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和殷空嬋也同時看見了地心幽髓,他們三個從未見過地心幽髓,可是在看見地心幽髓的一瞬間,三人都肯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寧城一直以為地心幽髓是地下岩石滲透出來了的一種地心髓液,今天他才知道,地心幽髓是一株植物上凝聚出來的。
在他們三人的前方,有一座光禿禿的山峰,在山峰的腳下周圍僅僅是一些砂礫。山峰呈現灰色,有數十丈高,在山峰的頂端,長著一株三尺高,僅有一片的植物。這株植物就好像一株向日葵,最上方結著一個圓形的果實,圓形果實將植物壓的彎了下來。在果實的下方,還有一滴欲滴未滴的紅色液體。
三人的神識看的清清楚楚,也都知道,這紅色的液體就是地心幽髓。此時在這株植物下方的一個石槽,已經有半槽這種紅色的液體了。只是這個石槽很小,就算是有半槽,看起來最多也只有兩到三瓶而已。
「真沒有想到地心幽髓是一株植物滲透出來的。」
寧城感嘆了一句後,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回頭看著殷空嬋說道,「你說取地心幽髓需要天雲雙翼,可是這個地方根本就不需要天雲雙翼。」
殷空嬋淡聲說道,「那是因為你沒有驚動那一株凝聚地心幽髓的植物,一旦驚動了,這一座光禿禿的山峰就會變成冰寒無比的冰柱,不要說我們的這點修為,就算是闢海境的修為。站在這種山峰上也立即會被化成冰凌。而且……」
說到而且兩個字後。殷空嬋盯著寧城的眼楮。一字一句的說道,「取地心幽髓只有一次機會,你必須在這山峰化成冰柱之前,將那石槽的地心幽髓完全取走。否則的話,我們這次就等于白來了。一旦驚動那株凝結地心幽髓的小樹,就算是已經在石槽的地心幽髓,也會變成冰凍化成虛無。」
寧城明白了殷空嬋的意思,震驚的問道。「也就是說就算是我有天雲雙翼,也只有一次機會去獲取?只要去獲取後,就必定會驚動凝聚地心幽髓的那株植物?」
「沒錯,你只有一次機會。而且你要越快越好,如果我們在這里站立的時間太長了,一樣會驚動那株植物。」殷空嬋看著峰頂的那一株植物吁了口氣說道。
寧城沒有再問,只是取出了兩個玉瓶拿在了手,他估計那石槽的地心幽髓,也只能裝滿兩個玉瓶。
準備好了之後,寧城上前幾步。忽然奮力的揮動了天雲雙翼。
一種冰寒從光禿禿的山峰腳下滲出,寧城立即就感覺到了。這原本灰暗光禿的山峰在這一瞬間,竟然滲出了一層白霜。一種恐怖的寒氣直接逼向了寧城,似乎下一刻就要將寧城的天雲雙翼凍僵。
不好,已經驚動那株植物了,而且這種冰寒是從下面向上而來。一旦將那石槽的地心幽髓凍僵,他這次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來這里,也是做無用功。寧城更是瘋狂的揮動天雲雙翼,往上沖去。
遠處殷空嬋和許映蝶震驚的看著那光禿禿的山峰,從峰底向上漸漸的變白,就好像流水一般,這種冰寒由下而上,讓兩人緊張無比。
如果是在普通的地方,數十丈的距離寧城只要隨意的揮動一下天雲雙翼就到了。可是在這個地方,他每揮動一下天雲雙翼,就可以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冰寒壓力。
而且他周圍的空間都好像被這光禿山峰散發出來的冰寒凍住,讓他覺得自己處于一鍋極為粘稠的糖稀當一般。
當寒氣侵襲到寧城的腳下,甚至在他的腳上凝聚了一層白霜之時,寧城心里一緊,他知道一旦這寒氣比他更早一步上到峰頂。那他就等于和殷空嬋說的一般,這次是白來了。
想到這里,寧城忽然渾身氣血翻滾,他體內那一絲小靈域殘留的毒陽之氣也被卷動起來。這一瞬間,他腳下的那一層白霜瞬間就化為一空。
這道炙熱的陽氣殷空嬋和許映蝶都非常熟悉,不久前她們被寧城抱住的時候,寧城身上散發出來的就是類似的一種炙熱氣息。
殷空嬋在瞬間就明白過來,寧城剛才刻意的摟緊她,似乎是因為受到了這道氣息的影響。
寧城腳下的寒意一去,他的速度再次增加了一些,又是奮力揮動天雲雙翼數下之後,寧城已經看見了那個石槽。
此時寧城連想都沒有想,直接將石槽的地心陰髓帶起送到了兩個玉瓶之,同時將玉瓶蓋起送進了戒指。
在寧城剛剛將玉瓶送到戒指的瞬間,那可怕的冰寒氣息已經席卷了過來。一片白茫茫的寒氣,完全將寧城和寧城之前的這座山峰裹住。寧城的天雲雙翼就好像凍僵了一般,再也揮動不起來。下一刻,寧城猶如一個斷線的風箏一般墜落下來。
寧城心里大駭,可是越往下,這種冰寒就越重,他竟然做不出來任何動作,甚至連意識也模糊起來。
許映蝶和殷空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沖了上去。
「 ……」寧城砸在了兩人的手,將兩人直接砸到了地上,三人摔成一團。
幾十丈的高度,兩個元魂圓滿修士聯手,竟然沒有完全接住寧城,還讓三人摔在一起。
「 ……」這一刻,寧城身上的骨骼斷裂的聲音,猶如冰凌被敲斷了一般,清晰可見。
殷空嬋艱難的將寧城抱起,對許映蝶說道,「趕緊走,這里的寒氣會越來越重,最後將我們三人全部凍成冰凌。」
許映蝶知道情況緊急,也勉強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跟在殷空嬋後面迅速的逃離出了這一座可怕的灰色山峰。
隨著三人遠去。周圍的寒氣越來越少。最後終于沒有了影響。
殷空嬋和許映蝶本來就在山腳。情況比起寧城來要好了很多。寧城修為最低,而且還首當其沖,再從峰頂落下,他的五髒腑幾乎都被凍僵了。這個時候,還能保住自己完整的身體,已經算是殷空嬋沖的快,否則身體都會被凍開裂掉。
「寧城沒有事情吧?」許映蝶擦了擦嘴角因為冰寒溢出的一絲血跡,緊張的問道。
殷空嬋看了一下寧城。皺著眉頭說道,「他現在情況有些嚴重,而且完全失去了意識。」
說完殷空嬋看了看四周,再次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里很奇怪?不但神識比在幽霧墓場強大了十多倍,而且還空曠無比。」
許映蝶嗯了一聲,並沒有直接回答殷空嬋的問題,只是指著殷空嬋手的寧城說道,「你將他交給我吧,我可以用真元幫他一些。」
殷空嬋並沒有將寧城交給許映蝶。只是冷冷的說道,「你要斬情。也要等寧城醒來,現在寧城重傷,將他交給你我不大放心。」
許映蝶淒然說道,「我為了他連燃壽丹都可以吞下,我難道還會害他?就算是我要斬情,他連喜歡都沒有喜歡我,我去斬什麼情?」
殷空嬋依然平靜的說道,「如果你不是許映蝶,我就相信了,可惜的是,你叫許映蝶。」
許映蝶也冷靜下來,平靜的看著殷空嬋,「如果你也喜歡他,我不會和你爭奪,但是你至少要讓我試試看,能不能救醒寧城。」
殷空嬋淡然說道,「我們兩人之間就不需要用那麼多心機了,當年你的祖先許冰蘭和我的祖先桑妍,同時喜歡天道門的燕風華,這種事情永遠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你放心好了,我救寧城,僅僅是因為寧城救了我幾次,正如你之前用燃壽丹救寧城的道理一樣。我對寧城不是喜歡,等寧城好了,你盡管去斬情。現在你可以用真元幫助寧城,我也可以。」
「你姓殷。」許映蝶語氣冷淡了起來。
殷空嬋並不在意,依然平靜的說道,「我的師父是飄雪宮的七宮主桑解竹,她也是我的娘親,我不願意繼續跟隨我娘親姓,再跟我爹姓難道不行嗎?」
見許映蝶沉默不語,殷空嬋忽然說道,「在寧城醒來之前,反正你一直會和我一起,我是否會對寧城如何,你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兩人說到這里的時候,竟然想起了同一件事。然後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再說下去。
……
寧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獨自睡在在一間小小屋的榻上,他心里一驚,趕緊跳坐了起來。同時神識伸展了出去,他的神識瞬間就延伸到了數千米之外。
還是在采集地心幽髓的那個空間,寧城立即就明白過來。之前他一進入這個空間,就知道神識擴展了不少。不但如此,這里還沒有毒霧尸障之氣。
寧城很快就發現少了一個人,不但少了一個人,留在屋外面的許映蝶還渾身是血,撲在地上。殷空嬋的身影是無影無蹤,至少在他的神識範圍內,沒有殷空嬋。
寧城趕緊起來,沖出屋,將許映蝶扶了起來。在發現許映蝶只是重傷後,他心里松了口氣,趕緊取出一枚療傷丹藥送入許映蝶的口。
數個呼吸之後,許映蝶睜開眼楮,她看見寧城立即就驚喜的說道,「你醒了?」
「嗯,多謝你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沒有看見殷空嬋?」寧城知道許映蝶的傷雖然不輕,在他的丹藥下,這點傷也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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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