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劉炎松的心便出現了這人的資料,胡久茂雖然外表粗獷,但其實也有精明的一面,對于紐約大圈幫的一些勢力分配,還有關系網絡,他幾乎都能說得一個大概,算是一個復合型的人才。
劉炎松就笑,不置可否地點頭,「李長老,我听說過您。您的建議,很好,我是舉雙手贊同。畢竟,大家對我還不是很熟悉嘛。不過沒關系,我想用不了多久,大家一定會對我心服口服的。」
李可基亦點頭微笑,「很好,我就喜歡劉先生你這樣有自信的年輕人。怎麼樣,各位長老,大家對我的提議,可有意見?」
其他長老就面面相覷,他們心當然是有意見,不過面對李可基,卻也不好反對啊。李可基的心思和算盤,大家都是清楚的。說到底,李可基還是看了堂主這個位。雖然,現在李可基當然是沒有機會擔當紐約大圈幫的堂主一職了,不過他卻是在這些年培養了一個優秀的徒弟,李可基本來的算計便是再等幾年,那時候肖攀峰退位,他再把自己的徒弟給捧上去。不過現在劉炎松出現,卻是無形給了他一個契機,以李可基的精明,自然是不會放過如此機會的。
讓劉炎松前去調查安南大酒店消失的原因,表面看這是給了劉炎松一個代理堂主的位。但說到底,也就是一個位而已,只要十大長老不放權,劉炎松又能指揮動幾個人?
所以李可基那是一點都不擔心啊,現在讓劉炎松去擔當所有人的炮火,而在背後,他就可以趁勢而動。只等時間一成熟!想到這里,李可基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
「李長老的提議很好,我謝萬青同意。」謝萬青跟李可基的私交不錯,而且李可基那個優秀的徒弟,還是他謝家的弟,謝萬青自然是不會反對的。于是,幾個跟李可基和謝萬青交情不錯的長老,便皆紛紛點頭同意了。方凌霄見到事情如此,最後也只能是點頭,剩下的長老們就都無話可說了。
于是,李可基便轉身望向台下,「肖堂主這些年為我紐約大圈幫也算是做了一些事情,所以他雖然退出堂主一職,我建議還是讓肖堂主在社團擔當一個董事的職位。一來,劉堂主和肖堂主,畢竟還有一段時間的過渡,二來,劉堂主現在主要的精力,還是要放在追查安南大酒店的事情上。我們大圈幫在唐人街發展,當然還是要有一個掌舵的在堂口坐鎮。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暫時還算是可以上蹦下跳,不過大圈幫以後的事情,終究還是要靠大家的共同努力。所以,我們最多也就是在旁邊敲敲邊鼓,希望兄弟們以後還是多多的支持劉堂主和肖堂主的工作。」
李可基的話講完,謝萬青便率先鼓掌,于是大廳內掌聲一片,無論是衷心擁戴,還是幸災樂禍,堂口的氛圍,總算是其樂融融,沒有節外生枝。聚會散後,肖攀峰便過來找劉炎松,雖然名義上他暫時也還是社團的堂主,但肖攀峰心卻是有數的,這是李可基準備讓利用他跟劉炎松打擂台,然後他再漁翁得利。
肖攀峰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在社會上打拼了這麼多年,李可基是什麼人,對方就算是隱藏在好,可他肖攀峰也不是傻啊!平時,李可基就差不多掌控了紐約大圈幫近三分之一的勢力,那些人都是支持和擁戴李可基的,肖攀峰也沒有辦法。為了和諧,為了使得大圈幫不產生內亂,肖攀峰一直都活得憋屈。其實他心也是有數的,自己之所以做到這個位上,好听一點是兄弟們的支持,說得不好听,自己完全就是因為妥協而出現的一個怪胎。
所以肖攀峰平時也都是放縱自己,反正只要不是太過離譜,長老們也不會那麼快罷免他。畢竟,李可基的徒弟想要上位,最起碼也需要一些時間。而他肖攀峰,卻不就是那人以後要踩著上位的墊腳石!
一直以來,肖攀峰都是活的憋屈,不過現在好了,劉炎松的出現,雖然表明就是搶了他的位,但肖攀峰心卻沒有怨恨,因為他知道劉炎松的實力,這樣的人,能夠揮手間讓一棟大樓憑空消失。這種匪夷所思的手段,肖攀峰要是還不知道該怎麼選擇,那他就是一頭豬了。
劉炎松的房門並沒有關,肖攀峰輕輕地在門口敲了兩下,劉炎松這時正在跟白曉靜商量事情,抬頭一看便笑道︰「原來是肖堂主,快快請進。」
把肖攀峰迎進房,劉炎松對于肖攀峰的來意,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猜到一二的。李可基的手段,他雖然暫時還模不清頭腦,不過後來向王鵬和胡久茂一問,他就心有數了。「劉堂主,你才是我大圈幫在紐約的分堂堂主,你如此稱呼,卻就要讓我汗顏了。」肖攀峰拱拱手,話語卻不免還是流露出一絲悻悻。
劉炎松淡淡一笑,這時白曉靜卻是已經取來一瓶紅酒打開,然後為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肖攀峰也沒有矯情,接過白曉靜遞過來的酒杯,就道了一聲謝。劉炎松就笑道︰「李長老的安排,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肖攀峰點頭,「他是準備用我在鉗制劉堂主,不過說句實在話,劉堂主的實力擺在這里,我又不是一頭豬,怎麼可能跟你作對。」
劉炎松聞言就哈哈一笑,他對肖攀峰這個人,莫名地竟然就有些好感來。說到底,肖攀峰也是一個可憐之人,雖然他坐到了堂主的位置上,不過最後,卻是成為了別人的棋。劉炎松就感嘆,「肖堂主,以前你坐在這個位上,恐怕也不好過吧。」
肖攀峰點頭,你擔當堂主兩年多,自己的親信手下,不是被送進了監獄,就是被人暗殺。這兩年來,現在唯一跟在他身邊的,就是王鵬和胡久茂。至于小丁,卻是一年前才開始跟他的。
斷斷續續,劉炎松就從肖攀峰的口听到了許多的秘辛,而肖攀峰也毫不諱言地說道︰「劉堂主,我跟你說真心話,如果不是你出現,我擔心王鵬和胡久茂,也可能快要出事了。哎!這些日,為了避免這些暗的勾當,我裝成志大才疏,毫無目標的樣,這堂主的位,當得卻是憋屈啊!」
劉炎松就默言地拍了拍肖攀峰的肩膀,然後卻是驀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就低聲說道︰「肖堂主,那個湘滿樓,就給我一個面,以後就不要去那里糾纏了。」
肖攀峰老臉一紅,然後眼精芒一閃,就苦悶地說道︰「劉堂主,有些事情,我是身不由己。就說吧,在你心里,肯定以為那老板娘的丈夫,就是我安排人做掉的吧。」
劉炎松卻是心是這樣認為的,不過听肖攀峰的口氣,其似乎還別有玄機,于是就問道︰「肖堂主,以後我們就是搭檔了,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出來,只要我能夠相助的,一定不會推月兌。」
肖攀峰就點頭,「其實這也只是我心懷疑,畢竟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劉堂主,不是我故弄玄虛啊,我總感覺,有人在暗監視我的一舉一動,而且這人還會設下種種的圈套,要將我逼上絕路。」
劉炎松臉色一沉,就凝重地道︰「這一點你的感覺應該沒錯,白天你在湘滿樓鬧事,我們一起上車的時候,我也發現有人在跟蹤你。不過那時我還以為是你的安排,所以倒是沒有多想。但現在這麼一推算,我想可能應該是那個謝春城的手筆吧。」
肖攀峰听了就咬牙切齒,半響也冷哼道︰「媽的,謝春城這家伙真是陰險,我估計湘滿樓的老板就是他做掉的,然後就用來嫁禍給我。現在長老們之所以一直沒動,那都是因為李可基覺得時機還沒到,李可基畢竟年輕,未必就能壓得住場。」
劉炎松就搖頭道︰「年輕不是問題,謝春城好歹也是二十五的人了。再說,我可是比謝春城還要年輕呢!」
肖攀峰冷笑道︰「這是李可基他們要利用你,不然劉堂主你以為,剛才的聚會有那麼輕松就拍板了你的事情?」
劉炎松道︰「這點我心有數,再說給我一個代理堂主,其實一點權利都沒有,然後還要安排你這個前堂主到身邊監視,這擺明就是給我上眼藥。」
肖攀峰點頭,可不就是這樣,本來他還以為自己需要耗費一些口舌,不過現在看來,劉炎松看的比他還要透切。知道劉炎松心有了防備,肖攀峰就放下心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害怕劉炎松把李可基他們當成了好人,然後會在工作上跟自己對著干。這樣一來,可就真的搞笑了,自己跟劉炎松在這邊爭權奪利,那邊李可基他們,卻是偷笑著搶奪幫會的資源。怎麼想,自己跟劉炎松,可不就是一根繩上綁著的兩只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