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夫人出手了,那二姨娘的事就絕不是空穴來風!
許瑩然預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管是二姨娘還是許瑩清,她們的事我們都不能再摻合了!」
馮嬤嬤點點頭,「那讓丫頭們最近都不要出門,就是必須要出門時,也讓老實本分的人去!」
果然如許瑩然想的那樣,沒過兩天,關于二姨娘的謠言傳的漫天都是,許府後院熱鬧非凡!
謠言的當事人二姨娘最近分外煩惱,她將大丫頭叫到了房里,兩人關上房門,焦急的商量對策。
只听二姨娘焦急的說道︰「蕎麥,現在府里的丫頭盡是胡言亂語,真是笑話,我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蕎麥移開留在二姨娘手上的目光,她就像沒有看見二姨娘說這話時,不由自主顫抖的雙手,「姨娘說的是,只不過這謠言越演越烈,就快要壓不下去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早作打算?」
二姨娘一听蕎麥說要早做打算,她手中的白瓷茶杯就「 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這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早作打算?怎麼打算?如果被老爺知道了這件事,怎麼死都不知道!二姨娘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始在屋子里不停的打轉。
突然,二姨娘臉上神秘一笑。蕎麥就看見二姨娘興高采烈的,竟然獨自往靜法居跑去!
什麼樣的秘密讓二姨娘如此緊張?看她剛才一臉的高興樣兒,難道夫人也知道?蕎麥盯著二姨娘遠去的背影神色不定。
二姨娘雖然找了許夫人,但謠言卻不並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是越演越烈,連二姨娘以前的事都不斷被挖出來。然後不知怎的,下人們傳啊傳,突然說起了許夫人當年的四個大丫頭。
要說這四個丫頭中,唯有二姨娘混得最好,現在是半個主子,還是許家唯一庶子的親娘!
同是陪嫁大丫頭出生,相比于二姨娘,錢嬤嬤就只能說是混得不錯。
四個丫頭已說其二,這第三嘛,就非魏嬤嬤莫屬了,只不過她在許府的日子,只能用落魄來形容,一把年紀的嬤嬤,還干著端茶倒水的活計,比一些機靈的小丫頭都還不如!
魏嬤嬤混成這樣都能排第三,可想而知這第四混得多不入流了。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的,听說這第四個丫頭,心靈手巧,待人寬和,容貌更是出眾!
于是許府的奴才們不解了,這樣一個不可多得的丫頭,竟然還比不過魏嬤嬤?別開玩笑了,就是她身上的一根汗毛,也能讓魏嬤嬤自慚形穢好不好!
然而,無論奴才們怎樣不信,事實就是,這個丫頭就是排在了魏嬤嬤的身後。最後,眾人滿頭黑線的得到了答案,原因就是這個丫頭,她死了都快二十年了!
隨著人們對第四個丫頭生平的打听,卻意外的收獲了二姨娘的秘密。事情轉了個圈之後,終于又回到了原點。
這天,靜法居的大廳里坐滿了人,幾乎所有的主子都到齊了。許老夫人坐在正中的位置,神情十分嚴肅,她左右分別是徐老爺和許夫人,這兩人的表情也是十分沉重。
這大概就是三堂會審了吧!
許瑩然默不作聲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她大概也听了些關于二姨娘的謠言,但到現在都沒有猜出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賤婢,還不把你做得事從實說來!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你這……」老夫人被氣得不清,話都還沒說完,就一副要昏倒的樣子。
許夫人一邊替老夫人捏肩捶背,一邊對跪在屋子中間的二姨娘說,「容言,母親問事,你快說啊!你看你把老人家氣的!要是不是什麼大事,說不定老夫人看在你為許家生兒育女的份兒上,就原諒你了……」
對上許夫人的一番淳淳誘導,二姨娘露出一個神色不明的笑,然後她突然自顧自的站了起來,「我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呢?大家一定很好奇吧!」
二姨娘邊說邊走,每個人的身邊她都要停上好一會兒,看樣子仿佛像是在努力記住眾人的樣子。走完過後,她又站在了屋子中間。
這時她終于緩緩的開了口,眾人心中暗喜,以為就要听到這個驚天的秘密了,然而,只見二姨女乃突然詭異一笑,「我就是不告訴你們!」
二姨娘知道,自己就是把命交代在這里,也覺對不能說出那件事!不然,她的輝兒這輩子都別想在抬起頭!這思附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在外人看來,就是二姨娘說完那句話後,她櫻桃般的小嘴里就流出絲絲血跡。
然而,老夫人似乎身經百戰過這樣的場面,都不用她開口,姜嬤嬤就直接開始灌二姨娘大糞水。
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二姨娘就恢復了正常。
這時,老夫人似乎不準備給二姨娘機會了,她突然指著許瑩然,「讓你的丫頭,就是那個叫小桃的,你讓她來說!」
眾人听後,齊刷刷的盯著許瑩然。她們的眼神里全是」原來你早就知道「的譴責。但許瑩然根本沒注意到眾人的目光。
此時,她的腦海你只有一句話在翻滾「你逃不掉了!你逃不掉了!……」
這算不算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當初自己教大妮匡騙小桃,讓小桃帶五姑娘去看那雙虎頭鞋,又告訴她用豬油擦手,可以美白。自己這才順利把鞋交給了錢嬤嬤,也正是因為這雙鞋,自己才能勉強收買那選人的婆子。而現在,許夫人又成功利用小桃,讓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那她把小桃給析新園,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許瑩然想到此處,有些不安。
就在許瑩然的思附間,小桃已經聲情並茂的講到了關鍵處!許瑩然立即收斂了思緒,開始認真听小桃說的話。
「……二姨娘發現了同屋丫頭身上的落紅,當她听說那丫頭和老爺在一起時,老爺是喝醉了後,這時的二姨娘就決定實施腦海中那個膽大包天的計劃!然後,不知是恐嚇,還是誘騙了這個剛剛成為老爺女人的丫頭,反正最後的結果是,二姨娘代替了這個丫頭得到了老爺的的寵愛,而二姨娘畢竟做賊心虛,所以她又趁著這丫頭生病時,一把猛藥藥死了她!現在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這丫頭是誰了吧!不錯,她就是夫人身邊的容枝……」
小桃將整件事的經過說得活靈活現,活像二姨娘做這些事的時候,她親眼目睹過一樣!二姨娘話听到一半,就已經知道了誰是小桃正真的主子,夫人,許夫人,只有她當時那麼明了這件事的所有經過!
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五姨娘…」二姨娘張了張口,就要說出許夫人這些年叫她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的事!然而,許夫人像是知道二姨娘的心思一般,只見她朱丹紅唇一上一合,二姨娘就不敢在多說什麼。
許瑩然坐得位置正好可以看見,許夫人和二姨娘的眼神交流,許夫人到底說的是什麼呢?難道是許立輝!許瑩然埋頭深思,不讓大家發現她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