走。
任務看起來非常的簡單,但待遇卻很是不賴,所以這也是五人心甘情願操作這件事情的緣由。當然了,從眼鏡的嘴里,確實就提到了蔣德彬的老婆逢淑梅。逢淑梅確實參與了販毒,但是眼鏡也不知道逢淑梅所處的位置,只是當初逢淑梅拉他下水,倒也是用了一些手段。
听到這些,劉炎松就沒有準備繼續往下深挖下去。因為他知道,所謂的用一些手段,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劉炎松也清楚,蔣德彬肯定也可以輕易的猜到。于是,劉炎松就感覺有些乏味,他讓孫安山將眼鏡帶走,于是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蔣德彬並沒有離開,他就算是再心中震怒,但他仍然能夠保存理智。這一點劉炎松對他便有些看重,蔣德彬不愧是在社會上打拼了十多年的老江湖,他明白沖動絕對不能解決任何的東西。于是,看到劉炎松走進來後,蔣德彬竟然直接就朝著他跪了下去。「劉少,請您助德彬一臂之力!我蔣德彬在此發誓,從此以後,我便是劉少門下的一只狗,劉少讓我咬誰,我便咬誰!」
「哦?」劉炎松就站住了,他並沒有去扶起蔣德彬,就這樣看著蔣德彬跪在自己的面前。稍微沉吟,劉炎松就問道︰「蔣德彬,你告訴我,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蔣德彬不敢有任何的隱瞞,他一五一十的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出,當劉炎松知道原來是生長藍浩博建議他來向自己自首的時候,劉炎松心中就有些驚奇。而接著,蔣德彬又告訴劉炎松,說自己听了藍浩博的建議後,立即便委托在公安機關的熟人調查了一番劉炎松的來頭。但是,他的熟人在幾分鐘後卻是來電把他臭罵了一頓。說劉炎松是四s的保密權限,整個公安系統,也只有公安部長能夠查閱劉炎松的檔案。于是,蔣德彬就怕了。當然,他更多的是激動。他的熟人無法查閱到劉炎松的身份,但依然是為他提供了一張劉炎松的相片。
劉炎松的相片,自然是被人偷拍的。當時劉炎松就站在君豪俱樂部的外面,有機靈的警察,確實是將劉炎松的相貌給拍下來了。于是,蔣德彬就驚訝地發現,劉炎松竟然是自己的偶像,運來堡中文網大神級別的天羽雅思。查明白了這些,蔣德彬才決定跟劉炎松進行聯系,然後孤身一人前來反恐大隊自首。
蔣德彬一口氣說完,劉炎松心中就有了大致的脈絡。從蔣德彬的話中,無疑就向劉炎松透露了一個信息,那便是藍浩博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來歷。當然,也有可能藍浩博是因為無法查到劉炎松的任何信息,所以……
劉炎松微微失神起來,因為自己的身份信息資料,竟然是四s的級別,這就讓他有些難以置信。而接著,劉炎松心中卻是醒悟,既然藍浩博能夠知道自己的事情,那麼楚義雲呢?
回想起兩年前的事情,劉炎松就有些懷疑那時候楚義雲便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有可能,將自己調到反恐大隊,並不是因為自己立下的功勞。說句不好听的話,就算再大的功勞,但軍中的規則仍然是要遵守的。將一個上尉軍餃的軍官至于團級建制內,讓其擔任教官這一點還能說得過去。但是,讓自己擔任大隊的常委,這,這簡直就是沒有理由啊!
劉炎松越想越多,自然也就越想越遠。而他想到了楚義雲的心機,想到了藍浩博的不動聲色。甚至可能還有不動如山的省委書記于宜年,不知為何,劉炎松心中就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達成了一致,而自己,難道就要成為他們手中的槍?劉炎松絕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好。就算自己身手不錯,能夠打遍軍區無敵手。但那又怎樣?小兵始終都只是小兵,堂堂省委常委,軍政兩邊的大佬們,有必要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媽的!」劉炎松心中就惡狠狠地詛咒了一句,他知道自己還是太女敕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那些大佬們給玩死。當然,也幸好藍浩博建議蔣德彬前來自首,藍浩博為了十個億的政績,看來也是一時被蒙蔽了心智吧。劉炎松看著跪在地上的蔣德彬,他心中就忍不住想要大笑。好啊,好,正是這個人,所以才會讓自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恐怕藍浩博也不會料到,藏省黑道上的傳奇,竟然甘願成為自己帳下的犬牙吧。
「起來吧!」劉炎松心中就有些滿意起來,蔣德彬這個人,對他確實重要,而且他在瞬息間,就已經想了幾條應對那些大佬們的計謀。
「多謝劉少!」蔣德彬大喜過望,他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如果劉炎松要是不接受他,那他還真的就無路可走了。解鈴終須系鈴人,無論劉炎松當時的出發點,目的會是什麼,但現在唯一能夠救自己的,也就只有劉炎松了。蔣德彬想的非常清楚,劉炎松的來頭,肯定不會簡單。四s的級別,他好歹曾經也是狼牙特戰旅的精英,對于這種保密級別的存在,心中大致是能夠有數的。
雖然,妻子有可能確實就是恐怖組織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一枚棋子,但現在蔣德彬卻也暫時顧不了這些。只要得到了劉炎松的助力,他相信自己一定有機會將恐怖組織隱藏在藏省的棋子,連根撥除。
在蔣德彬的心中,為親人復仇,是他唯一的追求。雖然妻子曾經跟他有過美麗的邂逅,甚至,兒子也已經整整五歲。但,蔣德彬已經不再在乎這些了。從知道逢淑梅明顯已經背叛了自己,而且還有可能是恐怖組織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棋子後,蔣德彬的心,就完全的硬下來了。
當然,兒子是不能放棄的。不過蔣德彬心中卻有不好的預感。他擔心,兒子也有可能不是自己親生的。如果事實真是那樣,那他活著,可就真的沒有什麼價值了。兩人走出套間,劉炎松示意蔣德彬在沙發上坐下。然後他便拿起桌上的電話,分別給陳如雲和孫安山打了電話,讓他們兩人立即來自己的辦公室。
沒有多久,陳如雲和孫安山便相繼而來,他們亦坐到沙發上,劉炎松便道︰「現在你們給我想一個辦法,就是怎樣把蔣德彬送到那個神秘人的陣營下。」
孫安山已經知道了一些蔣德彬的事實,不過陳如雲卻一無所知,于是蔣德彬就自己淡淡地跟陳如雲解釋了一番。听著蔣德彬平靜地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陳如雲心中就有些震驚。一方面,他驚異蔣德彬的故事,另一方面,他更驚異蔣德彬的沉著。
就算是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忠,而且還有可能是恐怖組織安排在他身邊的棋子,蔣德彬竟然還能如此的淡定,這就讓陳如雲心中佩服。這樣的人,不愧可以成為梟雄!當然了,對于蔣德彬曾經是華夏最強大特種部隊狼牙特戰旅的精英,陳如雲也是心中感概。「事情就是這樣了,我現在就是操心則亂,所以希望兩位老弟能夠拉老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