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有派對,照理等下應該是有人從這里經過的。
她現在也只能期望于搭順風車了。
夕陽西下,天色逐漸昏暗了,車上的電子鐘顯示的時間是6點。
遠處,有燈光射來。
是一輛車的車燈宄。
唐暖央大喜,下車,拿上包包,對著車子猛招手。
黑色的勞斯萊斯穩穩的停在她的面前,墨黑的車窗慢慢的搖了下來,一張金發綠眸,俊美如玉般的臉出現在唐暖央的面前,
她訝異的一時說不上話來,因為每次看到這張臉,她總會覺得跟洛君天是親兄弟,不管是氣質,還是那倨傲,不可一世的調調都如出一輒,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純正的英國人,血緣真是可怕的東西湘。
「亞蘭瑟——」
「弟妹,好久不見!」車里的男人,對她泛開溫和紳士的微笑。
「你怎麼會在這里,也是去參加派對的麼?」他的出現,讓唐暖央心里不安起來,她沒忘記亞蘭瑟之前害二叔差點坐牢的事,所以他的出現,對她來是好是壞,還真不好下定論。
亞蘭瑟保持著淺淺的微笑「上車吧!」
「呃,如果我們不順路的話,那就——」
「順路!」
唐暖央說到一半,話就被亞蘭瑟打斷了。
唐暖央瞅著他的臉,心想,不管他是敵是友,反正今天她是騎虎難下了,她笑笑「麻煩你了」。
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繼續前行。
車內,氣氛沉悶的有些許尷尬。
亞蘭瑟的綠眸盯著她的臉,透著幾許玩味「弟妹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美麗動人」。
「亞蘭瑟表哥你也還很英俊,跟以前一點也沒變」唐暖央也回了一句奉承話,想著,要不要問問他關于二叔的事。
「听說你跟君天離婚了,什麼又復合了,你們可真愛玩」。
唐暖央感覺他這種話里另有深意,特別是他最後那句你們可愛玩,那刻意加深的語氣,讓她感覺到是帶著敵意的。
「讓你見笑了」她說完,把頭低下。
車子晃晃蕩蕩的開進莊園,停在一處。
「謝謝你送我回來」唐暖央什麼也不想再多問,急于下車。
「不用謝!我們待會派對上見吧」亞蘭瑟輕盈的微笑。
唐暖央不再遲疑,打開車門,立刻下去。
她從大門進去,不見有派對的跡象,她趕緊上樓,回到自已的房間,把門鎖上,第一件事就是給洛君天打電話。
可讓她發懵的是,她出門時還好好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機,現在已經不翼而飛了。
打了個激靈,心知大事不妙。
玄月跟伊容呢?想到他們,她連忙打開,房間找他們,他們兩人並不在房間里,今天下午他們並沒有出去,所以人一定還在莊園里。
難道是去參加派對了?
正在她發呆苦想的時侯,佣人跟鬼一樣飄到她的背後「唐小姐——」
唐暖央被嚇了一跳,回過頭,見是佣人,便立刻問「柳先生跟伊小姐呢?他們去哪里了?」
「他們去參加派對了,唐小姐,我是來告訴你,藍先生已經到了,他在派對上等著你」。
唐暖央心里猛的一驚,她剛剛才到,這藍先生也到了?
這麼算來,他們是同時到的?!
腦中冒出亞蘭瑟那張英俊而詭異的笑臉,她猛抽一口氣,這所謂的藍先生不會就是亞蘭瑟吧!
佣人以為唐暖央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就轉身下樓去了。
唐暖央咬著唇,她上了亞蘭瑟的當的,那時一心想著怎麼來國外,而忽略到了這件事本身的不同尋常,這下子好了,檢測報告沒有拿到,還要去應付他亞蘭瑟,更糟糕的是,她還聯系不到洛君天。
他亞蘭瑟千里迢迢把她騙來,肯定不會只讓她參加派對那麼簡單。
沒有退路了,只能去會會他了,柳玄月跟伊容還在他手上呢。
想到此,她回到房間換上了禮服,讓佣人帶她去派對。
穿過長長的走廊,前方出現一閃金色的雙開門,里面傳來音樂聲。
「派對就在這里面,唐小姐你請進吧」。
唐暖央對佣人點了點頭,推開了那道門。
洛君天趕到自已的外公那里,可他老人家並不知道亞蘭瑟在哪里買了莊園,他年紀大了,早就不管經營上的事了。
打探不到莊園的消息,他只好問關于亞蘭瑟婚事的內幕,如果能知道他求婚的對象是誰,就能從那個女人那里打探到莊園的地點。
「您也不知道?」。
「是的,我第一次听說,我也很好奇亞蘭瑟會跟誰求婚」老伯爵笑的很開心。
「外公,麻煩你在好好想想,他最近有對哪個女人特別興趣麼,我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找到」洛君天沒心情陪他笑。
老伯爵也意識的外孫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那你讓我想想看,哦,對了,他之前跟範尼家族的那個小丫頭來往挺密切的,會不會是她呢?」
洛君天的臉色變了變「您不會是說依芙琳吧?」
「對,就是她,不過之前你跟她差點結婚,我想亞蘭瑟應該不會——」
「外公,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給依芙琳打個電話,問問她今天去哪里參加派對,快——」洛君天拿出手機,塞到他手里。
老伯爵按著外孫的指示給依芙琳家打了電話,然後對洛君天說道「她家人說她到格蘭斯山莊去了」。
洛君天起身,拿過老伯爵手里的手機「謝謝你外公,我改天再來看你」說著,大步的往外走。
「君天,改天可一定要來,外公等著你」老伯爵不舍的向外張望。
洛君天驅車,加速往格蘭斯莊園奔去,糟糕了。
唐暖央進入派對,找尋著柳玄月跟伊容的身影。
只見他們正跟別人聊的不亦樂乎,她走過扯了扯柳玄月的手臂。
「咦,姐姐你回來了」柳玄月笑嘻嘻的看著唐暖央。
「帶伊容離開這里,回房去,別問為什麼,照做就是」唐暖央面帶著笑意,湊近一些,壓低了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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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別問為什麼,快帶她離開這里」唐暖央無比嚴肅的瞪著柳玄月。
「ok,我照辦就是了」柳玄月不遲疑,往伊容那邊跑,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柳玄月,你干嘛拽我,放手,你放手,」伊容邊叫邊被拖走。
唐暖央看他們安全的離開派對,才放心下來,亞蘭瑟,接下來,就讓我會會你吧。
她舉目往每個角落看了一圈,沒發現他的身影。
不是說在派對上等著她嘛,人呢?
四周的燈光突然間暗了下來,燈火通明的大廳里頓時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
唐暖央心驚,呆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人滿為患的大廳頃刻間變安靜。
一小束銀色的光,自黑暗中射出,射到門口。
光暈中,黑色禮服燕尾服,白襯衣的亞蘭瑟帶著身穿粉色羽毛禮服的依芙琳出現在門口。
至此,唐暖央全都明白了。
她跟洛君天怎麼也想不通的事,從見到依芙琳的那一刻起,答案全部揭曉了。
俗話說欠別人的總要還的。
亞蘭瑟要幫依芙琳討回在洛君天身上受到屈辱,婚禮當天當眾將之拋棄,這份羞辱,連她都覺得沉重,說真的,她也沒臉去面對伊芙琳,這個嬌氣卻純真可愛的女孩,她也欺騙了她。
依芙琳一眼就看到了唐暖央,詫異,尷尬,討厭,各種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過,原本甜美的臉變的蒼白。
「亞蘭瑟哥哥,為什麼她會在這里?」依芙琳緊張的捏緊他的衣服,看到她,就讓她想起那支離破碎的美夢。
「不要怕,今天她任你處置」亞蘭瑟溫柔低笑,如玉般的臉,在銀光的照射下,冒出寒氣。
「我不想看到她」依芙琳側過身。
亞蘭瑟嘆了嘆氣,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唐暖央沒漏掉他的眼神,神經頓是繃緊他想干什麼。
腦中的這個念頭剛轉過,就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臂,她想叫,鼻尖一陣怪異的香味,人就失去了意識。
而在這個過程中,有那麼多人在場,可他們全當作沒有看到一樣,仿佛全是些受人操控的傀儡。
15分鐘後。
唐暖央醒了過來,人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禮服下的雙腿,也被繩子綁住,她面前坐著許多人,而她就是被供人欣賞的猴子。
而亞蘭瑟跟依芙林正在其中。
她掙扎了幾下,心頭固然惱火,但仍舊極力保持鎮定「表哥,這是你的待客之道麼」。
「不滿意?」亞蘭瑟微笑。
唐暖央也回以微笑「像你這種討好女生的辦法已經落伍了,依芙琳她不會喜歡,為了愛情連親戚也欺騙,陷害的男人」。
「欺騙?陷害?弟妹你真是說到哪里去了,我可從來沒有騙過你,是你自已笨而已」亞蘭瑟把頭轉過眾人「我弟妹身上的禮服,可是價值連成,今天誰拍了,就可以當眾把衣服從她身上月兌下來」。
唐暖央臉色突變「你敢——」
「說不定你老公馬上會來救你,說不定等他來的時侯,你已經被人月兌光衣服了,月兌光衣服是什麼感覺呢,應該會——很冷吧,呵呵,」亞蘭瑟一陣低吟淺笑。他說洛君天馬上會來救她,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洛君天已經跟亞蘭瑟聯系過來麼,他人在英國了?!
唐暖央心里有了無數的猜想跟疑問。
「亞蘭瑟哥哥,這樣不太好吧」依芙琳怯怯的扯了扯亞蘭瑟的手臂,她雖然是不喜歡唐暖央,但是也不至于那麼恨她,她只是無法去面對那一場心碎。
「不用擔心,好好看著」亞蘭瑟安撫她,笑意溫柔で。
「會不會太過了,萬一君天來了,他——」依芙琳想到洛君天的臉,從來沒有對她凶過男人,她卻從骨子里怕他,對他的感覺已經變的非常的奇怪,與其說是傷心跟恨,不如說害怕與不想面對來的更加的準確。
「他來了更好,你要讓他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負的」亞蘭瑟挑起她的下巴,用非常堅定的眼神看她。
「他,他真的會來麼?」依芙琳拽緊了他的胳膊,聲音發抖怛。
亞蘭瑟的表情瞬間變冷了許多「不出意外,智商沒倒退的話,應該會到的,時間或早或晚的問題,他們這麼對你,害的你受盡了欺騙與羞辱,一味的逃避是沒有的,只有將傷害你的人徹底擊潰,你才不會害怕,傷害純真無辜的你,是一件罪該萬死的事情」。
依芙琳沒有再講什麼,原本懦弱的表情也變的強悍起來「沒錯,我要打敗他們,他們太過分了,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對我」。
「可愛的寶貝,這就對了!」亞蘭瑟贊賞微笑。
唐暖央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其實依芙琳並沒有那麼恨她,反倒是亞蘭瑟,一直縱甬她報復,這家伙的腦袋是不是讓門給擠了,她跟洛君天可是他的親戚哎。
「亞蘭瑟,你別從中煽風點火了,你以為這樣是為了依芙琳好,她就會大受感動麼,你是在教她怎麼變壞,她是個純真的好女孩,請你用健康的方式來愛她」。
「呵——」亞蘭瑟冷笑「自已做了惡毒的事情,卻來要求別人對你善良麼,這世上好似沒這種好事吧」。
「我承認對于依芙琳,我們確實是傷害了她,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傷害她的,那天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也沒有心理準備,我雖不敢自持善良,但也絕不是惡毒的人」唐暖央為自已澄清,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拖延時間。
她不想被月兌光衣服。
洛君天,你快來啊,
「弟妹,你的腦子倒是轉的很快嘛,想拖延時間等君天來救你?」亞蘭瑟看出她心里打著小算盤,陰陰一笑,喊道「禮服拍賣現在開始,底價是一美元」。
唐暖央急了,這一旦開始喊價,過程是很快的,就算洛君天現在已經在莊園門口了,也趕不急來救她的。
這殺千刀的亞蘭瑟,什麼聰明過人,完全就是陰險狡詐嘛!
「一千美元」
「一萬美元」
……。
有人開始喊價。
「依芙琳,我知道你是善良純真的好女孩,我為之前對你造成的傷害道歉,對不起,是洛君天太混帳了,是我沒有一早就告訴你,我是他的妻子,對不起,是我們的錯,請你阻止亞蘭瑟好麼」唐暖央語調極快的說道,現在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依芙琳身上,因為她看出她還在猶豫。
叫價還在繼續。
亞蘭瑟望著唐暖央低笑「看到了吧依芙琳,她在向你求饒,這是多麼丑惡的嘴臉,傷害過你,現在又祈求你救她,你可以考慮放過她還是不放過她,但是你要知道值不值得」。
依芙琳咬了咬嘴唇,看了看唐暖央,胸口有些起伏,最後憤恨的把臉別開。
唐暖央絕望的閉了閉眼楮,亞蘭瑟是故意刺激依芙琳的。
「我出一百五十萬美元」
價格一下從幾十萬美元,一下子跳躍到上百萬美元,屋里頓時沒了聲音,而這個叫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亞蘭瑟自已。
「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了麼?」他悠然的喊道。
屋內還是沒有人說話,更多的人是抱著譏笑,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唐暖央心知這一切都是早有安排的,拍賣禮服什麼,不過是一個幌子。
「哪有人自已拍下自已禮服的,你這錢給誰,給你自已麼,亞蘭瑟,你這根本不能作數,我不同意,我反對」唐暖央掙扎的更為激烈,今年這走的是什麼狗屎的霉運,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亞蘭瑟輕盈一笑「誰說給我自已的,我捐獻給紅十字會」。
「你——,亞蘭瑟你若是不怕把事情鬧大的話,我勸你最好三思而後行,不要到最後收不了場,還讓兩家結了怨,想想你爺爺,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你以為她會袖手旁觀麼,現在你收手還來及」唐暖央嘰里呱啦的說一大堆,她內心知道是無用功,但也總比什麼也不說來的好。
「我怕髒了手,你們誰願意上去幫我取下她身上的禮服?」
亞蘭瑟仿佛沒有听到唐暖央的話一般,語調隨性,表情愉悅,嘴角微微上揚。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在兩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自告奮勇的站了起來,朝著唐暖央走去。
「你們要干什麼,走開,全部給我走開——」唐暖央驚慌的向後縮去,可除了那椅背之外,她還能向後縮到哪里去。
她不要被當眾趴了衣服。
她不要,
兩男一女已走到了唐暖央的面前。
「你們敢動我試試看——」唐暖央目光凌厲的射向他們,騰滿了煞氣。
那幾個人被她的眼神給嚇倒了,稍稍有所停頓跟猶豫。
「還不快把禮服取下來給我」亞蘭瑟略帶不悅的冷聲,自後面傳來。
幾個人又立即開始行動,兩個男人按住了唐暖央的雙手跟雙腳,女人把手伸向唐暖央身上禮服的扣子。
「滾開,你們把手從我身上拿來——」唐暖央極度恐慌。
側門被推開。
柳玄月跟伊容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們都傻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要把暖央姐綁起來。
他們想也沒想,上前想去救唐暖央,立刻就有人拉住了他們。
「玄月,伊容——」唐暖央看到他們,欣喜的同時,也擔憂了起來。
「喂——,你們這是干什麼,藍先生在哪里?他不是來了麼」柳玄月焦急而憤慨的喊道。
他們的突然闖入,也打斷了正要動手月兌禮服的那幾個人。
亞蘭瑟皺了皺眉「不要管他們,繼續——」
那幾個人接到命令,又專注于唐暖央身上了。
「英國人不是最有紳士風度嘛,女人不是最淑女嘛,干這種事情,可以判你們絞刑的」伊容急中生智的說道。
那幾人又猶豫了。
亞蘭瑟轉頭,看向柳玄月跟伊容「給二位客人找把椅子,讓他們坐下來,一起觀看吧,另外他們太吵了,別讓他們亂說話,很破壞氣氛」。
言下之意,就是讓人封住了他們兩人的嘴。
隨即,馬上就有人拿了膠布過來把柳玄月跟伊容的嘴貼上,綁了起來,按在椅子上。
「亞蘭瑟,你放了他們,你要對付的人是我,別牽扯進無辜的人」。
「繼續——」亞蘭瑟沉聲,清冷的說道。
站在唐暖央背後的女人動手解開第一顆扣子。
柳玄月跟伊容睜大了眼楮,不會吧,他們要月兌暖央的衣服,
他們雖然不知道是何原因要對暖央姐做這種事,但是他們知道,眼下他們也無能為力,暖央死定了!
唐暖央臉色死白,感受著禮服的拉鏈被輕輕拉下,她的眼中充滿了無助跟絕望。
「不要,不要——」
屋里的人屏住呼吸,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唐暖央的身體,男人的眼中露出了yin褻的光芒,這是一種本性的使然。
柳玄月反抗的更是激烈,四個人都快要按不住他了。
亞蘭瑟的嘴角牽扯出優雅得意的笑。
拉鏈已經到了盡頭,只需將帶子輕輕一拉,一個動作就能讓唐暖央赤身的呈現在別人面前。
站在唐暖央背後的女人興奮的壞笑,去拉她的帶子。
「住手——」劇烈的踹門響動之後,男人暴怒的吼聲,震顫著屋里每個人的心靈。
在屋里的人回頭的過程中,銀灰色的身影已經沖了過來,沿路的幾個去阻攔的人紛紛被打倒,根本就攔不住這只處于發了狂的獅子。
唐暖央驚喜的看著來人「君天——」
亞蘭瑟笑的歡快,對洛君天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異常的沉穩。
洛君天疾步的向她跑去「老婆——」
按住唐暖央的兩個男人,被洛君天氣勢給嚇到了,往一邊逃去,站在唐暖央背後的女人一緊張,手一抖,拉松了帶子,衣服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千鈞一發間,洛君天用身體擋住眾人的視線,抱住唐暖央。
這些人要是看了她老婆的身子,他就把他們的眼珠子全挖出來。
唐暖央閉著眼楮,在洛君天的懷里喘息不止,他溫暖厚實的懷抱還有熟悉的味道,讓她覺得份外的安全與感動「君天——,你終于來了」。
「別怕,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洛君天拍著她的腦袋,安撫她的情緒,一邊快速的月兌下自已的外套,披在她的**的背脊上。
「老公——」唐暖央貼在他的胸口,鼻音變重了,這一刻的她沒有那麼堅強,只是一個需要他來保護的小女人而已。
「沒事了,我來幫你穿好衣服——」洛君天模索到她的背上,幫她把禮服的拉鏈給拉上,扣好扣子,最後系緊脖子上帶子。
依芙琳眼神黯然的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眼淚掉了下來,那些她逃避與不敢面對的,如今全都在眼前,離她好近好近,才發現其他沒有那麼恐怖,只是承認了夢的破碎之後,心有點痛。
亞蘭瑟笑意依舊未減,他安慰的握住依芙琳的手,他幫她走出了一場夢的斷裂,從此她就能勇敢的去面對未來了。
柳玄月跟伊容轉頭對看了一眼,兩人同時放松了下來,得救了,太好了!
「君天,你來的很及時嘛,沒讓我失望哦——」亞蘭瑟站起身,轉頭對眾人使了個眼色,這些他特意請來的客人,紛紛有序的退場。
不一會兒,華麗的大廳里,就只剩下他們幾人。
洛君天解開綁住唐暖央雙手雙腳的繩子「可以站起來麼?」
「嗯,可以!」唐暖央拉著他的手臂,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到柳玄月跟伊容還被綁著,封著嘴,忙說「快去幫他們也松開吧」。
洛君天過去撕下柳玄月跟伊容嘴上的膠布,松開他們的繩子。
「洛叔叔,你好威武,帥極了——」伊容崇拜死他了。
柳玄月不想承認自已沒用,所以破天慌沒有開口。
洛君天哪還有時間理他們,解救出他們之後,就立刻過去,拽起亞蘭瑟的衣領,當下便是不由分說一拳。
說什麼都是廢話,對于他的所作的事,可惡的讓他想要把他揍成肉泥。
亞蘭瑟被打翻在地,嘴角帶著一絲血絲,卻沒有還擊的動作。
「亞蘭瑟哥哥——」依芙琳驚叫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到他的身邊,蹲來「你,你流血了,痛不痛」。
她用手小心翼翼的踫了踫他的傷口
「嘶——」亞蘭瑟故作很痛的模樣。
依芙琳小拳頭一握,憤怒的站起來,看向洛君天「你,你太過分了,我原本以為你是非常溫柔,又非常紳士的一個男人,想不到,想不到你這麼野蠻,這麼粗魯,這麼暴力,跟我想像中的一點也不一樣」。
洛君天對這個女孩,心里還是感到很抱歉的,他嘆息「你現在才知道麼?」
唐暖央看看在地上偷笑的男人,又看看對洛君天冒著小火球的伊芙琳,明白的笑了「依芙琳,你曾經喜歡的是你幻想中完美的王子,而其實洛君天他根本不是王子,他脾氣差,小心眼,霸道**,月復黑,又喜怒無常,跟你想像中溫柔紳士男完全搭不上邊,我可以證明,之前對你他都是裝出來的,值得一題的是,他很會裝」。
「老婆,你覺得這麼損你老公合適麼」洛君天嘴角抽搐的僵笑。
唐暖央走過去,挽住他的手,理直氣壯的說「我是實話實說啊,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欺騙了純真少女的感情,遲早有一天會有人找你算帳的,這不,黑騎士帶著公主來向我們討回公道了」。
她說這話的時侯,先看了地上的亞蘭瑟,又看看還沒有領悟的依芙琳。
「君天他真的是這種個性的人麼,天哪,我太吃驚了,我不相信」依芙琳不相信模樣。
「我跟這個家伙一起生活了15年,他的個性我一清二楚,你不相信麼,依芙琳,知道他是一個會打人,會發脾氣的男人,你還愛他麼,還迷戀他麼?」
「我——」依芙琳遲疑了,之所以會對他心動,是因為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溫柔迷人的一笑,所以在她的認知當中,他就是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不會發脾氣,每天都會為她編織世界最浪漫的愛情。
一直處于心碎中的她,因為得不到王子的愛而難過,而當王子變成脾氣惡劣的暴君時,她竟然覺得不再遺憾,也不再難受了,甚至覺得好在沒有跟他結婚。
「大騙子——」依芙琳打了洛君天一巴掌,喊道「我不再喜歡你了,我想通了,你只是我對愛情的一種期許與渴望,我愛的是幻想中的你,而現實中的你,我一點也不喜歡」
洛君天深呼一口氣,不能置信,他挨了她的打,雖然不是很痛,但很沒面子。
「這一巴掌是你欠她的,總有一天你是要還的——」唐暖央一點也不同情洛君天。
看著依芙琳沒有陰霾,勇敢清澈的美麗雙眼,唐暖央懂得,她已經走出來了。
「依芙琳,你不來扶一下我麼」亞蘭瑟故作柔弱的對她招手。
洛君天鄙夷的對地上的亞蘭瑟白了一眼。
依芙琳這才想起亞蘭瑟,忙又跑過去,拽著他的胳膊想要扶起,沒想到她力氣小,扶到一半又雙雙跌倒地上,他抱著她盈盈一小握的妖,她趴在他的胸口,連連道歉「對不起,我真沒用,沒摔痛你吧,我真是沒用」。
「沒關系,我願意坐你的墊背,你不痛就行了」。
白痴都能看的出來,亞蘭瑟這是故意,一米八幾的男人讓一米六的小女人抱,用腳趾想也知道不可能的嘛,偏偏依芙琳愣是沒有發覺。
柳玄月跟伊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有木有這麼笨的女人啊,
洛君天看的直想上前再踢亞蘭瑟幾腳。
「那我在扶你一次吧,我保證不摔你」依芙琳信心滿滿的把自已的細胳膊掛在他的脖子上,往上用力的提,結果人沒扶起,反倒把自已整個人又送到了亞蘭瑟的懷里,嘴巴撞到他的臉上。
依芙琳趕緊直起身來「對不起,沒砸痛你吧」。
「沒事,一點也痛,依芙琳的嘴唇很軟,多砸幾下也可以」亞蘭瑟笑的無比溫柔。
「討厭」依芙琳最抵抗不了這溫柔的男人了,听他這麼說,害羞極了。
站在周圍的四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我說——,你們打算玩到什麼時侯?」洛君天實在受不了了,他還有好多帳要跟亞蘭瑟算。
柳玄月也實在被依芙琳的單純給打敗了,看不下去的在邊上提醒「依芙琳小姐,我想說,亞蘭瑟他好像沒被打殘疾吧,才一拳哎」。
「也是哦——,亞蘭瑟你能自已起來麼」依芙琳突然開竅了,她一直想著怎麼扶起他,沒有想過他原本自已就能起來。
亞蘭瑟還沒有抱夠她,但是也不好懶著不起來。
他從地上爬起來,舉止斯文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唐暖央沒忘記他剛才對她做的事,心里著急不痛快「黑騎士,感覺怎麼樣?把你表弟跟弟妹耍了之後,以犧牲我們來突出我偉岸形象,開心麼」。
「開心!」亞蘭瑟悠然自得的笑,絲毫沒有歉意。
「亞蘭瑟,你就是為依芙琳所以才這麼二次三番的找我們麻煩?我要告訴你的是,你贏得佳人芒心的同時,也要付出血的代價」洛君天捏了一個拳頭,反正他個性不好,脾氣也不好,打人很正常。
依芙琳羞澀的看著亞蘭瑟「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動」。
「他還要向你求婚呢,你接受他麼」唐暖央突然說道,笑的有些奸詐。
亞蘭瑟俊臉微微變色,求婚這種事,他想自已說出來。
「啊?求婚?」依芙琳驚嚇不已,她才剛剛月兌離失戀的陰影,一下子又說求婚,她有些消化不了「太,太突然了,我得想想!」
「你是要好好的想一想,這個亞蘭瑟哥哥溫柔是夠溫柔,但是依芙琳,我覺得他太過聰明,你會吃虧很多的,比如他把我騙到這里來,說想讓我為他策劃婚禮,結果是讓一群人月兌我的衣服,想想看,他壞的時侯有多壞,雖然他是為了你才這麼壞的,這樣的男人就跟長在懸崖上的靈芝一樣,能把握住固然好,把握不住,就等著摔個粉身碎骨」唐暖央無視亞蘭瑟急劇恐怖的臉,仍舊是笑意盎然的,小女子報仇,啥時都不晚。
「弟妹,看來那份dna報告,你是不想要了」亞蘭瑟拖長的語氣中,充斥著威嚇。
唐暖央的笑容僵化在臉上「你是怎麼知道了?你去醫院拿了我的東西?」
「不,話不能這麼說,你車子拋錨了,我是幫你去取,現在東西在我手上,想不想要?」亞蘭瑟紳士的微笑。
他的潛台詞,聰明的人都听的懂,那就是讓唐暖央閉嘴!
洛君天把唐暖央護到自已身後「亞蘭瑟,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現在我要問你拿兩樣東西,第一,你從我二叔那里拿走的古董還回來,第二,把dna報告交出來」。
「態度好一點的話,我可以考慮把dna報告給你」亞蘭瑟笑眯眯以綠眸回視洛君天的綠眸。
洛君天拳頭握的嘎嘎作響,咬牙切齒的獰笑著「擰下你的腦袋,供奉起來,這種待遇怎麼樣?喜不喜歡?」
這可惡的混球把他老婆綁起來,讓人月兌她衣服,還差點被人看光光,現在竟然要求他態度好一點,他瘋了麼。
亞蘭瑟假裝遺憾的嘆了嘆氣,笑眯的綠眸說道「很遺憾,那我不能把東西給你,死—也—不—會」。
「你tmd——」洛君天忍不住爆了粗口,拽起亞蘭瑟的衣領。
「君天,不要這樣——」唐暖央拉住要發怒的洛君天,阻止他把事情鬧僵,在他耳邊低聲的說道「東西還在他的手里,你不要沖動」也難怪他會發這麼大的火,家里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們還沒能解決好,亞蘭瑟這神經病還來插一腳,連她都很想暴打他一頓宄。
亞蘭瑟被拽著衣領,臉上仍舊笑意盎然。
洛君天慢慢的冷靜下來,松開亞蘭瑟的衣領,還為他撫平,氣息從急促變的平穩,臉上突兀的燦爛微笑起來「表哥,把東西給我吧」。
拿到東西之後,我就把你給卸了,他在心里惡狠狠的補了一句希。
「哇哦——,殺氣好重」亞蘭瑟從洛君天暗綠色的眸中,看出他心里正憋著一團火,不過他就是喜歡看他這副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是你的錯覺吧」洛君天笑的有些陰鸞。
「是麼」亞蘭瑟皺著眉,漫不經心的笑道「態度再好一點點吧」。
洛君天的神經啪的一聲斷裂,笑的份外恐怖「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唐暖央眼見著這二人這麼對話下去,遲早是要打起來的,用力的握了握洛君天的手臂,靠上前客氣的說道「表哥,我替君天向你道歉,他這人要面子,你別見怪」。
「弟妹這幾句話,說的就讓人舒服多了」亞蘭瑟滿意的點頭。
我靠你老母啊!
唐暖央在心里野蠻又沒形象的問候了一遍之後,又友好的微笑道「表哥,我挺了解你的心情,你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依芙琳嘛,之前還真的挺不能接受你這麼欺負我,不過現在我已經在不意了,我還要謝謝你呢,幫我們跟依芙琳解開了這心結」。
「嗯哼——」亞蘭瑟老神在在的輕應,等著她的下文。
「所以表哥,我們之間應該冰釋前嫌,你跟君天是表兄弟,有一半的血緣關系呢,今後也仍是會來往的親戚,我們就各退一步,海闊天空,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決定等你向依芙琳求婚成功後,為你們策劃婚禮,讓依芙琳圓了童話夢,怎麼樣」唐暖央笑的極為熱情,明眸一直在依芙琳身上打轉。
小妮子,還挺會挑說客的嘛,亞蘭瑟笑的玩味。
依芙琳被看的害羞極了,嬌笑的扯著亞蘭瑟的手臂「你就把東西給他們吧,如果你把東西給他們,我就嫁給你!」
亞蘭瑟吃驚不已,轉過頭去,綠眸帶著興奮「真的麼?」
「當然!」依芙琳臉上甜甜的「放著你這麼好的男人不要,我不要傻瓜嘛,我還決定,我要跟暖央還是君天做好朋友,你看我多大方」。
「大方是大方,不過跟君天做朋友,這一條就免了吧」亞蘭瑟笑著說道,男人跟女人,就好比水呢面粉,不融到一起才怪。
唐暖央挑眉,原來就小心眼這一點,也這麼像。
兩人在那邊旁若無人的你濃我濃起來,完全不顧忌他們的感受。
「咳——」
洛君天輕咳了一下,以示提醒。
亞蘭瑟把注意力從依芙琳身上拔出來,看向洛君天「換個地方坐下來再說吧」。
「好的!」洛君天不答,唐暖央在邊上代為回答的飛快。
一行人離開大廳,穿過長廊,來到主屋,向著樓上走去。
唐暖央想到等下可能會說起的事情,轉身對柳玄月跟伊容說道「你們先回房去吧」。
柳玄月跟伊容分別點了點頭,上樓之後就朝著自已的客房走,他們平時雖然看玩,沒大沒小,但是關鍵時侯,還是很有分寸,很理智的,唐暖央既然不想讓他們听,那這件事肯定是屬于機密,且是他們插不上手的。
亞蘭瑟安排依芙琳到他的臥室去休息,然後帶著洛君天還是唐暖央到書房。
里面華麗寬敞的讓人乍舌。
「坐吧!」
亞蘭瑟隨性的說著,人朝著酒櫃邊走。
洛君天跟唐暖央坐到沙發上。
亞蘭瑟拿了三個杯子,鈴著裝滿了冰塊的威士忌過來。
他坐下來,倒了三杯酒,把其中兩杯放到洛君天跟唐暖央面前「咱們輕松點來說吧,那dna報告怎麼回事?」
「表哥,這是我們洛家的家事,不方便透露,還請你把報告給我們好麼,這對我們非常重要」唐暖央客氣的回絕他的請求。
「ok!那你們等一下」亞蘭瑟起身,走到書桌邊,從里面取出一份紙袋來,走回沙發邊,放到桌上「就是這個!」
洛君天跟唐暖央迫不及待的拿起紙袋,從里面抽出dna檢測報告,他們翻到最後一頁,同時屏息的去看結果。
上面寫著,dna相似度為99。9%,屬于親子關系!
唐暖央的腦袋轟的一聲,雙手垂落,報告的一角從她的手上月兌落,癱軟在洛君天的身上,屏住的呼吸凝固在喉間,天哪,那孩子真是她的孩子,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呢,
做足了心理準備的她,還是被這個結果給震到了,腦袋一片空白。
「老婆——」洛君天扶住唐暖央,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他知道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知道她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
相比起來,這個結果並不讓他意外,因為從知道瑾璃與孩子的dna不相符,知道有試管嬰兒之說的事情之後,他就有了猜想。
唐暖央呆滯在那里,臉上沒有一點的血色。
「老婆你別樣,振作——」洛君天捏了捏她的手,發現冷的像冰。
亞蘭瑟雙腿交疊,慵慵懶懶的靠坐著,悠閑的喝著手里的威士忌,觀察著他們表情跟反應,隨意的猜想道「听說有女人帶著孩子去了洛家找爸爸,這個該不會那孩子跟表弟你的dna親子鑒定吧?」
「閉嘴,亞蘭瑟——」洛君天惱怒的瞪他。
「嘁——」亞蘭瑟輕聲嘲笑「弟妹,我可真是同情你,枉費你跟了他這麼久」。
洛君天真想拿膠帶封住他的嘴「別自以為聰明的在那里瞎猜,喝你的酒,少開口,這是我們的家事」。
亞蘭瑟嘲笑著轉開視線,一口一口的品著酒。
洛君天握緊著唐暖央的手,抱住她的腦袋,輕輕的拍著,說什麼都是多余,都沒用的時侯,他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安慰她,想要告訴她,無論遇到多大的麻煩,他都會永遠在她的身邊。
書房里,形成一個微妙的局勢,自得其樂的喝了的男人,深情苦惱相擁的男女,讓人奇怪的是,本如此不融洽的畫面,竟然和諧極了,誰也沒有覺得不自在。
半個小時的時間,唐暖央總算是緩過來了,這是一個她不想接受,也已既定存在的事實。
她從洛君天身上起來,抽出手,把報告放回紙袋里。
「我沒事了,你別擔心」對洛君天笑了笑,盡管很牽強。
洛君天堅信的微笑「我不擔心你,因為我知道我老婆向來很堅強,她不是這麼弱的女人」。
他們的這兩句對話讓亞蘭瑟失笑「哇——,原來這種事都可以被原諒,弟妹,你是我見過的最大方,最有風度,也最有包容心的女人,君天能有你這樣的老婆,怪不得可以那麼肆無忌憚的風流了」。
「去死吧你,少在這里斷章取義,自作聰明」洛君天真是要被這個表兄弟給搞瘋了,突然,他想到二叔的事,眸子一精,他問道「亞蘭瑟,關于我二叔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交代」。
亞蘭瑟的綠眸也是一沉「這話你說反了吧,是你們洛家要給我們圖森家族一個交代才是吧,拿我姑姑的陪嫁品去賣錢,你們中國人,可真有品格」。
洛君天一怔,怎麼爺爺古董變成他母親的陪嫁品了?
唐暖央也很是不解。
「說說你怎麼跟我二叔聯系上的吧,你憑什麼說那是我母親的陪嫁品,據我二叔自已交代,那是從我爺爺書房拿走的古董,另外,你把我二叔引到紅,燈區,陷害他嫖,妓跟藏毒,亞蘭瑟,你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洛君天把他知道的拿出來與他對質,事實上,從這兩件物品上差異來看,他就知道這其中另有隱情,他這麼說,是想套出他的話。
亞蘭瑟直愣了一下,大笑了起來「哈哈,有意思,洛家人真有意思」。
「表哥,你不妨也直說了吧」唐暖央心本來就煩,他的這一通笑,听她的更是煩。
亞蘭瑟收起笑意「好,看在我可愛的弟妹份上,我說了吧,大概是一個月之前,有人給我傳了一張圖片,上面拍的是一條做工精致的紅寶石項鏈,我一看就知道是我們圖森家森的東西,那是我女乃女乃愛菲兒公主當年從王室帶來的東西,全世界就只有那麼一條,我姑姑結婚的時侯,送給了她,這麼名貴的東西,流落到了你們洛家,你們盡然拿來賣錢,不知道這是無價之寶麼,所以我以匿名的方式聯系了賣家,約他到酒吧見面,可是隨即那人又說,想改到更是隱蔽的地方,我答應了,按著他的指示來到紅,燈區找了一位妓女接頭,用錢交換了那條項鏈,之後我就走了,至于藏毒什麼的,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你那位二叔在自導自演吧,有意思!」
洛君天跟唐暖央听的相當郁悶,這跟二叔講的,完全就是兩個版本!
洛君天不能確定他們誰在說慌。
「不是說得到了那條紅寶石項鏈嘛,拿出來看看」洛君天鎮定的說道,他所說的那條項鏈他曾經見母親戴過。
「我把它放在家里的保險櫃里了,你們想看,估計著跟我去一趟,另外,這事爺爺也知道,他說讓我不要對外聲張,畢竟不是光彩的事,看在我姑姑的份上,我也就算了,話說,我今天才知道賣項鏈的人是你二叔呢,更沒想到他編了個更惡心的故事來騙你們」亞蘭瑟坦然的回視著他們。
洛君天不語,暗想,他若是說慌,定然不敢把外公也搬出來,一來,這只有一對質,就會得知真偽,二來,那條項鏈不在這里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他既然說出在家里,從這里過去最多一個小時,他不會傻的去編造,三來,那紅寶石項鏈確實屬于他母親。
終合起來,他的話可信度要比二叔的要高一些,因為二叔所謂的古董,一直沒有具體說是什麼東西。
「我可以相信,我二叔買的並非古董,可你說你沒有教唆妓女勾,引我二叔進去,你有證據麼?我二叔總不可能自已報警,自已向記者告密吧,對于這一點,你又有什麼可說的?」洛君天盯著他的眼楮。
亞蘭瑟把酒飲盡「我沒有證據,因為那天的事,只有我跟你二叔知道,就在于你更相信誰的話,之所以說有意思,就在于此」。
洛君天沉默了。
「君天,我們先走吧,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靠我們自已去揭曉」唐暖央在邊上開口。
談話到此結束,洛君天跟唐暖央拿著檢測報告出了書房,來到客房。
「我想去洗澡了」唐暖央看看坐在沙發上想事情的洛君天,走進浴室關上門。
不一會,里面就傳來嘩嘩的水聲。
洛君天扯松了領帶,解開襯衣的最上面的扣子,心里的燥火很大。
孩子的事情,牽扯到他,暖央,瑾璃不說,還有可能暗中還有人在操控,二叔的事,又出現兩個完全不同的版本,若說藏毒的事,就是亞蘭瑟所為還好一點,若說不是,那就不尋常了。
嘩啦啦的水流下,唐暖央長久的站著沒有別的動作,想到孩子,她的心里還是很亂,可一味的逃避,又能避到哪里去呢,總是要走到面對的那一天。
從浴室出來,看到洛君天站在窗戶邊打電話,是什麼內容她沒有去細听,只覺得他的背影很偉岸。
她走過去,靠到他的背上,環住他的腰,便疲倦的閉上眼。
「先這樣吧!」洛君天掛了電話,轉過身去「洗過澡就休息吧,今天受了這麼大的驚嚇,也不知道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孩子!哎——」唐暖央又靠過去趴在他的胸口「洛君天,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才好呢」。
「不要想那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我們就回去,繼續該做的事情,不逃避才能面對」洛君天撫模著她的後背,給她些許的安慰。
唐暖央躺在床上,混混沌沌的睡著了,人很累,眼皮都睜不開了,可偏偏大腦跟跑火車似的,轟隆隆的作響。
第二天清晨。
這是一個跟以往沒有什麼不同的早晨,天氣晴朗,空氣清新。
唐暖央在醒來的時侯,看到一旁的洛君天,有片刻的發懵,昨天的事情,好像是一場夢。
柳玄月跟伊容早早的起來,亞蘭瑟跟依芙琳在昨晚就離開了莊園。
等洛君天跟唐暖央下樓去的時侯,柳玄月跟伊容早就拿著行李等在樓下。
「你們倒是很早」唐暖央淡笑。
「這麼恐怖的地方,我昨天失眠了,一直擔心睡著後會被吸血鬼給咬了」柳玄月用幽默的口中吻,表達他對這里的不滿。
伊容聳肩「我是因為真的睡不著,所以才起早的,決不是因為吸血鬼」。
唐暖央表示她很無語,洛君天卻低頭笑了「兩個可家的小家伙!」
「臭臉大叔,請你不要用小跟家伙來形容我好麼,昨天的恐怖事件,全都是你這個始作俑者引發的,害的姐姐差點遭到毒手」柳玄月對于昨晚沒能救唐暖央感到非常的懊惱,嚴重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伊容把手往腰上一叉「不知道是誰,昨天那麼沒用,被人一按就倒了,要不是你接了這生意,暖央姐會來麼,昨天要不是洛叔叔發威,我們幾個人都要被拋尸山野了,你還唧唧歪歪個毛啊」。
「死丫頭——」
「死妖孽——」
「哼——」柳玄月跟伊容同時向兩個方向,將頭一扭。
洛君天帶著唐暖央下樓「他們還挺般配了,連吵架都這麼有默契,伊容啊,改天讓你老爸向柳家提親得了」。
伊容到底是個小女人,臉漲的通紅「洛叔叔,人家是女生哎——」
「男女平等,沒什麼不可以的」洛君天調侃的開心,連帶唐暖央也想笑了。
「我才不要這個小魔女呢,我愛的可是暖央姐,臭臉大叔,你別亂點鴛鴦譜」柳玄月幾乎要跳腳。
伊容一听柳玄月公然拒絕她,氣的她頓時火冒三丈「柳玄月你這不要臉的死妖孽,暖央姐可是洛叔叔的老婆哎,你暗戀有夫之婦,還敢大聲的喊出來,不要臉,超級不要臉」。
「我就喜歡,你管的著麼」。
洛君天拉著唐暖央往前走「讓他們倆玩去吧,我們去吃早餐」說著,回頭喊道「兩位小朋友,飛機再過15分鐘點到,你們可別吵過頭,到時回不過家,只能在這里陪我的吸血鬼表哥,你們可別哭鼻子」
柳玄月美麗的臉瞬間變紅,噤了聲,自從遇到這個小魔女開始,就諸事不順,就連向來的自信也變弱,讓自已看起來跟個傻瓜一樣,好比現在站在這里吵架,就是最好的證明。
伊容見他不說話,也鼓著腮幫子不再說話。
「真不是一般的默契!」洛君天笑著收回視線。
原本在唐暖央感覺有些壓抑的清晨,因為他們充滿朝氣蓬勃的臉,變的輕松起來。
15分鐘後謇。
飛機停在莊園外的草坪上,他們四人上了飛機,離開了莊園。
飛機上,柳玄月問出了心里疑惑了一晚上的事。
「暖央姐,這所謂的藍先生,就是那種恐怖分子亞蘭瑟伯爵吧」追。
「是啊,我們上當了,這是一趟賠本買賣」唐暖央直言不諱,以柳玄月的智商,就算不說,他猜也該猜到了。
「這麼說來,我們還真是羊入虎穴,抱歉,這次是我接的生意」柳玄月沮喪。
唐暖央笑笑「不怪你,我是老板,是我判斷失誤」。
「暖央姐,你真是一個好老板,怪不得我這麼愛你」柳玄月眨動著漂亮的鳳眸,透著一種比女人還勾人的妖媚。
洛君天不悅的攬過唐暖央的肩,霸道的宣布屬于他的領土主權「小朋友,我愛你這三個字不是某只小狗的名字,不要隨隨便便的亂說,特別是當著我的面,明白麼」。
他非常想把這面貌如花的小子給扔下飛機,特別是他是對他老婆拋媚眼的時候。
「臭臉大叔,你有沒有听說一句話,人上有三樣東西是隱藏不了的,貧窮,咳嗽,還有愛情,所以就算當你的面,我還是無法抑制對姐姐的愛」柳玄月用極為煽情生動的口吻說著。
「哎喲媽呀,我的天,柳玄月你還讓不讓人活了,惡心我想把前天吃的都吐出來」伊容摘下耳機,怒視過去,她實在是tmd的吃不消了,听的她很想動粗。
「你前天吃的還沒消化成麼?你可不要當眾噴——那個什麼黃黃的東西」柳玄月沒有說出屎字來。
伊容的空氣被活生生的掐斷,指著他「對于你這種長的像公廁的家伙,我不噴,你噴誰啊」。
「長的像公廁!」洛君天听的哈哈大笑「哈哈,這詞用的真新鮮」。
柳玄月的鳳眸刷的一下掃向洛君天。
唐暖央頂了頂洛君天,示意他別再笑了,可洛君天才不管,照笑不識。
「臭臉大叔,你知道你像什麼麼?」柳玄月淡定的開口。
「敢亂說我就把你的嘴縫上」洛君天笑的和扇如佛。
「像過期的避,孕套,雖然里面的潤滑劑還沒有干,但是快了,馬上會變的皺巴巴的一團」。
洛君天如神抵般俊美無雙的臉,瞬間變的黑沉。
唐暖央無力的撐著額頭說道「我建議大家都閉嘴休息吧,飛機還要飛很久的」。
今天這是幼稚他爸遇上幼稚他媽了。
「小子,你的嘴我縫定了」洛君天面露狠色。
「我等著你來縫哦,大——叔——」柳玄月特別加重最後幾個字,示意他老了。
唐暖央朝著兩人各自盯了一眼「我對你們兩人相當無語,現在開始都給我噤聲,認先開口說話,誰就是小黃狗」。
伊容滿心不服氣的臉,再听到小黃狗之後,被徹底就戳了笑點,捧著肚子,在那里笑翻了。
飛機飛了一路,這斗嘴也斗了一路。
唐暖央終于發現,就幼稚這種東西,發作起來,就跟病毒似的,傳染速度極快。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短暫的幼稚,讓她能暫時忘卻將要面對的重重困難。
飛機場。
柳玄月跟伊容分別坐出租車回自已的家。
洛君天跟唐暖央在機場外商量著,他先回洛家,然後假裝接到唐暖央的電話,再來機場接她。
他們目前雖然能確定孩子的身世,可還不能貿然對蔣瑾璃公開,因為他們必須要先找到當年在蔣瑾璃身上動手腳的人,一旦事情公開,那人會藏的更深。
「你快走吧」。
「找個地方坐著吧,我很快會來接你的,別到處亂跑」。
唐暖央心里一暖「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別墨跡了」。
目送著洛君天坐車子離開,唐暖央走回機場里面,找到個地方坐下來。
洛君天回到洛家,已是傍晚時分。
他消失了兩天,也沒向家里打招呼,大家紛紛的猜想他有可能是去找唐暖央了。
蔣瑾璃為此也陰郁了兩天。
所以當洛君天驅車到家,家里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哥,你去找嫂子了麼」
「怎麼沒看到表嫂她人呀,氣還沒消,呆在英國不想回來麼」。
「君天哪,暖央她真不肯回來麼」
洛君天看過他們的臉,面露不悅「誰告訴你們我是去找她了,除非她自已打電話來,不然我是不會去接她的,我這兩天是去工作了」。
「工作?表哥你到哪里去工作了?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呢」。
洛君天挑起劍眉,氣場駭人「怎麼?我去哪里工作,需要向你們匯報?」
「不,不,不是,不是」
「不需要」
大家紛紛擺手,嚇出一身的冷汗,誰不知道他向來不心慈手軟。
洛雲帆站在樓梯上,穿著米色的薄線衣,儒雅干淨,他俯瞻著樓下發生的一切,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著,似嘲諷,似鄙夷。
「我餓了,讓人準備晚餐,帶瑾璃也下來吃飯吧」洛君天交代著,腳步一路邁向客廳。
其他人也全都像是跟屁蟲似的,跟在他的身後。
很快,蔣瑾璃被帶下來了,懷里抱著孩子。
洛君天等她發問便主動的說「瑾璃,我這兩天到外地去視察工作了,你的身體好些了麼」。
听他這麼一說,蔣瑾璃壓在心里陰郁立即就消散了,舒展開了笑臉「原來你是去工作了吧,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洛君天溫柔的微笑著,動作自然的抱過她懷里的孩子。
孩子天真可愛的大眼楮盯著洛君天的臉骨碌碌的看著,許是見的少,看著看著癟著粉嘟嘟的小嘴,掙扎的哭了起來。
洛君天手忙腳亂的哄了起來,又是拍又是逗的,看的其他人,連蔣瑾璃自已都傻了,他從未對孩子表現的這麼有父愛過。
小家伙終于被他逗笑了,黑的發亮的大眼楮,現在看來真是像極了暖央,暖央最漂亮的地方也是眼楮,純黑清澈同,非常的堅定,想到這是他們的孩子,他心里便溢出柔意來。
蔣瑾璃哪知他心里的想法,見他對孩子越來越好,心里開心極了。
正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聲音是從洛君天的方向傳來的。
「我接下電話!」洛君天把孩子交給佣人,拿出手機,原本有笑意的臉頓時斂了起來。
其他的人敏銳的察覺到他表情上的變化。
是誰打來的?莫非是唐暖央,大家心里有了統一的想法。
洛君天當眾接起了電話,淡漠的開了口「有事?」
「你真的不來接我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來是不來」。
「唐暖央,如果你想回來就自已乖乖的給我回來,我的時間很寶貴,沒時間一直陪你玩這種矯情的游戲,哪條腿走出去的,就用哪條腿給我走回來」洛君天的話語,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卻又無情的讓人足夠心寒。
在座的人想,這才是真正的洛君天,獨斷專行,對誰都不留情。
電話那頭默了聲,洛君天表情不耐的將眉毛蹙的更緊。
似是過了一分多鐘,唐暖央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老公,我——」
「你叫我老公?看來你真的很想回來」洛君天得意的笑了,臉上有著勝利的光芒。
「我人在機場,你可不可以過來接我」唐暖央語調平緩中帶著一絲不自然跟怯弱,未了又補了一句「看在孩子的份上」。
洛君天面無表情,繃著的臉有些嚴酷,如同雕像,餐廳里也沒有人敢出聲。
半晌,洛君天動了動,動著電話嚴肅的說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最後一次,下次你若是在這麼離家出走的話,想要回來,都回不來了」。
他掛了電話,站起身「你們繼續吃吧,我去機場把人接回來」
提步,他的手腕被蔣瑾璃扯住。
「君天,不要去好麼,她自已有手有腳,不會自已打車回來麼,干嘛一定要讓你去接」。
「瑾璃你別這樣,她總歸是我老婆,何況還有我的孩子,她肯主動打來做出退讓,已是非常之難得了,你好好吃飯,我去接了人馬上回來」。
洛君天拉下她的手,向外走。
「君天——」蔣瑾璃轉頭不甘心的叫他,才明白唐暖央在他心里頭還是有地位的。
其他的人面面相覷,戰局果然是千變萬化,沒有定數啊。
洛君天到機場去接了唐暖央。
越往北開,唐暖央就越發沉默,緊張,仿佛去的那個地方是真實的戰場,她本不怕那個敵人的,可是當敵人與親人捆綁在一起的時侯,她該將手中的利劍刺向何方呢。
「剛才我細看了看孩子,他的眼楮像你」洛君天忽然笑著說道,溫柔而心痛。
唐暖央呆怔,凍的僵化的心遇到了溫熱,就化成了液體流淌了下來,低頭的時侯,砸到了手背上「像我,可是卻是蔣瑾璃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