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前面就是京都了。您好好看看,比起您齊國的京城,是哪里更好?」眼看就要進城,喜婆笑呵呵地雲小優說道。一路行來,她已模透了雲小優的脾性,也就跟著熟絡了。
此刻,新娘子雲小優正透過大紅喜帕上一雙大洞眼巴巴地往前張望著。
那座城門樓好高大呀,而且上面還雕著精細的花紋。選料都是用最上等的花崗岩,耐久耐用又不失氣勢。
就在此刻,迎親的樂聲也開始奏起,整個儀仗隊伍莫不是抖擻了精神,準備進城。畢竟皇家婚儀,所用樂器數量及樂工的水平都比尋常富貴人家不知要排場多少。
綿延幾里長的隊伍披紅掛彩,紅幡飄揚,大紅的喜字更是映滿雙眼。
前面的隊伍也在這里將速度放到最慢,以等待後面的趕上,排列整齊,一起進城。
新娘子雲小優此刻精神極度興奮,但是興奮過後卻驚覺身子開始吃不消了。
「呃,**都坐成扁的了……」她戀戀不舍地將簾子放下,伸伸懶腰,扭扭身子。皺巴巴的眉頭很是糾結,誰叫她現在是公主呢,矜持啊矜持……
早就知道公主不是好做的嘛,要不是為了大師兄,她才不會做這個受苦受累的公主。
「停下,都給我停下!」遠遠地,便听到一聲異樣的命令。
雲小優好奇地探出簾外往前城門處看去。
只見原本大開的城門不知被誰給關掉了,生生攔住了這隊迎親的大隊人馬。
「大師兄,快把他們打跑!」雲小優雖然人在轎子里,嘴巴卻沒有閑著。隔著遙遠的距離,她探起身子向前面大聲地喊著。
「公主殿下,您千萬別這樣喲。若是被什麼人看到了,對您的名聲可不好!」喜婆一邊痛心疾首苦口婆心地勸她,一邊作勢將車簾掩起,以免被人看到她這個有些恐怖模樣的新娘子。
「喜婆啊,你說是誰敢攔月王迎親的人馬啊?」被按回馬車中的雲小優只得向喜婆八卦道。
「整個趙國,除了大殿下還會有誰?」本以為喜婆也未必會清楚,沒想到她卻順口答了。
「大殿下,就是太子嗎?」雲小優隨口問,好奇心更是瞬間爆滿。這個大殿下會是他大師兄的仇家嗎?如果是這樣,她以後可要好好給大師兄報仇了。
只听喜婆連連否認︰「大殿下可不是太子,若是大殿下被封了太子,若許他也不會這樣處處為難月王了。」
「哦?難道……」雲小優雖然時間犯些迷糊,可是此刻涉及到她的大師兄,她的腦袋卻是異常的靈光好用。
「對對對。公主殿下想的沒錯,就是因為那樣。」喜婆連連地接過了話。有些話,在人多的地方可是不能說出口的。听說大殿下的耳目遍天下,她可不想那麼早去見閻王。
「哼!」雲小優鼻尖一哼,卻來了氣,「他們就是再也有仇,也不能在人家成親的時候還來搗亂吧!可惡!」這可是她和大師兄成親啊,怎麼能有人搗亂呢?
說著,她便氣沖沖地掀了蓋頭,撩開簾子,準備過去教訓他一番,也讓他常常拳頭的厲害!
「哎!公主,萬萬使不得呀!您是新娘子,怎麼能這樣就跑出去拋頭露面呢?」喜婆看到她的動作,硬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三步並作兩步地沖到了雲小優正要跨下馬車的地方,硬硬扯住了她。
「公主啊,您快進去吧。發生天大的事,您也不能出來呀!」她邊將雲小優往里推,邊痛心疾首地勸道。
雲小優哪里肯依,氣呼呼嚷嚷道︰「那個大殿下敢這樣做,也是欺負我齊國公主,欺負齊國公主,就是欺負整個齊國!我怎麼能輕饒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擼起了袖子。
「公主殿下,老身我給您跪下了,您千萬不能出去啊!萬事有王爺周全,您可千萬要相信王爺啊!他,不會讓您跟齊國受委屈的!」喜婆說話間恨不得聲淚俱下,一雙膝蓋跪在地上,就差來個以死銘志了。
雲小優無語了。人家都給她跪下了,話也說到那份上了,她也只好暫時忍忍,誰讓她現在是公主呢?
她重新坐回馬車里,將開了兩個洞的蓋頭蓋上,萬般無奈地對自己說道︰「誰叫你已經不是雲小優了呢?」
迎親的大隊早已停了下來,雲小優無聊坐在車里,托著小下巴yy著狠狠打落大殿下大牙的爆炸場面。可是,許久之後,她還是奈不住了。
「喜婆啊,外面什麼狀況了?」她出聲,弱弱地問。
她哪還能大叫出聲,餓得早就沒有力氣了。
「喲!听听我這四弟妹的小聲音,可真撩人哪!」車簾外,一道帶著明顯的奸—邪之氣的聲音很順利地刺激到了雲小優的耳朵。
「大皇兄,請您放尊重些。她不僅你的四弟妹,更是齊國的公主!」月王依舊聲音冷冽,如今的話更是不帶半分情面。
那位不大正經的大皇子卻是一陣冷笑︰「什麼齊國公主?能來趙國和親的定是什麼不受寵的公主,拿來擺什麼威風!」他鼻尖一聲嗤笑,又斜眼說道,「就算是齊國的公主,若是嫁了我大皇子,不是比嫁給老四還風光體面嗎?他齊國皇帝謝我都來不及了!」
「大皇子,請你嘴巴干淨點!再如此胡絞蠻纏,休怪我不念兄弟情誼!」月王明顯地怒氣已生,聲音里帶上了重重的威脅。
哼!月王怒了,她雲小優更怒了!敢這樣侮辱她,侮辱憐惜,侮辱她大師兄,等著看她怎麼收拾他!
「外面的是大殿下嗎?本宮可是仰慕多時了!」雲小優聲音輕柔帶笑,更帶著幾分說不明的曖昧。
「听听,听听!」外面的大皇子一听此話更是來了氣勢,向月王示威道,「听听,你家公主說很仰慕我呢!哈哈哈哈!她說她仰慕我!……」
一道不顧體面的開懷大笑震得車簾都要飄起來了。
月王冷冷盯著那張搖動的車簾,不知那小女子在搞什麼把戲。
雲小優暗暗一笑,將身子近量挪向了車簾邊,一手將蓋頭扯緊,以便從外面看不到上面的洞,而她卻可以方便地看清外面。
而她另一只卻往外伸了出去︰「王爺,你在哪里?」
模索間,她的手已踫到了車簾。
大皇子更是看到了簾子里那一只正在模索的小手,奮力往前一躥,將月王擠到了一邊。
他呼拉將簾子一扯,笑成一條縫的眼則緊盯住了那一只依舊在晃動的白女敕小手。
「大皇子,你住手!」月王冷厲地大叫。
色—迷心竅的大皇子無動于衷,仍舊將一只狼爪伸向了雲小優那只模索不定的小手。
透過蓋頭的小洞,雲小優半眯著雙眼盯緊了那只帶著邪意的狼爪。
眼神中鋒芒畢露,她雲小優的手哪是誰都能踫的?
那只手靠近一分,她的手便向一旁偏移一分,幾個回合下來,她便抽回了手。
「咦?我的手怎麼……」她「小聲」地嘟噥著,站在馬車外的人卻都能听得到。
「啊!」她忽然驚慌地大叫起來,狠命地甩著自己的手,「我的手,我的手這是怎麼啦!」
月王臉色一凜,眼光帶著異色地望向有著訝異的大皇子。
後者正不解地看著馬車里頭頂蓋頭的新娘子,慢慢地,他的手好像也有些不一樣了……他立即像是被火燒到了似的松開了車簾。
「啊!我的手好癢,好痛……」雲小優又一次拼命令地叫嚷著。
「大皇子!是你,你對公主做了什麼?」月王冷然相問。
大皇子卻是一邊撓著癢得鑽心的手,一邊側臉看向月王︰「我什麼都沒做啊!我的手還癢呢!」
月王卻更是氣勢洶洶,一雙眸子緊緊望著他,步步相逼︰「在場所有人都是人證,明明是你大皇子撩開了新娘子的簾子,意圖不軌!」
「哼!我意圖什麼不軌,我連她的手都沒有踫到!」大皇子滿臉惡氣,氣沖沖地甩臉子。
「啊!我中毒了!是誰給我下毒?想要媒殺齊國公主,未來的月王妃呀!」听得外面吵鬧,雲小優趁勢叫得更加厲害。
「大皇子!我們去找父皇評理!」月王瞪著雙眼緊緊望著撓手撓得更酣的大皇子,憤憤開口。
「你!明明是她下毒,不是本殿下!」大殿下深刻地感覺到什麼叫做百口莫辯,卻仍舊想為自己辯解,他一雙大手顫抖地指向馬車,恨不得將雲小優拉出來面面對質。
「王爺,要不然我們就直接進宮去見皇上,讓他老人家為我們評評理。您不用擔心我,這毒看樣子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人。」
「好。」月王淡淡回應。眸子里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很快而且很輕,叫人以為那抹笑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大皇兄,請!」他帶著冰鋒的眼神冷冷掃過大皇子,雖是用了請字,卻分明是脅迫,叫人不敢不從。
「哼!你們兩口子合伙算計我,我不去!」大皇子一腔憤怒卻無處發,只能抵死耍賴。
「難道皇兄想讓父皇派人押你進宮嗎?」又一道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脅迫。
「你!哼!去就去,誰怕誰!」分明心虛的大皇子知道對方所言非虛,若是皇上真的派人來,那他就更沒什麼好果子吃了,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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