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許壞現在的精神修為,念徒六重。在當今精神修煉比較匱乏的大漢疆域之中,絕對算得上頂尖中的頂尖。這樣的修為施展教化神通,威能絕對霸道。
像汪海城這樣精神空虛,缺乏信仰的人,又進了他的精神領域。其實許壞完全可以像教化金色鼠王那樣,把汪海城當作單純的畜生強行教化。
可許壞這廝為了省力,狡猾透頂,居然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坑蒙拐騙瞎詐唬,詭計把汪海城耍得團團轉。讓他自己把精神力放出來。
就這一下,許壞完全制住了汪海城的精神力,整個精神世界都鎮壓住。等于是在收拾一個毫無反抗的汪海城,如揉捏面粉團,像在白紙上隨便畫圖似的,直接將星神的形象烙印進汪海城的精神世界當中,強行讓汪海城從精神深處匍匐于星神腳下。
洪玉川幾十年見識廣博,也不禁色變。他不知道許壞到底在干什麼,可短短兩分鐘不到的時間里,汪海城竟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精氣神徹底改觀,雖然依舊是身受重傷臉色蒼白,可眼神中竟然透露出了一股執著的味道。
洪玉川駭然無比,他知道汪海城眼中從來沒有過這種執著,有這種執著的人骨子里那股氣是十分堅韌的。許壞竟然真的做到了,竟然真的強行讓汪海城骨子里擁有那股執著的氣?
這簡直就是神話中的力量,就像是傳說中神仙點化頑石似的。怎叫人不覺得不可思議?
然而洪玉川也不相信神仙這回事,神話是虛幻的有人通過半真半假的事實進行加工杜撰,加上眾人口耳相傳以訛傳訛形成的。許壞肯定不是什麼神話力量,而可能是一種十分令人驚悚的精神神技!
他猛地想起來,許壞故意讓汪海城放出精神力抵抗,在這之後汪海城就徹底變了。
對,一定是這樣。
洪玉川想到恐怖之處,便想要撤掉自己的精神領域。可這時候哪里還能收得回去?他的整個精神領域完全被困在許壞的無盡神星之下,進不動退不走的…
完了!一切都完了!
驀然間,他心底里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恨意,想要咒罵許壞狡詐凶殘,竟然連人的精神也要控制,將人變成奴僕。可他張嘴卻罵不出聲,許壞業已轉過身含笑看著他,那種微笑,似帶著輕蔑又似帶著柔和,讓人無從辨別,卻偏偏感覺到溫暖,覺得那就是世上最溫暖的微笑,雖不燦爛,卻暖人心。
先是汪海城,再是洪玉川,誰也沒逃過許壞的教化。再接著連汪海山也被弄醒,更是沒逃過教化。
直到被教化後,他們才明白過來,如同幡然醒悟似的,閉目反思過往,竟然是滿臉羞愧,滿臉自責,尤其是汪海城這個貪生怕死的人更是嚎啕大哭。
他們才明白被許壞教化,並不是就成為許壞的奴僕。而是對許壞付出最虔誠的信任。在許壞的引領下,一同追求真正的宇宙精神。可他們不知道,許壞在教化他們的時候,他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頭也要背負上一些沉重的東西。
這種背負的感覺自開始教化彭雲仙之後就有了,只是那時候還很模糊。隨著教化的人越來越多,背負的沉重感也越來越明顯了。越是教化更多的人,星神越加清晰明顯,仿佛指印的踏向星空的道路越明顯,沉重感也越來越強。
這是難以回避的!
宇宙的精神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是公平的。一個人要得到大多數人的信仰,就必須背負大多數人的夢想。一個人的夢想就足夠沉重的,何況多數人的夢想?
這種背負來得太多,總有一天會因為太過沉重,反而成為困鎖星神的枷鎖,鎖困住許壞自身。
許壞要嘛實現這些人的夢想,要嘛背棄這些人的夢醒,否則就無法從這種沉重枷鎖中解月兌出來。
實現一個人的夢想不易,實現大多數人的夢想更比登天還難。而要背棄信仰他的人的夢想,更是萬萬不能。別人信仰他是虔誠的,把夢想寄托在他身上是信任的,他背棄的話無疑也是背棄了所有的人,以前因為信仰他而環繞在他身邊的人,則將信仰崩潰,反目成仇!
由此可見,其實「星神世界」第二重神通教化雖比第一重神通佔化厲害,卻也不是完美無缺的。
教化的人越多,許壞越是明白教化神通不能亂用。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一開始就選擇教化汪海城、汪海山、洪玉川三人,教化他們實在是迫于無奈。
不過現在既然教化了,也就沒什麼好後悔的了。目前為止那些背負,也遠遠沒達到許壞無法承受的地步。他也只是習慣性地暗自提醒一下自己,教化神通盡量少用。
教化後變成自己人,那就無需再爭再斗,無需耍什麼心機。許壞心急于知道四位老婆的下落,就再次直言不諱的追問。
汪氏兄弟相視一眼,幾乎同時搖搖頭,目光集中在洪玉川身上。在這里洪玉川了解戕人組織更多消息的人。
「許神將,三年前鳳仙竹壽宴,皇爺的算計落空,鳳仙竹被刺殺,四位神將夫人失蹤…這些我都清楚。可我也從來沒听說過,四位神將夫人就是被戕人組織抓走的。」
許壞皺眉道︰「你敢肯定?」
這會兒許壞當然相信洪玉川不會說假話,但他卻不能確定洪玉川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洪玉川一愣,搖搖頭,「不能!不過有一個人肯定知道…而且這個人明天就會來到北海市。」
許壞眼前一亮,「是誰?」說著,許壞若有所思地掃了汪海城一眼,「你剛才想告訴我的,也就是這件事吧。」
汪海城哂笑一聲,尷尬地看了眼洪玉川,「其實我也是听洪先生說的。」
「行了,都是自家人,不要忌諱過去那些事。」許壞拍拍洪玉川的肩膀,洪玉川笑了笑,張嘴道,「許神將,明天皇爺會帶著貝先生與趙四象一塊到北海市。」
「皇爺?」許壞眼中再次一亮,「這個家伙來北海市干什麼,為了汪家的喜事?」
洪玉川搖搖頭道,「不是!前段時間有人在北海市的玉祥山中發現了一座迷宮,里面有許多古老陣法。因此懷疑是前人高手留下的修煉秘藏。皇爺對此產生了興趣,準備過來看看。但前段時間皇爺好像有什麼事突然消失了半個月,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三天前皇爺回來了,便決定明天到玉祥山去見識見識那座迷宮。」
「原來是這樣…你的意思是讓我趁機把皇爺抓起來。」許壞恍然道,心中也開始盤算,在哪對皇爺下手比較好。
洪玉川再次搖頭,「許神將,說實話我不太贊同你直接對皇爺下手。」
「噢,為什麼?」許壞笑了笑,「我對這個皇爺可算是聞名已久,可惜卻素未謀面,不知道這位皇爺到底在戕人組織中什麼地位,這人又是什麼來頭呢?」
洪玉川不由沉吟了下,眼中下意識地閃過一絲駭然。顯然皇爺的厲害在洪玉川的記憶深處還是保留了下來,並不因為被許壞教化而產生動搖。
「其實,我被皇爺招入戕人組織以後,對皇爺就一直很好奇。我一直在暗暗猜測他的身份。可皇爺的修為以及行事都神秘莫測,我很難猜得到什麼。不過有一天,皇爺無意間跟我說過一些話,讓我對他有了一絲猜測。」
洪玉川帶著一絲驚悚環視眾人,眾人也被他的語氣吸引了目光,「諸位听說過神窟嗎?」
許壞一臉茫然,汪氏兄弟顯然也一無所知。鳳淑琴臉色卻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悚。
鳳淑琴吸著一口冷氣說道,「傳聞中,兩百年前修煉界中忽然出現了一位十分可怕的高手,以一手‘滅神印’技驚天下。此人自稱姓莫,真名沒人知道。他甫一出現,就做了幾件驚天動地的事。頭一件毀了玄仙宗上下七百人,無一落空。第二件殺掉鳳凰宮三位長老,第三件殺掉武神宮當時的玄武神將!」
「後來武神宮、鳳凰宮以及其他宗派的一些高手追擊過這個人,一場大戰後竟然讓這個人給逃走了。據說,當時此人已經有流星六重的修為…那一戰之後終于知道這個姓莫的高手來自于一個叫神窟的地方,于是被稱作神窟邪皇!」
「洪先生,兩百年了…你不會懷疑皇爺就是當年的神窟邪皇吧?他難道還沒死?」
鳳淑琴身為鳳凰宮長公主,見多識廣。她的話不禁也令在場人都感覺相當震驚。如果皇爺真是兩百年前的神窟邪皇,那就相當可怕了。兩百年前就是流星六重修為,就意味著當時起碼也有荒品原體,這等原體要活兩百多年有點困難,可假如有所精進就有可能的…那麼兩百年後修為豈不是更恐怖?
ps︰有木有花捏?眾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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