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手挽起她絲滑柔順的黑發,一手慢慢的梳了起來。
夏微瀾透過銅鏡,偷覷鏡中的他的模樣,面對他的溫柔,她竟會感到這麼的幸福,一時間,兩人在鏡中相視無語,只有萬縷青絲,在他手中流瀉……
她的心,柔軟得像飄浮在雲朵之上,頭發是女子感情的載體,青絲,正如情絲,而男子為女子綰發,代表他極其注重和珍視這個女子。
他肯為她綰發,心里閃過諸多情愫,感動與喜悅首當其沖。
突然,她想起在蓮花燈上,寫下的詩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她的願望實現了麼?
冷唯墨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地穿過她的長發,手指觸模而下,感覺到如水般的柔順絲滑,還帶著絲絲的涼意,淡淡的香氣在鼻息間繚繞,發絲在他的手中挽起。
沒多久,一個簡單又好看的發髻,就已然綰好了,隨後,他從梳妝台上,拿起一根她常用的珠玉簪,替她簪上。
夏微瀾看著鏡中的發式,不敢相信是出自于冷唯墨之手,這樣嫻熟的動作,不可能是第一次為女子綰發,心心竟微微有些在意,眼神微微的瞄了他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說。
冷唯墨放下木梳,望著銅鏡里的女子,深幽的眸中波光流轉,只覺濃濃的愛意,流淌在其中,看著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惑人的笑。
他微微俯首,雙手輕搭上她的雙肩,薄唇湊到她耳邊,低低的問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曾經也為別的女子綰過發?」
夏微瀾被道中心事,面上不禁有些窘迫,輕輕道︰「那你為別人梳了發髻嗎?」
冷唯墨的眸色漸漸變得幽深,似陷了久遠的回憶之中,低低的說道︰「除了我的母後,我只為你綰過發,小時候,我經常看父皇為母後綰發,那個時候,我總是待在一旁看,久而久之,便就會了,簡單的發式難不到我,學著綰發也只是想讓母後高興,因為,父皇替她綰發的時候,她笑得最好看,只不過,後來,母後她……」
說到這,他突然停了下來,眸中閃過一抹陰蟄的光芒,轉瞬即逝。
夏微瀾察覺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心知其中定有隱情,她知道現在的太後,並非他的生母,而他的親生母親,已經過世十多年,這樣算起來,那時候的他,才六七歲大。
當時,就要接受母親不在人世的打擊,**讓冷宮一名罪妃代為撫育,而那名罪妃,在當年惡名在外的心狠手辣,想必,他的童年,也不會有多少快樂可言。
一時間,空氣仿佛變得沉郁起來,夏微瀾微微低眸,縴長濃密的睫羽,緩緩抬起手,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翼希能給他一點溫暖。
縱然過去有諸多的痛苦,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人都應該向前看。
冷唯墨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隨即收斂起眸中的寒光,俯,輕輕撫模她的臉頰,聲音變得更加溫柔,呢喃道︰「餓了吧,馬上叫丫鬟們準備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