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姓土司 二四一、翻檐躍牆

作者 ︰ 江葦

哈大看清楚圍牆與小屋的形勢,便開始想辦法爬上屋頂。這小屋子的屋檐雖只有丈把高,但是周圍並無任何可以依附攀援的事物,跳起來又夠不著,一時也是毫無辦法。哈大垂頭喪氣地回到屋子中,想在屋子里找一些東西,奈何屋子里空空如也。他便想起烏蠻兄弟來,若烏蠻兄弟在,何消這般費力,只需輕輕一躍,便能上得檐口。同時,他也後悔當初沒听烏蠻兄弟的建議,吃些野葛。族人吃了一段時間的野葛,個個身輕,雖不如烏蠻兄弟那般縱上躍下如履平地,但是這矮矮的檐口,他們也是能夠夠得著的。

不過,想念也好,後悔也罷,這都無濟于解決當前的問題,哈大還是只能自己想辦法。這時候,風再次猛刮起來,吹得窗戶和門板「 、 」地響。哈大扭頭看看在風中搖晃的門板,計上心來。原來,這破屋的兩扇門板並非由一整塊木板做成,而是分成三格,再用短木板裝合。也不知多久沒人維修過了,這裝合門板的短木板掉了好幾塊,就顯露出門的框架。這門框架好似一架木梯,只是梯步跨度稍大些。這門框架也有八尺來高,若搭在檐牆上,足以爬上屋頂,就是搭載圍牆上,也興許能翻過圍牆去。

哈大便動手拆門框。這門框雖然年久失修,但是仍然異常牢固,哈大費了好大勁才卸下一塊門框。他稍稍歇口氣,便扛著門框來到破屋背後,將門框斜靠在圍牆上,仰頭估模爬上去後能否翻越圍牆。

這門框雖有八尺,但是斜靠之後就約莫只能有六尺的高度,只達圍牆的一半,人爬上去也夠不著圍牆頂。若是將門框搭在破屋的後檐牆上,人倒是可以爬上屋頂,不過,屋頂距圍牆尚有三尺余,也只能從屋脊頂上看個大概,卻不能跨越過去。兩難之下,哈大將門框搭在破屋的後檐牆上,試了試門框,便爬了上去。

破屋雖破,但其屋頂全是由結實的琉璃瓦鋪成,承載一個人是完全沒問題的。哈大從檐口上頂,再沿著瓦溝走上屋脊,兩腿分跨屋脊兩邊,站穩了身子才放眼看圍牆那邊的形勢。

圍牆那邊儼然也是一個院落,只是比他所在的院落寬敞了許多,房屋也多了許多,雖然冷清卻沒有破敗之象。院中花木高高低低相互映襯,花木之中甚至有一座涼亭。此時,院中正房中亮起一盞明燈,卻不見半個人影。涼亭之中還掛著一盞燈籠,隨風晃蕩著,卻也不見人影。

哈大看得生疑,這情形分明是有人,而且剛才也真真切切地有人在圍牆那邊回應自己,怎麼一轉眼便不見了蹤影。他索性坐到屋脊之上,眼楮一動不動地觀看那邊的情況。

也不知過了多久,哈大忽然听到一聲低低的怨嘆,接著看到一個人影走向涼亭。原來,那人一直在圍牆根下,正好是哈大在屋脊上看不到的地方。那人是個女人,哈大從她走路的姿勢便能一眼看出。她走到涼亭之中,伸手取下掛著的燈籠,燈光映照了她的臉龐,令哈大不禁怦然心動。

雖然隔得遠,哈大又是從高往低看,但是,那如花一般的面孔,那如水一般的眼眸,足以讓哈大沉醉。那女子摘下燈籠,再回眸幽怨地望了哈大這邊一眼,便徑直回正屋中去。哈大想要叫住她,突然想起圍牆外尚有羽林軍把守,只好悻悻而罷。但是,哈大自看過那女子之後,心中就猶如揣上一頭鹿子,怎麼也放不下。

哈大在屋脊上看了半晌,突然想到一個法子,便飛快地下到破屋中,卸下另一塊門框,又扛著門框飛快地爬上檐口。他將第二塊門框自檐口斜靠在圍牆上,剛好可以到達牆頭。哈大試了試,便急急地從檐口爬上圍牆的牆頭。在牆頭上模索一陣,又雙手攀著牆頭,放下自己的身子,然後「咚」地落到隔壁的院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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