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鳳染天下 第三十五章 表心疼了

作者 ︰ 墨染邪

另一邊容卿月吩咐夙一看好兩分藥材,要了個不大的丹爐,在錦墨樓煉制著解藥。

夙一看著這些藥材,有些不解,「郡主,這份是世子的,那另一份呢?」

容卿月煉制解藥的手一頓,明眸閃了閃,「給夙洛補身體。」

「夙洛最近的身體的確不太好,走路都走不穩。」夙一點了點頭,有些感動,郡主不僅關心他們這些隱衛,還親自煉制補身體的丹藥,等等,郡主怎會煉制丹藥?夙一由敬佩的目光逐漸變得懷疑起來。

容卿月余光瞥到他的神情變化,唇角勾了勾,未言。夙洛此事,等他好了便由墨錦御親自告訴他吧,如何決絕,亦是他自己的事。

夙依依,覲汐,我又怎能饒過你!

在夙一又由懷疑到驚訝在到欣喜的目光中容卿月煉制好了解藥,一份交給夙一讓他拿給夙洛,一份自己收好,抬眸看了眼天色,早已日落偏西,妖孽卻還沒回來,撇了撇嘴角,拿著墨錦御那份解藥走向鳳棲樓。

當容卿月進了鳳棲樓院內便看到如此一副景象,數十隱衛以最快的速度鏟除著妍麗盛放的凌霄,又以最快的速度種上紫衫木。

容卿月走進屋子,又見屋內的兩人執棋相對時,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這兩人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外面響動不小,恍若未聞般閑情的落子。

在看弦玥艷美無暇的面上,真是沒有一絲不舍,滿院的凌霄,也就這麼毀了。

容卿月發現自己進來兩人仍是未發覺般,誰也不曾向這看上一眼,仍是全意的舉棋,落子。

秉承著「山不來我去」的原則,走到墨錦御身邊蹲下,抻著脖子看著兩人對弈。

若說容卿月最大的敗筆那便是不會下棋了,故而看的眼楮酸澀,脖子酸痛還是不懂,剛想揉揉脖子,卻被一只如玉白皙的手覆上,輕輕的按壓著,緩解了她脖頸的酸痛之感。

隨後,容卿月感覺身體一輕,轉瞬間就被墨錦御抱進懷里,耳畔傳來一抹溫柔,「不懂下棋之人如何看棋?」

「外行看熱鬧,有誰規定本郡主不可瞧瞧了?」容卿月盯著棋盤,白子受困,她還是看的出的!

墨錦御低笑,將頭枕在她的肩窩處,手下卻是不受影響的又落下一枚黑子,「那你便看看吧。」

弦玥听了這話抬眸看了一眼,弈棋不如觀棋,只因觀者無得失心!隨後低下頭,繼續落子,只是這次,棄子入局!

墨錦御神色自若,仿佛早有所料,勾唇一笑,姿態端的是古雅風儀。兌子搶先,殺的弦玥不得已後退。

天色漸深,月華攏著霧色,屋內棋盤上殺伐不減。

容卿月窩在墨錦御懷中睡了幾個回籠覺,緩緩睜開雙眸,看了眼漆黑的夜幕,又看了看棋盤,嘟囔著︰「真慢!」

「餓了?」墨錦御落子的手一頓,另一只手模了模她的小臉,眸底一片溫柔。

「兩位仙人安好,本郡主回府了!」容卿月一臉郁色,從墨錦御懷中跳了下去,隨後掏出懷中的解藥扔給他,「喏,拿著,你的解藥。」接著大步走了出去,若不是她不會下棋,今日這局必定早早完事。

墨錦御拿著瓷瓶,輕笑著搖頭,隨手將棋子扔入棋盒,換來弦玥一挑眉,「不下了?」

「她有些不高興。」墨錦御打開瓷瓶,飄著淡淡的藥香,里面正好放著兩顆丹青色藥丸,另一顆,自然是給虞玖幽的。

「呵…」弦玥笑著,又道︰「也好。」終是為了她,她若不願,下與不下便已沒了任何意義!

「終是…不必再受離心蠱之困。」弦玥望著墨錦御拿出一顆青色丹藥,緩緩放入口中,唇角漾出一抹淡笑,美艷逼人。

墨錦御指尖挑開衣襟,露出精壯卻如冷玉般的大半個胸膛。不消片刻,便見心口中蠕動著一只小蟲,沿著肩膀處一直游走,直至修長如玉的指尖,便停了下來。

墨錦御一挑眉,淡淡道︰「拿匕首來。」

墨錦御手握匕首,在鼓起的那處指月復輕輕一劃,立刻流出黑色的血液,隨之流出的是一只透明如繭的青色小蟲子,軟軟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剛剛死去不久。

待流出的血液緩緩變為淡紅色,墨錦御這才止住血,掏出懷中錦帕包扎起來。

「清理了。」墨錦御聲音清淡,瀲灩如畫的面容上不曾帶有一絲笑意,仿佛月兌離死亡的不是他一般,即便是解了折磨多年的蠱毒,亦不見他欣喜。

只因這世間能牽動他心神的只有一人,也僅有一人……

「如今蠱毒已除,怕是天下在無人是你對手!」弦玥嘴角笑意勾勒,眸色看著那一盤未下完的棋局。

墨錦御緩緩抬眸看著他,並未看那棋盤一眼,清淺地開口︰「容卿月,我的女人,只能由我來護!」

弦玥唇邊泛著一抹苦笑,一襲朱紅繡金錦袍在此刻看來卻是無比刺眼,「我原以為月兒此次失憶,我便可以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卻未曾想她的心很小,小到即便不認得你也只能容下你一人…」

——

「郡主。」墨梅見容卿月一臉不快的回了夕月閣,忙迎了上去。

「墨梅,上晚膳吧。」

「啊?」墨梅訝異道,「世子爺沒讓郡主吃了飯再走嗎?」

「你家世子爺眼里只有美人。」容卿月撇了撇嘴角,「快些上菜吧,要餓死了。」

「是。」墨梅點了點頭,心想著世子爺眼里最大的美人不就是您嘛,這是吃的哪門子醋,還是爺做了別的什麼惹了郡主不快了。

「對了,菡沁怎樣了?」容卿月夾著菜,端起碗,不疾不徐的吃著。那個丫頭被夙依依抓走後,折磨的不輕,這兩樣的休養也不知如何了。

「弦玥太子給的藥起了作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小小呢?」容卿月突然發現少了唧唧喳喳的人,側頭問著墨梅,嘴里依舊不閑著,緩緩咀嚼著面前的飯菜。

「被…被慕岩拐走了。」墨梅一低頭,目光胡亂的掃著。

「恩?拐走了?」容卿月放下筷子,眸中閃過一道清光,這兩人的喜事是否該辦了!

「恩。」墨梅垂下的頭點了點,「下午慕岩不知在小小耳邊說了什麼,隨後兩人高高興興出去了。」

「高高興興…」容卿月嘴角挑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眸中透著玩味,「慕岩可知他是本郡主的隱衛,竟敢擅離職守,游玩享樂,回來時叫他來找我!」

墨梅抬起頭,忽然明白了郡主的意思,捂著嘴偷笑道︰「是。」

——

「玖幽,你醒了!」此時丞相府虞玖幽的院內傳來一道歡喜的聲音。

虞玖幽閉著的眸子緩緩睜開,偏頭看向坐在床榻旁正要替自己擦臉的夢翎,臉上浮起一抹惑人的笑,「夢翎,我昏了多久?」

君夢翎將他扶起,靠在床頭,錦帕在他長著青渣的下巴拂過,溫柔耐心地替他擦著臉,「快七日了,御醫說你心脈受損嚴重,需靜養一個月。」

虞玖幽抓住她的小手,邪魅一笑,「這幾日都是你在照顧我?」

君夢翎沒有掙開,仰著小臉道︰「難道還有別人?」

「虞夫人真是盡職盡責,快看看為夫還有哪里沒好…」一把拽過君夢翎扯到了他身上,頓時兩人玩鬧起來,屋內充滿一片溫馨的歡笑聲。

「看來本世子來的不是時候。」一道不和諧卻是極其好听溫潤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甜蜜。

虞玖幽放開夢翎,將她摟抱在懷中,抬起頭對著坐在一旁的墨錦御一挑眉,嘴角輕勾,他來的如此悄無聲息,即便自己傷勢剛好,警覺也不會如此低,從前也都會感覺到他來,怎今日完全察覺不到…唯一的解釋便是他解了離心蠱,恢復了十成內力,甚至內力提升,更加,深不可測。

「解了蠱?」虞玖幽睞了他一眼,魅眸中的愉悅卻是顯而易見,顯然他此時亦是高興。

墨錦御淡淡的應了一聲,一揚手,小瓷瓶轉眼便到了虞玖幽手中,吐出兩個字,「解藥。」

君夢翎一直乖巧的窩在他懷里,看著虞玖幽拿著小瓷瓶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星眸染著笑意,低聲道︰「我終于不用在擔心隨時會失去你了。」

「恩?」虞玖幽握著瓷瓶,低頭看著她,便听她道︰「每次你流的血都是黑色的,我如何會不知你是中毒了,只是你不願告訴我,我便不問,我知你是怕我為你擔心,如今有了解藥,我便也再不用擔心了。」

虞玖幽握著瓷瓶的手一緊,想起墨錦御說過他的女人,很聰明。夢翎是皇宮之人,如何會不聰明,只是她善良,無人比得她的善良。君翊絕一事,她應是猜的出的吧…

虞玖幽不顧墨錦御在場,愛若珍寶的捧起她的臉頰親了親,鄭重道︰「好,以後我都不會讓你為我擔心!」

君夢翎伸出手心,虞玖幽立刻會意的將瓷瓶打開,一粒青色的藥丸滾落在她的手心,隨後夢翎拿起小藥丸,喂給虞玖幽,見他吞下,俏麗的小臉綻開一抹清麗的笑容。

墨錦御站起身,走到床榻前,「伸手。」

虞玖幽听話的伸出右手,感到心口有東西開始游走,沿著胳膊的脈絡直到指尖停住不動,便見墨錦御以指為刃,劃開他食指指月復,一只透明的小蟲子隨著涌出的毒血滴落在地,待血液慢慢轉為紅色,君夢翎掏出一方錦帕替他包扎著。

虞玖幽薄唇上揚,很是享受心愛之人替他包扎傷口。

墨錦御見他蠱毒已解,轉身便要走,卻被虞玖幽叫住,「下蠱之人就在幽羽,你不想知道是誰麼?」

墨錦御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眸色深了深,「下蠱之時我便已知!」

「那你…」虞玖幽話未說完,墨錦御便施展輕功瞬息便消失在他們眼前。

罷了…虞玖幽白色衣袖一揮,窗戶四開,屋內混合的多種氣息頓時散去,並將地上的污穢清理了,這才重新將不知想什麼的君夢翎抱在懷里。

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調笑道︰「小花貓,想什麼呢?」

君夢翎回神,大膽的問著︰「玖幽,下蠱的人是不是虞丞相?」

虞玖幽頓時眸色比之墨錦御還要幽深,嘴角的笑意緩緩收起,聲音卻是依舊溫柔,「夢翎,你只需知我不會再讓你擔心!其他事情,便不要想了,一切有我在。」

君夢翎原本還想問著她一直以來都困惑的問題,就這樣未曾說出口,將頭靠在他肩膀處,只要玖幽無虞,那麼一切便不重要了。

過了片刻的壓抑,虞玖幽壓低了聲音道︰「夢翎,關于君翊絕,你想問什麼嗎?」

君夢翎從他肩膀處抬起頭,小臉泣然,「四哥是你殺的,對嗎?」

虞玖幽愛憐地模了模她如瀑發絲,「他是自我了斷。或者說,是逼著他自殺。」

「別人不知,我卻知你胸口的劍傷是四哥所為吧,四哥的劍雖從不出鞘,我卻是認得的,他與你的劍身相同。」君夢翎眸中帶了一層水霧,她早知道四哥有意要殺玖幽,四哥,也真的這麼做了。

「小花貓,別哭了,你看我心都疼了。」虞玖幽溫柔地替她拭著奪眶而出的眼淚,輕拍著她的後背。

「我心也疼。」君夢翎垂下頭,被虞玖幽攬在懷里,輕聲安慰著。

她也心疼,心疼他的隱忍,心疼他的受困囹圄,心疼,若是純粹對她好的親哥哥…

君翊絕本不是邪肆的模樣與姿態,他就像最妖冶最美的一朵彼岸花,灼灼其華。

他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愛上了她,他就像黑暗的一面,注定給不了翎翎陽光。可他不甘心,不甘心一出生便注定了是她的親哥哥!

對翎翎的疼愛與憐惜一天天滋長,他陷得無可自拔,他不想撤出,更不會撤出,所以翎翎,只能是他的!有多少愛慕她的男子悄然被他結束了生命,他已記不清了,只是那種眼神,他看了便不舒坦,戾氣上涌,即便翎翎對他們無意,依然不能放過!

他更知道君翊塵從小便是替他掃平登基障礙的傀儡,他不認為父皇這樣做便是狠心,他做了多少努力才得到父皇的上心,才被父皇看重,如此,若他為帝,他可為了她空置後宮,一輩子,只寵愛她。

只是這幻想終是破滅了,那年春日夜宴,陽光盛好,桃花飄香,她遇見了虞玖幽,那個,讓他此生痛恨卻不得不模仿的一個男人!

不止一次,他不止一次想殺了虞玖幽,可卻清楚,這個男人也許他敵不過,卻要盡力一試,直至有了這次九龍關的機會,羅定是他的人,派去與華商國密謀,此戰幽羽可退,條件便是留下虞玖幽的命!便有了那日羅定假意與他不合,故折損多數士兵並致虞玖幽重傷昏迷三日,一切都如此順利,唯一的變數便是虞玖幽昏後他身邊出現了弒星宮的人,後又有的翎翎陪伴,讓他始終不得下手。他便讓身藏華商的羅定繼續商議,待虞玖幽出兵那日,切斷他後路,幽羽的十萬大軍本就不在他算計之內,毀了,他亦是不心疼。只是沒想到,墨錦御會出現助他…

即使被罵通敵叛國又如何!即使動搖君家根基又如何!即使城門染血又如何!他不過,也是為了一個女人…

他查出羅定愛慕的楚涵洢嫁與听風樓主蕭寒燼,而蕭寒燼正是蕭天奉的兒子,蕭家奉旨鎮守邊關,被朝廷所知便是抄家滅門的大罪,楚涵洢與容卿月乃是好友,就算他的計劃只實施了一半,也會亂上一亂!容卿月,這個與所有人都有關的女人,他從前真的是小看她了!

蕭寒燼的身份他一直為說破,他想過這是最後的籌碼,即使幽華決戰那日他曾傳信于京都,卻不知被虞玖幽的人攔下了,故而這件事也永遠不會被外人所知了。

翎翎純粹的就如一顆明珠,于他,永遠那麼耀眼。

自盡,是他的選擇,自古成王敗寇,他輸得起!只是他唯一不舍的,帳中安然入睡的人…

劍過,笑歿,氣息盡,直到身軀發涼,嘴角妖冶的笑意殘存,那是獨屬于他的微笑,那麼真實。

這麼多年,一味學著虞玖幽的姿態與微笑,真的夠了…

------題外話------

這章碼的我也有點傷感了,艾瑪…

所以章節名就想告訴乃們別心疼了,墨墨心疼了…(這雞皮疙瘩…)

感謝榜︰小唯5朵花花,淋灕2朵花花。

謝謝訂閱的乃們,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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