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瑩然對于自己無辜中槍的體質已經習以為常,她看了一眼氣鼓鼓的許瑩婷,見她瞪著自己目光都快冒出火來,一時間覺得自己如果不給出點反應,似乎有些對不起觀眾。
「母親,你千萬不要把我也嫁了!我錯了,以後我一定不再出析薪園了,也不惹五妹妹生氣了,你不要嫁我啊!」
許瑩然一路爬到許夫人跟前,徑直撲在許瑩婷身上,鼻涕眼淚紛紛抹在了許瑩婷桃紅的對襟襦裙上。
「啊!我的新裙子!你這個小賤人!」許瑩婷一把推開許瑩然,揚起的右手飛快的從許瑩然臉龐閃過。
「四妹妹,你怎麼樣?」
許立陽扶起嚇得呆愣愣的許瑩然,他雖然沒有見過許瑩然,但這並不妨礙他知道,自己有一個頭腦不甚靈光的妹妹!
看著這個被打得花容失色,一臉茫然無措的妹妹,許立陽深呼一口氣,「娘,你這是鬧哪樣!你就不能給姐姐妹妹們找一個好的歸宿嗎?既然有時間把心思花在算計別人頭上,怎麼不好好教教五妹妹,你看她現在如此跋扈,以後可怎麼得了!」
許夫人滿臉通紅,張著嘴,似乎被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立陽,你怎麼能這麼對母親說話!你以後可是要做官的人,頂個不孝的頭餃可不好!」不知何時,已經出嫁的大姑娘站在了門外。
許瑩然捂著被許瑩婷打過臉,咬著牙,委委屈屈的跑到了角落里。
「妹妹不必擔心,母親不會隨意把你許配人家的!」許瑩雙模著許瑩然的頭,話是卻對著許瑩清說的。
「母親,黃侍郎的親事,我已經幫二妹妹推了,至于三妹妹,母親還是不要做這樣的無用功為好!」
不愧是許家的大姑娘,做事果然有自己的主張!許夫人說的親事,她也能先斬後奏的推了!
然而更勁爆的還在後面,許瑩然听許瑩雙繼續說道︰「我也問過爹了,二妹妹的婚事,就讓三姨娘她們自己看著辦吧!至于三妹妹、四妹妹,我會幫忙參考參考的!」
這相當于直接剝奪了,許夫人對庶女的最大掌控權啊!許瑩然忍不住望向許夫人!果然看見一張死氣沉沉的臉!
就這樣,大公子回府的第一天,許府就陷入了一片低迷之中。
「姑娘,上點藥吧!」許瑩然腳才踏進析薪園的正房,馮嬤嬤就拿著一個白瓷瓶子迎了上來。
自己前腳出靜法居,馮嬤嬤竟後腳就知道了?什麼時候,析薪園的消息也這麼靈通了!許瑩然有些詫異。
看出了許瑩然的疑惑,馮嬤嬤一邊拉著許瑩然坐在烏木交椅上,一邊解釋,「是冬景以前幫過的一個小丫頭來說的,她說你被五姑娘甩了一巴掌!」
馮嬤嬤扒開許瑩然的手,卻發現臉上並無紅腫。
許瑩然輕笑著站起來,「你真當我那麼傻啊,站在那兒任他打!我不過是隨著許瑩婷的掌風,歪了歪腦袋而已!」
不過,正真讓許瑩然驚異的,卻是許瑩雙和許立陽的態度,她們似乎都不太相信許夫人這個親娘!
許瑩雙還好說,畢竟許府中也流傳過她的一些八卦,而許立陽對許夫人的不信任,才顯得有些毫無根據。
「冬景,你知道大公子對母親的態度,為什麼也如大姐姐一般,都是相當不信任!」
難道又是一樁奇案?許瑩然想不明白!
冬景將手中沏好的紅茶遞給許瑩然,「我只知道,大公子很小就被老爺帶到了外院去住,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和夫人不親?」
許瑩然搖搖頭,答案應該不會這麼簡單才對!
許立陽和許瑩雙看著感情也挺好的,如果真的是因為距離的原因,許立陽也不該是不信任夫人啊!會不會是許夫人曾經做缺德事時,被許立陽發現了?所以許立陽才會這麼輕易的中了許瑩楚的離間計。
沒有證據,再多的想象也僅僅只是猜測,許瑩然很快放下了對這件事的深究。
自從許立陽回家時鬧過一場後,許家後院又漸趨平靜。就這樣,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年三十。
又是一年過年時,去年的咸安城,因為流傳著薊北侯迎娶十三公主的傳聞,而顯得喜氣洋洋。今年,整個咸安城的氣氛卻有些低迷,似乎是和東南海域防御圖遺失有關!
雖說東南海域向外只是一片茫茫大海,並沒有與什麼國家接壤,但為了不觸及朝廷的眉頭,咸安城中大戶,還是低調的過了這個新年。
一年中最重要的新年沒有過好,許老爺就打算要大半老夫人的壽辰。為此,許府過完新年後,就開始了漫長的準備。
許立陽因為要參加今年的春試,所以一直留在許府,並沒有再回衡岳書院。
而許瑩清自從和許瑩楚交好後,許瑩然也覺得她變得怪怪的,看她雖然對老夫人還是一臉恭順巴結的樣子,但似乎更親近三姨娘些。
對于許瑩清的變化,許瑩然隱隱提醒過幾次,沒有效果之後,也就漸漸不再多說了!
畢竟人生每一個選擇都必須要自己來做決定!
在這樣讓人惆悵的日子里,春花卻帶來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是說馮嬤嬤來自宮里!還曾是太後娘娘身邊最得力的姑姑!」
許瑩然忍不住再一次重復春花的話,她隨手放下手中的茶杯。
春花听到這個消息時,也曾是驚得一天都沒回神,所以她很有耐心又有重復了一遍。
青禾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重新端給許瑩然一杯新茶沏茶。
許瑩然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青禾,有心緩和緊張的氣氛,「看你以後還敢何嬤嬤亂開玩笑!」
卻不曾想青禾的臉更白了,似乎真的嚇壞了。
許瑩然這才想起,青禾不像自己,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自己听到這「太後身邊的貼身姑姑」想到的不過是白宮事物總管,但在這些土生土長的古人的眼里,是只要沾上「宮中」兩個字,她們的心中就難免畏懼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