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鴉哥暴吼的同時,門外也同時迅速沖進來兩個高個保全,「你這個不長眼的小子,那間包廂也是你能進的嗎,給我出來。」大吼的同時,同時出手,一人一邊朝許壞雙肩極其手臂按去,準備將許壞壓倒在地,估計壓倒後還得給許壞一頓痛揍。
「滾開!」
許壞冷眼一掃包廂內的人,對兩個凶猛的保全看都不看,雙手同時往後一拍迅若雷霆直接拍在倆保全的胸口上,倆保全受痛之下當場面紅耳赤,滿頭大汗,身軀彎如煮熟的草蝦,直接倒在地上悶哼兩聲昏了過去。
許壞順手一勾,立刻將包廂門關了起來。與此同時角尖一挑,勾起保全身邊的保安棍向包廂上角一個不細看根本沒法看出門道的角落里轟去。
天花板當即崩裂,一個攝像頭掉落下來直接砸得四分五裂。驚人的場面,嚇得四位姑娘尖聲呼叫,慌忙躲到了包廂的一邊,相互扶著,動都不敢動。
田少吃了一驚,眼里閃過一絲驚慌後,旋即就坐穩了身體,更加使勁地抱著學生制服的姑娘,居然有那麼點穩坐釣魚台的味道,「火鴉哥,看來是有人要向你挑釁呢,出手吧,我可等不著急要看現場動作大片了。」
火鴉哥沖田少諂媚一笑,回過頭立刻滿臉陰沉,陰狠的眼神完全聚集在了許壞的身上,「原來是個練家子,我還以為是哪個毛頭小子竟然敢這麼大膽,沖進1號包廂。報上名來吧,火鴉哥從來不殺無名小卒。同時這也算是你最後的說話機會。」
說話間,火鴉哥迅速閃身,快如幻影竟然是撲向角落邊的三個姑娘,迅速在她們脖子邊一人拍了一記,將三位姑娘拍暈。火鴉哥能在短短幾年時間在黑道里混出名堂,靠的不僅僅是武功,還有頭腦,也有小心謹慎。
田少見狀,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嘟囔道,「火鴉哥,你也太小心點了吧。」話雖這麼說,田少也在懷中姑娘的脖子邊拍了一記,將姑娘拍暈,只是拍暈之後仍然不忘抱在懷中,恣意猥褻。憑這一手拍暈的功夫,這個田少倒也不像表面油頭粉面那般無用,手底下還真有兩手功夫。
只是這樣的功法,又怎能入得了許壞的法眼?
「憑你也配!」
短短四個字,道盡許壞孤高桀驁的姿態,也挑起火鴉哥無限膨脹的怒火。
原地凌空躍起,厲喝聲中火鴉哥腿如長鞭抽起連綿的腿影,猛烈的力量撞擊空氣,悶爆如雷,滾滾氣浪兩邊翻,震動得包廂內部一片劇烈搖晃。
火鴉哥有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習慣。一旦他將身邊的人打暈,就是要殺人的時候。他從來不給自己殺人留下目擊證人。從來都是這樣,只有今天因為田少的特殊身份而有了唯一一次的例外。
滾滾殺意翻卷,火鴉哥的腿直接橫掃許壞的腦袋。他對自己的腿功十分自信,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他都堅信自己這一下,絕對能夠踢爆許壞的腦袋。遺憾的是,這間讓他頗為自傲的鑽石包廂,今晚恐怕要連夜清掃鮮血以及到處噴灑的腦漿了。
火鴉哥心想,這事可千萬得讓田少保密,不能說出去了。要不然那些大佬來到這間包廂,有些迷信的不喜歡不祥的地方都會覺得不舒服了。
一個呼吸!
自然而然地一次肺部輕輕擴張。
腿影散盡,火鴉哥人停在半空,劈出的腿已經失去了知覺,一陣陣的麻木之後就是無比劇烈的疼痛,他覺得這一瞬間自己的腿就像踢在了一根精鋼練就的大柱子上。
眼楮一瞪,驚駭欲絕。
許壞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伸出左手捏住了火鴉哥的腳踝。拇指與食指虛扣,可怕的力量直接就震斷了火鴉哥的腿。許壞冷冷一笑,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多麼巨大的表情波動,像是做一件很簡單很輕易的事情一樣。
左手微抬,竟然捏著火鴉哥的腿將火鴉哥的身體直接高高地掄起…
「不…」
火鴉哥驚駭欲絕地厲吼,拼命地轉動自身的力量,精巧地化勁功夫狂催,想要化掉這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可恐怖的是,他引以為傲的化勁功夫在這股掄起他身體的無邊力量之前,就好比小浪花面對了驚天海嘯。
「什麼…」田少動容了,推開懷里的姑娘直接站起來,眼里終于浮現一縷驚惶。
火鴉哥像是一根可憐的木管被高高地掄起,然後狠狠地砸落下來,直接將包廂里的桌子砸得四分五裂,一快快玻璃碎片穿透他的身體,血濺如泉,當場死絕。
「你好大的膽子,你到底是什麼人…」田少憤怒地咆哮,然而憤怒已經無法掩飾住他內心中的驚慌與恐懼。自己幾斤幾兩他再清楚不過了,自己雖然有著家學淵源,可他疏于修煉,真正與身經百戰練就武功的火鴉哥相比,還是差了一籌。
火鴉哥尚且不是對手,一招之間就被人直接殺死,更何況是他?給人送菜還差不多。
雖然憤怒驚慌,可這田少還是有幾分急智的,並沒徹底失去冷靜。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千古明訓。借著憤怒咆哮之時,田少抄起噴到身邊沙發上的大塊玻璃碎片,直接沖著許壞甩去,把玻璃碎片當成了飛刀!
玻璃碎片又速又急,許壞卻沒有半點反應。田少見狀大喜,任你武功蓋世也不敵突然襲擊。他以為自己的突然襲擊奏效了,以為許壞反應不過來了。
索性把握時機,腳踩火鴉哥的尸首凌空而起,一套形態詭異狀如螳螂的拳法應聲而開,兩手指如尖針上襲許壞眼楮,下襲許壞胸膛,全奔著要害而去。
比起火鴉哥的腿功,田少的拳法實際上要高明太多,只是田少的力量差火鴉哥不少而已。這是家學的優勢。
吭!
玻璃碎片先一步射在許壞額頭上,炸得粉碎,許壞的額頭卻絲毫無損,連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什麼…?」
田少武功雖然不算高明,可見識卻不算太差。一見突然襲擊的玻璃碎片在那麼大的力量與速度沖擊下,竟然還無法沖破許壞的額頭皮膚,就知道許壞的身體強度已經超乎他的想象。這種超乎度,比他所有的認知加起來還要可怕。
僅僅這一下,田少倏然住手了,停在原地,滿頭大汗密如雨下,十分恐懼地喊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找麻煩。我並沒有得罪你。」
「不錯,你是沒有得罪我。可你間接地勾起了我的殺意,因為你害死了我的朋友。」許壞淡淡地說。
「不可能,我根本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的朋友,怎麼可能害死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叫蘇園春。」
「什麼…是那姓蘇的老頭。」田少臉皮一跳,又震驚又憤怒還有後悔,沒想到姓蘇的老頭竟然還有這種朋友,早知道蘇老頭有這樣的朋友,怎麼可能去害他。啊,不對…姓蘇的老頭死了,該死啊,怎麼會這樣,這下可沒法收場了。
「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麼該死了吧。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會現在就殺你的。我還要帶著你到老蘇的尸首前磕頭謝罪,等你給他磕完三個響頭,我才會在老蘇的面前殺死你。黃泉路上,老蘇沒有人陪著他走,實在太孤單了。」
許壞說話不疾不徐,可語氣里的殺意卻讓田少一陣陣心驚肉跳,肝膽俱裂,卻也氣急敗壞。
「你大爺,就算那個蘇老頭死了又怎樣。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也不是好惹的。你要為了那樣一個孤寡老頭逞英雄的話,你知不知道是什麼後果。」
「後果,你跟我談後果?」許壞似乎一下子被激怒了,眼角中泛起了一絲怒焰,「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果,從你對老蘇動歪心,想要訛詐他的錢,訛完一個還想再訛別人的時候,你就已經是死路一條了,這就是你的後果。」
「狂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吧,我是田小光,我父親是田夫榮青港市市長,我母親的萬田十八盟總舵主謝川雄的女兒,謝川雄是我親外公。諒你也不會不知道謝川雄的大名,你應該清楚你武功再高,面對萬田十八盟你也只是一只蚍蜉。你今天膽敢動我一下,必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田少在這青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從來沒狼狽到要拿家世出來恐嚇人的時候。真正知道田少家世的人實在少之又少,根本沒料到田少除了市長公子這層身份以外,還有一個在武道中算得上雄厚的背景。
可田少也想不到,自己萬不得已的恐嚇,換來的竟然是結結實實的一嘴巴!
許壞上前一步,一巴掌直接將田少扇倒在地,腳踩在臉上,殘酷冷漠地喝道,「老子敢來找你,就不管你外公萬田山主有多麼威風,南湖山坡老蘇的尸首前,你必須以死抵罪!」
許壞彎腰直接抓起田少,大步流星地走出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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