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素了並沒有思考多長時間,問陳文達︰「你本來是要上山,路卻指向了下山的方向,你是會繼續沿著上山的方向走呢?還是會順著拐出來的方向走呢?」
陳文達想了想,回道︰「我既然是上山的,自然會沿著上山的方向走。就算沒路,我可能也會開一條路出來。」
「嗯!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就犯了一個不可補救的錯誤。我見經書修煉的方向有所偏差,因為接下來的內容不但不能幫助我在修煉上得到進展,反而會削弱我的元氣。便自以為是的跳過了那幾章繼續修煉……」素了搖了搖頭,苦笑道︰「一本經書的完整性是不容更改的,那些章節既然出現在那里,自然就有它的道理,沒多長時間,我就嘗到了苦果,元氣慢慢渙散,不論你用什麼方法,都無法阻擋,也就是走火入魔了。」素了嘆了一口氣︰「唉!幾年的修煉,一夜之間毀于一旦……」
「啊!」陳文達驚訝的差點叫出來,對于修煉元氣的人來說,這簡直比晴天霹靂還要霹靂十幾分。
或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素了早已看淡,對于陳文達的驚訝,他也只是微微一笑︰「我回頭再看被我忽略的那幾章,仔細的揣摩,恍然大悟,原來這幾章,起的是承前啟後的餃接作用,于是從那里,我把這部經書分成了兩部分,為的就是以免後來的人修煉的時候誤入歧途。」
陳文達好奇的問道︰「那幾章是怎麼承前啟後的?」
「還是拿山路來做比喻,當你走到拐彎處的時候,其實並不是讓你去選擇該怎麼走,而是讓你好好的休息一下,這樣,你才會更快的上山。而那個看似拐向山下的路,其實是通向山上的,並且只能那麼走,才能到達山頂。那幾章就是那個拐彎,是個緩沖,它其實是告訴你,後面的修煉會加重,倘若你沒有準備好的話,會對你身體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所以你要靜下心,好好的把這幾章參透,它或許會削弱你的元氣,但對于後面的修煉,卻會起到很重要的作用。」素了解釋道︰「間接的說,也就是,你必須把前面的修煉扎實,才能進入到後面的修煉,否則,就會反噬。王明陽不虧是心學大師啊!一張一弛,把握的十分有度,只是我沒有悟性,才自食其果……」
陳文達安慰道︰「遇到這種情況,很多人都會走岔道。」要是他拿到《陰陽兩經》後,修煉到那幾章,沒有素了的提醒,肯定也會跳過去直接修煉後面的內容。
素了轉向陳文達,道︰「這就是我要試你的原因,我要看到你前面修煉的扎實穩定下來,才能把後面的經書交給你,否則的話,必遭反噬,那樣就會害了你。我不想你和我一樣。」
陳文達明白了素了的良苦用心,心里感激不盡,體會到了深深暖意。他從隨身帶的包里取出被素了刻意分成兩部分的上部《陰陽兩經》,道︰「我老娘讓我把這交給你……」
素了帶著難以名狀的虔誠接過,輕輕的撫模著,像是在回憶中悠悠說道︰「二十多年了……你……你母親還好嗎?」
陳文達知道這句話在他們見面的時候,素了就想問,沒想到一直忍到了現在,回道︰「她還好,臨行前,她讓我代她問你好……」
素了自嘲的笑了起來︰「謝謝你母親!」他話里的語氣蘊含了一百個不相信楊一花會向他問好。
陳文達有些尷尬,出門前,老娘除了叫他打打殺殺,不用客氣以外,根本沒有問好素了的話語。
素了放下《陰陽兩經》的上部,道︰「德善也修煉過《陰陽兩經》的上部分,但可惜,他的悟性沒你高,所以你比較輕松的勝了他,照他現在的程度,修煉下半部分,至少還得一年,或許更長……而你,已然到了白氣第三層,隨時都有可能沖到紫氣第一層,你完全可以進行下部分的修煉,還是我剛才叮囑你的,前面幾章,千萬要好好對待,如若發現有什麼問題,立即停下來,等把上半部分的鞏固了再說……」
陳文達點頭道︰「一定謹遵大師的教導。」
「好!」素了取出紙和筆遞給陳文達,道︰「待我傳你《陰陽兩經》下半部分……」
陳文達看著紙和筆愣了一下,莫非還要寫個借條?
素了解釋道︰「經書下半部分的內容在我心里,我說你記下來。」
「哦!」陳文達連忙拿起筆,等素了說出下半部分的內容。
素了想了想,說︰「我在山上二十幾年……呃!這個不用記,我還沒正式說呢!」
陳文達滿臉黑線,窘迫的放下筆,看著素了。
「我隱居到了安嶺山上,知道的人寥寥無幾,恐怕也就是兩三個吧!你母親算一個,那個要害你的殷政堂也算一個……」素了轉向陳文達,道︰「這些都是事後德善和我說的,你是不是惹了一個叫羅霸道的人?」
陳文達知道素了了解很多以前的事情,對于他知道羅霸道這個人,也沒表現出什麼驚奇,說道︰「我本來也沒想招惹他的,可是他的手下總是招惹我……」面對素了,他感覺是在和一位敦敦的長者在交談,這份心態讓他很舒服,所以他願意和素了說更多的話,當然,必要隱瞞的他可不會隨便說,倒不是他對素了遮遮掩掩,因為那些說出來,意義也不是很大。
「其實我和羅霸道本身沒有什麼矛盾,只是和他的一個手下有點摩擦,他的那個手下趁我不備,捅了我一刀,還打了我一槍……我差點命喪在他手里……」
雖然陳文達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但素了听到他說到這里的時候,眼楮瞪得老圓,精神高度緊張了起來,臉上情不自禁的顯現出擔心的神情。
「後來我被逼無奈,回到了村里靜養,你也知道,羅霸道是天羅幫的大頭目,他動用天羅幫的人,咄咄逼人,死咬著我不放,一直追到了村里,並且做了一個局,想要取我的性命,虧得當時運氣好,才躲過了一劫……就這樣,我和天羅幫的算是結下了恩怨。後來,回到了西京,矛盾升級,天羅幫不管怎麼洗白,都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是黑的,總會和白的相沖突,上面就想鏟除天羅幫……恰恰那個時候,我給一位高層治過病,他多少知道我有些身手,便找到我,和他們合作,連根拔除了天羅幫,在這個事件中,羅霸道不幸喪命,他們不敢和國家這個大機器抗衡,便遷怨到了我的身上……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陳文達半真半假的說出了原委。
「嗯!羅霸道是殷政堂的拜把子兄弟,是發小的那種,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情意很深厚,也難怪殷政堂會千方百計的害你……」
「這個殷政堂是什麼人?」對于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強敵,陳文達自然是要逮住機會打听詳細點。
「他啊!和我一樣,是個見不得人的人,他目前不在國內,常年生活在日本。」
「我听德靈說,他幾乎每年都來看望你。」
素了承認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和他以前共過事,多少算是……有些情誼吧!後來,我來到了安嶺山,他就去了日本,從此以後,就沒有露過面。」
陳文達不知道為了何事,他們變成了見不得人的人,但既然素了說的模稜兩可,他也就沒有打探下去的****,不管是什麼事,反正都過了二十幾年,和他毛事都沒有。不過他相信,這些事,他總會有知道的一天。
素了接著說︰「殷政堂也是個修煉元氣的高手……你知道為什麼他每年都會來安嶺山看我嗎?」
「可能和《陰陽兩經》有些關系吧!」素了算得上是得道高僧,一般不會背後揣測別人,听他話里的語氣,似乎對殷政堂有些不善,既然提到了元氣,那麼殷政堂每年不遺余力的從日本千里迢迢來到這里,並且他在大陸還是個見不得光的人,這麼費盡周折,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必是存在著某種目的,而《陰陽兩經》絕對是個吸引人的理由。所以陳文達才這麼猜測的說道。
素了點了點頭,算做默認陳文達的推測,說道︰「我和他以前謀過事,情誼當然是有的,他每年來看我,或多或少,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他主要的目的就是《陰陽兩經》。修煉元氣的人能得到這本經書,毫無疑問,那是如虎添翼,在元氣的進階上,更能平步青雲,達到巔峰。不論在哪個方面,殷政堂都是個狂熱分子,我曾經當面說過他,他也承認。他每年到我這里,話里話外總是試探《陰陽兩經》的下落,我告訴他,《陰陽兩經》早就遺失了……他當然不會相信,但我這里確確實實沒有經書,他也無可奈何。因為我知道他的用心,所以早就把經書的下半部分毀了,當然,經書上的內容早就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