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達忍了忍,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我一個朋友,莫名其妙被人綁架了……」
「報警了嗎?」文遠軒問道。
「報了……當地的警查說什麼失蹤還沒有超過時間,不予立案……這不,我就趕了過來,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陳先生,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西山省原太市。」
「陳先生,你能不能把綁架的過程簡單說一下?」
陳文達在電話里簡單的敘說了一遍。
「好的!我會立即知會公安部,馬上讓他們從西京派出一個專案組過來,下午就會到達原太市。」文遠軒派頭十足的說道。三天,必須要在三天之內把綁架案給破了,這就要求公安部派來的專案組必須是最頂尖的精英,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解決這件事情。
「這個……恐怕不太好吧!」陳文達假裝斯文的說道。心里卻大喜,有專家級的警員插手,這個事情似乎就好辦多了。
「國家利益高于一切,解決了你的事情,就是解決了國家的事情,這件事情非常重要……陳先生,就不跟你說了,我馬上給公安部的馬部長打電話。」文遠軒掛了電話,又連忙把電話撥到了公安部,用官方的口氣說道︰「我是外交部的文遠軒,請轉馬部長。」
「不好意思,馬部長正在開會。」對方知道文遠軒的身份,客氣的說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馬部長,請你馬上轉告,謝謝!」文遠軒不可置否的說道。
「馬部長交代說這個會議很重要……」對方小心翼翼的說道。
文遠軒喝道︰「再重要有我這件事重要嗎?要是耽誤了事,責任你負的了嗎?」
那人頓了一下,說︰「那……文司長,您稍等一下,我這就轉接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了馬乾坤︰「文司長,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馬部長,你好!我是文遠軒,請求公安部立即派一組綁架案的專家前往原太市……」文遠軒也沒和馬乾坤客套,直接就把林牡丹被綁架的事情說了出來。
馬乾坤听完後,皺眉道︰「目前我們這邊的人正在破獲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恐怕……有些抽不開人手……」他遲疑的說道︰「這個林牡丹我听說過,是個了不起的女強人,可是……」他笑了笑︰「就算這樣,也還輪不著你們外交部親自過問吧!」他雖然級別比文遠軒高,但私下兩人關系還不錯,說起話來比較隨意。這幾天部里是集中了幾個大案要案,各方面的專家人才都被派到了外地,人手確實有點抽調不開。
但凡能上報到公安部的,都是在當地影響惡劣的案件,什麼連環殺人、碎尸案、滅門慘案這些。如果不能及時破獲這些案件,會給當地的老百姓造成恐慌,甚至會影響到當地的經濟建設,比如投資商覺得這個地方人身安全沒有保障,極有可能會撤資,誰會呆在一個經常有命案發生的地方?特別是有錢人。相對于這些大案要案來說,綁架案還真的芝麻粒大的小事。
文遠軒說︰「這個事情關系到昆西納,你說我們外交部要不要親自過問?」當下,他又把這其中的關系說給了馬乾坤听。
馬乾坤听完,琢磨著問道︰「你說……這些其實都是因為陳文達?」
「是的!」
「哦!我想起來了……這個人我認識……對對對!就在昆西納出事那天的現場認識的……哎呀!老文,你怎麼不早說,這樣……我這邊已經沒有相關的破案專家,我立即從外地調幾個人趕往原太市……你放心,我保證他們下午就會到位……」
陳文達掛了電話,笑著對樊家政說道︰「這下有戲了,公安部親自過問這個綁架案,下午就會派這方面的破案專家過來……」
樊家政手里的茶杯險些掉在地上︰「什麼……公安部直接接手?你……剛才不是外交部給你打的電話嗎?怎麼……怎麼又蹦到了公安部?」
「是外交部打來的電話,但外交部有事要求我,我又因為牡丹這件事困在原太市走不開,他們就聯系了公安部。」
「這……」樊家政愣住了,但他立刻恢復了常態,笑道︰「哎呀!陳老弟,你可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啊!老哥敬佩……這下好了,既然公安部直接過問,相信林小姐很快就會被解救出來……真的,陳老弟,你太了不起了……那不是有個成語挺適合你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隨隨便便一個電話就能調動職能部門……咳!早知道你和林小姐是朋友……我們……」他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一個勁的改口夸道︰「厲害!厲害!打第一眼起,我就覺得陳老弟不是個簡單的人。」
對于樊家政的盛贊,陳文達直接忽略,切!小哥我本來就是個不簡單的人這還用你說。他追問道︰「樊總,早知道我和林小姐是朋友,你們會怎樣?」
樊家政臉色有些不好看,笑道︰「早知道你們是朋友,我們這些人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你連外交部和公安部都能調用,幫助林小姐拿下煤礦的開采權,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我們這些人,來了就是瞎胡鬧……呵呵!」
「呵呵!樊總,我可沒你說的那麼神通。對了,樊總,咱們先不說那些,接著剛才的說……你說西京開源投資有限公司背後有什麼社團支持?」
樊家政放下茶杯,頓了頓,說︰「‘西京會’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陳文達愣了一下,西京會他不但有所耳聞,並且還非常熟悉︰「你是說,西京開源投資是‘西京會’成立的公司?」
「我打听到的消息就是這樣的。」
「我怎麼沒听說過?」前段時間是听說郁敏彤要改組‘西京會’,沒想到他們涉及到了能源礦產這一塊。看來以後不僅要和郁敏彤在&床&上多溝通,更要和她多溝通‘西京會’的事情。
「這個西京開源投資成立沒多久,別說你,我都是費了老大勁才打听到這些消息……據說,他們這次來原太市負責和當地政府接洽的是西京會中的元老級人物,都叫他五爺……呵呵!你們大陸的社團看來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西京會’是內地最大的社團,要是他們改做實業,看來,社團真的就要在大陸消失了。」樊家政不無嘲諷的說道。
陳文達正色道︰「其實,大陸根本沒有帶有某種顏色性質的幫派組織。」
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你說的五爺不就是成五嗎?」陳文達說道。
「陳老弟,你不會告訴我,你認識成五!」樊家政驚訝的問道。
陳文達笑了起來,也不客氣,說︰「認識,當然認識,並且熟悉的很。」
對于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時間,給了樊家政太多的驚奇,隨著和陳文達的不斷接觸,籠罩在他身上的迷霧越來越濃,就算樊家政多年浸yin于商海,工于心計,巧于顏色,似乎都模不清他的底細,實在是因為他能的太多,各色人等都認識,這不是主要的,關鍵的是這些人都能圍著他轉。有些人確實認識很多人,但人家不賣帳,兩分錢都借不到,等于白認識。
「啊!」樊家政驚訝過後,壓低了聲音,問道︰「那……那成五知道你和林小姐是朋友嗎?」
陳文達心一驚,樊家政這話肯定不是隨便問的,等于直接就透露出了林牡丹被綁架的去向。
「你的意思是?」陳文達心照不宣的說了一句。
樊家政輕輕的點了點頭︰「林小姐出事的當天上午,我見過她,還和她聊了幾句……那個時候,我就感覺有人在跟蹤她,但也只是感覺,我沒想到會出這事,也壓根沒往這方面想,下午林小姐就出了事,回頭想了想,這些天林小姐的行蹤,可能一直就處于被監控中……當然,我只是懷疑,在真相沒有浮出水面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值得懷疑。」
「就是因為成五是社團的人,所以你才第一個懷疑到他?」陳文達捅破了這層紙。
「可能有這些原因吧!參與競爭這次煤礦開采權的公司,就西京開源帶有某種性質……」樊家政笑了笑,自嘲的說︰「這可能是我個人的主觀意識吧!」
陳文達看著樊家政,突然覺得這個人說的話似乎有引導之意,牽著自己朝他設定的方向走。可是這種牽引也太明顯了吧!對于樊家政這種浮沉商界這麼多年的老狐狸,不應該犯有這麼多破洞百出的低級錯誤吧!那必然是一套嚴謹的說辭。
陳文達道︰「樊總說得對,在真想沒有浮出水面的時候,任何人都有懷疑,包括我,也包括你……」
樊家政楞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來,點頭道︰「陳老弟說得對,任何人都有懷疑。」
「你剛才說上午見到林牡丹的時候,感覺有人在監視她,我想,這種感覺不可能是你的第六感吧?」陳文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