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個妞在那兒!」突然,闖進屋的男子打開了窗戶,看見了屋外的許瑩然。
跑!跑!快跑!
許瑩然心中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趁著賊人爬窗的功夫,她帶著丫頭們跑向院門。
院子的人是指望不上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都被迷暈了!
許瑩然趁著大家合力開門的功夫,「我們……分開跑,一定要盡快找到人來幫忙!」
「站住!看你們往哪兒跑!」門還沒有打開,賊人卻瘋狂的撲了上來。
許瑩然因為個子小,站在最後,看見門遲遲沒有打開,而賊人的魔爪已經到了身前,她一咬牙,猛地朝大門撞了過去。
「 」生命通道終于打開。
「就是現在,快跑!」幾乎是在門開的一瞬間,大家都一哄而散跑了出去,許瑩然卻因為撞門的巨大沖力,撲倒在地。
「姑娘!」只有冬景發現了異常,她掉過頭一把拉起許瑩然。
「快跑!去找人!」然而許瑩然的喊聲終究遲了,沖出來的賊人堵住了,兩人唯一可以逃跑的小道。
賊人在院內沒有抓住許瑩然,卻看見她撲倒在地,一時間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他們一步一步靠近許瑩然,「跑啊!你跑啊!小賤人!」
許瑩然拉著冬景慢慢後退著。
身後蟄伏的大山在慘白的月光下,像是能吸人魂魄的黑洞,山中「嗚嗚」的吼叫聲宣示著,那里並不是一片淨土。
然而賊人漸漸縮小的距離,佔據了許瑩然心中對那些未知的恐懼。她拉著冬景頭也不回的扎進漆黑的山林里。
「大哥,這**跑到山里去了,還追不?」
到嘴的鴨子飛了,但最先發現許瑩然的男子,卻望著矗立在前的山林十分猶豫。
「呸」
「大哥」吐了一口唾沫,「二弟,你這點膽子怎麼行!三千兩銀子你不想要了!」
可那是大業寺的禁地啊!要是被那群禿驢知道,他們不僅在大業寺掠人,還擅闖禁地,那可會死無全尸啊!
雖然心里害怕,但望著跑在前的大哥,「二弟」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許瑩然並不知道,追逐她的人還有過如此復雜的心理活動。
此時,已是深夜,星星點點的月光,透過樹林茂密的枝椏投射在地,斑斑駁駁的樹影,隨著微風搖擺不定,間歇不停的「莎莎」聲,撩撥著許瑩然敏感的神經。
不行,必須要找個地方藏起來!天知道什麼時候會沖出一只野獸來!
許瑩然拉著冬景的手更緊了些,「冬景,你會爬樹嗎?」
冬景望了望那十幾米高的參天大樹,無力的搖搖頭。
許瑩然點點頭,她也只是隨便一問,所以臉上並沒有是失望的情緒。
要是能有一間獵人的小木屋就好了!這樣怎麼也比呆在戶外好!等等……小木屋……
許瑩然想起,她自己不是看見過山中的院落嗎!
許瑩楚說過,那是大業寺的禁地!既是禁地肯定就有人把守,只要自己能找到那些人,自己的危機不就解除了!
「冬景,我知道有個地方,一定安全!」
許瑩然拉起冬景,一路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然而,許瑩然並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對于匆匆見過一眼的房子,想要很快找到,對于在黑夜中模索的她來說,實在難度太大!
「姑娘,我看應該在那個方向!那里似乎隱隱有燭光!」冬景踩上一顆歪脖子樹,指著許瑩然的左手方。
于是,兩人便朝著那方走去,大約走了一刻鐘,許瑩然果然看見了一座高牆小院。
但許瑩然並沒有見到,預料之中的看守人。反而是那緊閉的大門,和並沒有一絲聲響的院子讓她心有戚戚。
冬景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她剛剛可是看到過燭火的!但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姑娘呆在這荒山野嶺,那實在太危險了!
「姑娘,你在這兒藏好,我先去看看!」冬景把許瑩然案在灌木叢里,打算一個人去應門!她一個丫頭,讓她去為姑娘冒險本就是應當的,她只是怕自己不能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冬景,我們一起,無論怎樣也算有個照應!」許瑩然知道冬景在想什麼,但她怎麼可能讓同伴獨自去冒險!
「咚、咚」三聲一頓的敲門聲,在漆黑寂靜的夜晚響起。
突然,門毫無預兆的開了,略帶嘶啞的人聲十分突兀,「小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山上跑!這里可不是隨便就能進來的!」
許瑩然和冬景皆被嚇得後退兩步,待她們看清開門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後,都不約而同的送了一口氣。
「老伯打擾了!我和我家丫頭是被賊人追趕,才逃到這里,希望老伯可以行個方便,讓我們主僕倆可以借住一宿!」許瑩然向老者福了禮,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老者想了想,便請許瑩然進了門。
「大哥,看!那個小賤人和她的丫頭進門了!」
許瑩然听到賊人熟悉的聲音,渾身都炸了毛,她和冬景直接踢替老者了門。
「咚咚!開門……小賤人,你等著,等你落到老子上,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門雖然關上了,但怎麼也關不住門外的叫罵聲。
「鐵叔,太吵了,爺讓你趕快,把那兩個嘴上沒把門的給東西收拾了!」院中正廳的大門不知何時打開了,一個穿著短褐的中年男人站在大門口。但因為他背著光,許瑩然並沒有看清他的臉。
這個人是誰?既然是爺說的,那屋子里至少還有一個人!
既然能說這麼豪氣的話,身手一定不是簡單,可看他的打扮,又不像是大業寺中的僧人!難道自己這是剛出狼窩又進虎穴?
正當許瑩然心亂如麻之際,鐵叔,也就是開門的老伯「簌」的跳出牆外,許瑩然只听到幾聲悶哼,外面便沒了聲音。
「不用害怕,快開門吧!鐵叔的功夫可是沒話說的。」穿著短褐的男人走到許瑩然跟前,借著皎白的月光,許瑩然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只這一眼,許瑩然便愣住了。
這……這不是薊北侯身邊的那個男人!
元清宮的發生事,許瑩然還歷歷在目,當初她就是偷听到薊北侯和這個男人的談話,才下定決心跳水的!
既然他這兒,那是不是就是說,他口中的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