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目送黃在宗走出麒麟塔,上前兩步就憤然道,「諸位神將,小女子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說什麼也不被諸位重視。可小女子就向問問你們,許壞到底還是不是個神將,到底還是不是武神宮的麒麟神將。如果是,請你們告訴我,為什麼許壞才回到武神宮一天,就要被傷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也請你們告訴我,小女子就算背也把許壞背出武神宮…」
當今世上,恐怕還沒有什麼人物能凌駕于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位神將之上了。如此超頂級的人物,此時此刻,卻被一個區區弱女子幾句話問得面紅耳赤,無法應答。
胖子難免有些害怕妹妹這一番憤怒的質問直接面對四位武神宮的神將,會遭到殺身之禍。不由拉了拉妹妹的衣角,低聲道,「妹妹別說了,這事跟四位神將沒關系,又不是他們傷的許壞。再者,剛才那位黃老先生不是已經說了嗎,許壞過兩天就醒了。也許事情並不太壞。」
說著,還像四位神將陪著笑臉,連說妹妹不懂事,請四位神將不要見怪。
胖子是心疼妹妹,知道妹妹心里苦,心里憤恨,同時也怕妹妹吃虧。可他低估了妹妹的心里的那口氣。
掙開胖子的手,目光不躲不閃,「說啊!四位神將,你們怎麼都說不出話來了?你們不說不要緊,我來替你們說。你們不就是想利用許壞,想欺負許壞嗎。沒關系,小女子討不了這個公道,自然會有人替他討公道的。」
胖子聞言幾乎是亡魂大冒了,連忙大喝,「妹妹,你胡說什麼呢?」這也太大膽了,這話說得已經是在威脅四位神將了。他不敢再任由妹妹這般下去了,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說出多少可怕的話來。連忙向著四位神將賠罪,一邊強行將妹妹往大廳外拖走。
不過好在四位神將,臉色雖然都不好看。卻也沒有要與妹妹計較的意思。
一直到氏兄妹離開。肖古城終于說道,「雲神將,你看這事怎麼辦?姑娘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許神將才回到武神宮一天,就如此重傷,甚至原神破損,再也無法精神修煉。許神將本是神武雙修,對他而言是巨大的打擊。等他醒後,我們怎麼向他交代?」
南萱陵道,「是啊,雲神將這件事確實有點麻煩。許神將那邊不好交代,可我更擔心怎麼跟莊神將交代。莊神將雖然將麒麟神將的身份傳承給了許神將,可莊神將畢竟還健在,只要他還健在,就還是武神宮的麒麟神將。他若得知此事,恐怕不好說話呀。」
水絕峰雖然沒說什麼,可眼神若有若無地掃在雲堯天身上,意思不言自明。
雲堯天老臉不由抽搐,這分明是在*宮呀。青龍、玄武、朱雀三位神將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對付他,他又豈能不知道?只是一直以來他行事都小心謹慎,在沒有徹底的把握面前,都不讓他們三個找到機會。
可是此次…因為雲百帆的一次失誤,事情竟然演變得難以收拾。
雲堯天心中有萬丈怒火無處發,可他也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一轉身,憤怒地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雲百帆臉上。一掌就將毫無心理準備的雲百帆打翻,那肥胖碩大的體型凌空飛起來,就像是一顆大肉彈,摔在地上又彈起來,場面極其怪異。
雲百帆又疼又怒,心中無比憤怒。可到了此時,他也不傻。他的一個失誤讓雲家不得不損失一些東西,這已經形成無法避免的事實了。有些話雲堯天無法說出口,只能由他來說。
雲百帆扶著地面,順勢跪了下來,「四位神將,我錯了。我一時糊涂誤傷了許神將,心里十分不安。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願意自己到刑部請罪。」
雲百帆的話可謂出人意料。六部中的刑部基本上在肖家的控制當中。刑部尚書就是肖古城的長子肖嚴令!以現在的形勢,雲百帆自己主動去刑部請罪,那不等于羊入虎口嗎?
即便是雲百帆在耍心機,賭肖家不會在這個時候激化矛盾,在刑部里就對他下黑手,那也是需要一些氣魄的。雲家人,果然都不是吃素的,反應就是快。
而雲百帆自己請罪了,其他神將即便想說些什麼也不好說了。再說就得寸進尺了。雲堯天完全可以借機翻臉的。
雲堯天指著雲百帆怒道︰「孽子,你自己犯下的大罪,自己到刑部里去說吧。刑部怎麼判你,本將絕不為你說上半句好話。至于你的禮部尚書職位,你就不必當了。」
肖水南三位神將臉色稍霽,卻也沒撥雲見月。大家都是明白人,誰看不出來雲堯天這是吃了虧在演戲呢?
雲百帆出了這事禮部尚書肯定是做不成了。與其等刑部判罰之後被弄掉,倒不如由他雲堯天自己先主動拿掉,也顯得他雲堯天正直無私光明磊落。
可一碼歸一碼。雲百帆的職位雖拿掉了,禮部依舊還在雲家把控之中。雲堯天故意不馬上就說誰來擔任新的禮部尚書,甚至提都不提,還不是在向其他三位神將表露強硬的姿態,告訴他們,這個位置雖然換人了可還是雲家的,你們想都不要想。
肖水南三位神將心中門清雲堯天的態度,也不點破,暫時也不說。反正雲百帆已經從那個位置下來了,那個位置總算空了,只要位置空了就有機會。只要有足夠的籌碼,就可以跟雲家搏一搏。再者,雲堯天真要再弄個雲家人去頂替雲百帆,那也是要主動跟他們提起的,他們先說豈不是落了下乘嗎?
所以不急,一切都不急。
一切只等許壞先醒過來再說不遲。
四位神將先後離開了麒麟塔,同時一條嚴令傳下去,專門加派了兩支巡宮衛隊在麒麟廣場附近的街道上巡邏,不讓人輕易靠近麒麟廣場麒麟塔,預防有人打擾到許壞的養傷。
這樣一來,有關于麒麟神將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武神宮。果不其然有為數不少的聲音,都在罵雲百帆大逆不道,要求嚴懲雲百帆。雲百帆也光棍,在喊打聲愈演愈烈之前,就主動交出了禮部尚書的古傳官印,自己走進了刑部主動請罪。
與此同時,雲家的一些人也開始運作。以雲百帆主動請罪的姿態說事,讓一些人在街邊小巷大傳雲百帆傷許神將的「誤會」,盡可能地消除雲百帆身上背負的「大逆不道」的污名。
雲家有動作,其他三家自然也不會沒有動作。就以許壞受傷這件事,在武神宮內與雲家玩起了輿論戰,利用的都是街邊小巷的「傳聞」。真正四神將的家人,誰也沒有真正公開說過什麼。等于是在武神宮這片獨立王國里打起了一場沒有硝煙的白刃戰,你來我往,拼得十分斯文卻又十分慘烈。
而這場交鋒,也注定讓武神宮暗藏的裂痕更加撕開了一些。暗流洶涌,山雨欲來風滿樓。
在這樣的環境里,許壞躺在床上靜靜地渡過了七天。
受傷後的第八天早晨,許壞睜開了眼楮,蒼白得臉色已經恢復了血色紅潤。只是睜開眼的那一剎那,許壞臉色全變了,虎目圓睜,變成了一聲狂暴地怒吼,「我的原神呢…我怎麼空有精神力而沒有原神,我的原神怎麼了?」
一遍遍地試,許壞始終無法凝聚出原神來,散沙似的精神力堆積在腦海中,深厚程度幾乎達到念徒級第二重巔峰,距離念徒級第三重就一點點,可就是無法凝聚原神,過去可以輕易轉化魚腸原神劍、巨闕原神劍、原神鷹振翅高飛的本事都沒有了,精神領域也無法推動出來,就連「星神世界」都無法修煉了…
許壞滿臉憤怒,陷入了深深地絕望之中。
他憤怒地一拳砸碎了房間里堅硬的石壁,怒火沖天,不該是這樣的,這一切不該是這樣子的,誰來把他的原神找回來!
雲百帆,老子要是不殺了你,老子就不叫許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