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晨並沒有去參加全球醫術交流大會的交流探討階段.
在這種場合,所謂交流探討也是需要名氣和地位,來襯托自己的言論的。沒有名氣和地位,你說出來的話,人家不會重視,甚至是不會相信,或者嗤之以鼻。
因為易晨的醫學理論來自于神農醫經,講究的平衡體內的陰陽二氣,和五行之力。
這根本就是一套從未出現,或者已經失傳了的,極為大膽跟獨到的理論,大膽到,就算是連年老這樣的醫界泰斗都不能接受,或者說根本就是跟他所學、所用有極大的區別。
而易晨目前的情況是,因為上次鐵錘神醫事件,他在民間有很高的知名度,甚至超過了醫學界的任何人。
但在醫學界本身,他卻還是一個新人。
一個新人面對無數的醫學界前輩,面對那些老資歷,說出這樣一套大膽獨到的理論,只會被人嗤之以鼻,引為笑柄而已。
易晨可不想自己跑去找虐,跑去被人嘲笑,浪費時間。
他只有用實踐,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理論是有效的,是可行的。
那也就只能到了第六天,用實際的病人來切磋比試的時候,才能大展身手。
所以這五天時間,易晨任由外面的武者為了不死藥,把始皇陵翻個底朝天。任由醫術交流大會上,來自全球各地的名醫們,為了一個醫學實例,一個醫術理論,爭的面紅耳赤。
易晨依舊是哪里都沒有去,仍自在家不急不躁的做著他自己的事情。
直到全球醫術交流大會的第六天早晨,清晨診所的門口駛來了一輛商務大奔。
年老下了車,笑容滿面的往清晨診所里走來。
他的後面還跟著一個與他有五六分相似,年齡跟易晨相仿的年輕人,或許年老再年輕個六十歲。大概就是這個模樣吧。
「年老,我認得路,自己過去就行了,您何必親自來接我呢?」易晨連忙迎了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啊,爺爺你身為全球醫術交流大會的主辦人,在這關鍵時刻,事務繁多。何必專程親自來一趟呢?隨便找個司機不也可以過來嗎?」
年老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年輕人便輕聲嘀咕著,原來這年輕人就是年老的孫子。
「放肆,這里有你說話的份麼?」年老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他便立時不敢吭聲了。
「小杜,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不成器的孫子,年度剛。」
「你好。」
易晨善意的笑了笑,伸出了手。
「你好。」
年度剛有些不情不願的說道。
看的出來年度剛有些傲,對于年老專程來接易晨去參加醫術交流大會,並且讓他當司機的事情,他也是有些意見的。
年老又說道︰「度剛。你叫杜老師,對杜老師行鞠躬禮。」
「什麼?爺爺,您讓我喊他老師?還要給他行鞠躬禮?我可是你最值得驕傲的孫子啊。」
年度剛瞬間就像是張開了刺的刺蝟一般,帶著強烈不滿看著易晨。想他年度剛,年輕輕輕在醫學界就闖出了一番名聲,並且成為了年家最被看好的青年一代。
如今讓他來這里充當司機的角色也就算了,想不到現在年老居然還讓他稱呼易晨為老師,他心自然是不願。
易晨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年老。隨即笑道︰「呵呵,年老說笑了。我跟他年齡相仿,哪里能夠讓做的了他的老師?」
年度剛瞥了一眼易晨,仿佛是在說,你知道就好。
「度剛,還要我再說一遍麼?」年老卻是不滿的看著年度剛,冷聲說道。
「杜老師…」
這一聲雖然叫的不情不願。鞠躬也是隨意的意思了一下,但看得出來,年度剛還是很听年老的話的。否則以他這麼傲的人,絕不會稱呼易晨這樣一個。在醫學界絲毫沒有名氣的同齡人為老師的。
年老終于笑了笑,才說道︰「小杜,上車吧。」
「年老等一等,我介紹個人給您認識。」易晨笑了笑,這說話間杜澤也走了出來,「這是我徒弟,杜澤。這一次我想帶他去參加交流大會,見見世面。」
「年老。」
杜澤恭敬的鞠了一躬說道。
「好。」
年老笑著上下打量這杜澤,哈哈笑道︰「小伙子,可還認得我。我們可是有過同車之緣的啊,你當時可是一個英雄呢。」
「記得,當時滿車的壯年,卻只有您一個老者肯為我們姐弟出頭。」
杜澤輕聲說道,當時在來潼縣的客車上遇到了劫匪。
因為劫匪看上了杜曦的美貌,所以兩姐弟遭了難,就只有年老出來發動車上的人,想去救兩姐弟。
不過,當時卻沒有一個人敢動。
只有易晨和年老悄悄的跟了上去,易晨也是這樣才與杜澤、杜曦兩姐弟結緣的。
「呵呵,好。年紀輕輕就有俠醫心腸,小杜,此子可教矣。」
年老笑著便首先上了車,年度剛也跟著一並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乖乖的充任起司機的角色來。
「杜澤,地點在西京第一人民醫院,你自己過去找我吧。」易晨對杜澤囑咐道也上了車,卻並沒有叫上杜澤一起上車。
很顯然,年老這一次一大早就帶著他的孫子親自過來接自己,必定是還有別的事情要說的。
帶上杜澤不方便。
倒不是說易晨信不過自己這個徒弟,而是有些事情的確不方便讓他知道。
「小杜啊,老頭子有件事情要求你。」
大奔才開出不到一百米,年老就首先拉開了話頭,卻是听得前頭開車的年度剛,驚訝的就差點沒有停車了。
求!
年度剛听到年老說了個‘求’字。
身為年老最喜愛的孫子,年度剛對于年老十分的了解。
幾十年來,年老身為華夏醫界的泰斗,華夏醫學界的領頭羊,西南年家的掌門人。從來都是別人求他的。
為了請年老出手幫人看病,病人家屬甚至願意使出各種伎倆,長跪不起,又或是傾盡家財求年老出手。
這麼多年來,年老又何曾開口‘請’過別人辦事,都是隨意一句話便能解決了。
而現在,年老居然對著一個和他一般大的年輕人。說出這個‘求’字,他怎麼能不驚?
實際上,此時車里的三人,除了年老本身的表情還是風輕雲淡之外,就連易晨也有些訝然。
易晨笑道︰「年老您言重了,您是前輩。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就是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不會推辭。」
「這件事情很簡單。」
年老看了看在前面開車的年度剛,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度剛是我最喜歡的孫子,雖然為人傲了一點,但也是我年家這一代最優秀的年輕人。」
年度剛這才笑了笑,能夠得到家長輩的夸獎,無論是誰都會高興的。
可隨即。年老的一句話,卻讓年度剛差點沒有把車開翻了過去。
「小杜,我想請你收下他做徒弟,讓度剛拜你為師。」
哧……
一陣強烈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大奔抖了幾抖才穩了下來。
年度剛轉過頭來,滿臉不可思議的大聲說道︰「爺爺,您說什麼?您讓我拜他為師?」
年老不滿的呵斥道︰「毛毛躁躁的!記住,你是個醫者!怎麼能夠如此的毛躁?真的到了關鍵時刻。你這毛躁的姓子,會害了病人的命的!」
「額…」
易晨有些愕然的說道︰「年老,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事實上就連易晨自己此時都有些驚愕,年老本身就是醫術極為高明的,他是華夏醫學界的領頭羊。
而年家,也是醫學世家,家多出名醫。
年度剛身為年家年青一代最優秀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讓自己來教啊。
年老笑著望著易晨,道︰「小杜,你不要看度剛有些毛躁,有些傲氣。但收他做徒弟。是絕不會辱沒了你的。他今年二十四歲,卻已經取得了哥倫比亞大學的醫學博士學位,並且發表了好幾篇得到了整個醫學界好評的論。
可以說,度剛對西醫的研究和認知甚至已經超過了我。而在醫方面,他已經領悟了我這一生的研究和心得。他可以說是醫和西醫皆精。」
「年老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並不是說他不夠優秀。」
易晨有些哭笑不得,就年度剛的成就和心態,讓他做自己的徒弟,他願意麼?他會服自己麼?
其實听年老這麼一說,年度剛不愧是年老的孫子,醫學世家年輕一輩最優秀的人。
在這個年紀,就已經取得醫學博士的學位,並將年老一生研究和心得領悟透徹了。
要知道易晨和他是同齡的,但在沒有得神農醫經錢,易晨實際上還是一個沒有畢業實習生呢。
雖然年度剛有今天的成就,跟他家族的培養分不開關系,但這也說明了他的確是個人才,在醫學方面有著極高的天分。人也十分的努力。
沒有天分和努力,再多的外在培養也是空的。
但一個不服自己人,易晨可不想收做徒弟。
易晨笑道︰「年老,我的意思是,我沒有能力和本事教這個徒弟……」
「不,你完全有能力。你的那一套陰陽二氣和五行之力的理論,和你的藥,絕對能夠讓整個醫界發生一場天翻地覆的變化的。讓度剛做你的徒弟,也絕對不會辱沒了他。小杜,這件事情,你必須答應我,就算我年言知求你了。你剛才還說,只要你做的到,就不會推辭的。怎麼,一下子就反悔了?」
易晨謙虛的話還沒說完,年老便打斷了他,年老語氣極為誠懇,似乎是已經鐵了心要年度剛做易晨的徒弟一樣。
但與年老對易晨的贊揚和承認不同的是,年度剛卻滿是鄙夷的看著易晨。
他將易晨的謙讓,當成了‘識相’。
他心里認為易晨不如他。
易晨忽然撇嘴笑了笑,道︰「年老,您是前輩。既然您這樣說了,那這個徒弟我收下了。另外,我還有一個徒弟杜澤,雖然才跟我學醫沒有幾天,但杜澤畢竟是師兄。曰後,就讓度剛跟著這師兄打雜一年吧,算是試用期。能不能真正的成為我的弟子,就由他的師兄杜澤說了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