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終于想起最後一次見他,他受傷時的細節,眼中便一亮,興奮地說道︰「你的後背有三顆呈三角形式的痣!」
「你怎麼知道?」月王訝異。
雲小優大喜︰「大師兄,你真的是大師兄,這下錯不了了!」
月王眼中卻閃過一絲異色,晦暗不明地望向欣喜莫名的雲小優。此刻的某女,似乎被天上掉下的陷餅砸中還要高興許多,這是為什麼?
齊國派這樣一名離經叛道的公主來與他和親又是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如今兩國關系微妙,若是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那麼兩國便會陷入戰亂的泥淖之中,而在旁一直虎視眈眈,隔岸觀火的商國便會……
他的眼中閃過莫名的冷意,一雙寒潭般的眸子望進她的眼里,用著與平日相似卻又有不同的冷語向她威嚇道︰「不管你用了什麼手段知道我背上的痣,你這種吸引我注意的手段,很不高明!」
雲小優卻是萬般不相信地睜大了眸子,他在說什麼?吸引他注意?
她用得著吸引他注意嗎?
呃……仔細想想倒也是,她就是想讓他認了她,這也需要吸引他注意沒錯啦!可是……
他說話的語氣怎麼那麼奇怪呢?好像她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似的……
「師兄……」她叫得透著幾分委屈,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她怎能不委屈,她替換了憐惜孤身一人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就是為了他呀,他怎麼能不認她?
「你就是大師兄。我就是親眼看到大師兄背上的那三顆痣的……你,長得和大師兄一模一樣,又有那三顆痣,怎麼會錯呢?」她低頭輕喃,平緩的聲音里透著幾分失望,甚至有幾分淡淡的絕望。
他如果不認她,她該怎麼辦?
熱臉貼人家冷**的事她可不干。
月王冷眼看她,直覺她那傷心絕望的樣子並不像是裝出來的。就算是假的,只能證明她的演技也太過逼真了,把他都給騙過去了。
「如果本王說我真的不是你什麼師兄呢,本王從未拜過朝外的師父,更沒有去過什麼山谷學藝。」他淡淡望著她,說得鄭重其事。
雲小優陡然一冷,她不敢置信地望向他,他的眼波一片澄明,不像是在說謊……
她的身子輕輕地抖了一下,就像秋風里最後一片落葉,冷風一過,便隨風逝去。
月王微微皺眉,有些不信地看著眼前近乎絕望的女子,卻冷意提醒︰「不管本王是不是你的師兄,你如今都已經是我月王府的正妃,至于其他的男子,不要再去想。否則,對你沒有好處。」
他相信,他說的這番話完全是出自好意。
雲小優低頭,神色落寞地坐回床沿。
她有些不明白,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天晚了,我們就寢吧。」聲音淺淡,是月王刻意的提醒。
雲小優卻猛然身子一抖,就寢……
她的頭腦中瞬間浮出了那本書上難以入目的畫面……
思及此,她的身子沒來由地一陣瑟縮。
「怎麼,怕了?」月王微眯著雙眼向他逼近,周身充斥著危險的訊號。
雲小優瞬間大張眸子,頭腦快速運轉,想辦法應對目前的凶險。在她確定他是大師兄之前,她絕對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不然,如果他真的不是大師兄,她該怎麼辦?
出于武者本能的反應,雲小優雙臂一彎,做成刀狀,雙目緊盯著月王,一副備戰的狀態。
月王見她這種架勢,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微眯著雙目冷冷地審視著她。
「不想和本王洞房?」他的聲音淡而輕,仿佛並沒有因她的防備而生氣。
「沒有確定你是大師兄,我,我不會真的嫁給你!」防備中的雲小優說起這話,仍舊有些羞澀。
某王冰鋒的眼底閃過一絲好笑,她不是已經嫁給他了嗎?什麼叫做真正的嫁給他?
「你說真的?你不後悔?」他提高了音量,帶著絲絲威脅之意。
「只要你不是大師兄,我就不後悔!」雲小優的話很是堅定。
月王眸光冷冷一閃︰「所以,你還準備了迷藥是嗎?」
「你怎麼知道?」某女顯然的做賊心虛型。
月王冷眼看著她,並不言語,只從袖間掏出了一方紙包。
雲小優僅僅瞥了一眼便低下了頭。沒想到,他的功夫那麼好,她都還沒有注意,他就已經把東西撿起來了。
「憐惜公主,你想多了。本王從未想過今晚要對你怎樣。」月王轉身負手,背對著她,帶著冰凌一般的聲音卻仍舊砸向了她。
雲小優微詫抬頭,看著那道冷意繞身的背影,看不透那人在想什麼。
「公主殿下早些歇息吧。」又丟下一句話,某王便打開了房門,傲然離去。
雲小優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無語凝噎。
他,居然沒有強迫她!
那麼就說明他是個好人?或者他是對她好的!
如果這樣,他會不會就是大師兄呢?
不然,世上怎會有那麼巧的事。
只是,如果他是大師兄,為什麼不認她呢?
她一定要讓他認她!
雲小優緊緊握起小手,堅定地給自己信心。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她剛剛到蝶谷時的情形。
那時蝶谷還不叫蝶谷,至于叫什麼名字,只因那里她還只有四歲,沒記住。
四歲的她初到蝶谷,一不習慣離開爹娘,二不習慣被林有道呼來喝去。
于是那時的雲小優姑娘便開始了她的逆襲行動。
拿了林有道最珍愛的草藥喂老鼠,雖然老鼠並不怎麼愛吃,但被它們一番折騰,所有的草藥便徹底報廢了。
還假意地幫大師兄燒火做飯,後來趁大師兄不在,便一把火將茅草搭成的廚房給燒掉了。甚至竹子架成的主屋也被燒了大半。林老頭的醫書秘笈還差一點點也就被大火吞噬了。
其實她是只想燒廚房的,但是因為主屋與廚房挨著,自然也就跟著著了。
就在她知道犯下大錯卻不能救火而著急得團團轉之際,大師兄回來了。
他使出已經不俗的輕功飛來飛去地打了許多的水,終于將主屋里的大半東西保住了。
她大睜著眸子帶著幾分警惕地看著他,以為他會像師父一樣罵她一頓,然後罰她或者打她**。
但是,他卻只是無可奈何地一笑,然然模著她的頭嘆息著︰「你這個小不點,怎麼會這樣淘氣呢?」雖然是有些許的責怪,更多的卻是寵溺。
後來師父果然打了她,也罰了她。
他小心翼翼地褪下她的褲子給她上藥,那樣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一直到現在,她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好。
他將藥粉一點一點給她敷上,又在上面涂了一層草藥。
她趴在床上,卻在一邊使勁拍著他撅起的**,拍得高興了還大笑著︰「大師兄,你的**好大呀!我的**要有你這麼大,林老頭就不會打我那麼疼了!」
他卻是無奈苦笑,最後終于說道︰「等你**比我的都大了,我就娶了你。」
「好啊!到時候,換我給你上藥。」忘了**疼痛的小女孩大笑著胡說一通,卻不想,這句話卻一語成讖。
後來某天,當某大師兄的**果真中箭受傷,躺臥在床由她上藥的時候,還笑說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