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但最困難的還是婚姻生活。兩個完全不同思想背景的人要朝夕相處,不是容易的事。我是全力奉獻給教區的牧師,要娶我的人得忍受這一點。」
「阿路應該辦得到啦!」他露齒微笑。
她回他一個略有憂慮的笑容︰「那是因為他剛從監獄出來,生活還沒安定,需要先找個地方落腳,東山再起,他現在就是這樣。」她滿腦子浮現他與老查會面的影像。
「你認為再過幾天他就會搬走嗎?」他的語氣中透露出緊張不安。
煙翠緩緩點頭,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我確定。」
「到時你怎麼辦?」麥德問。煙翠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麥德,我晚上要去參加婚禮,一有凱西的消息,等我回家後你就馬上打電話給我。」
「好,我會。如果你和阿路沒結果,我會覺得很可惜。你們是很相配的一對呀!」麥德眼中滿是惋惜之情。
他的話牽動煙翠心中的隱痛,等他一離開,她就忍不住痛哭,然後補完妝出門。
她回家不到五分鐘,電話響起。是路克打來的,她的心劇烈跳動。
「你今天沒來練球,孩子們說你去參加婚禮了,這倒是避開我的好藉口。」他陰陽怪氣地說,「我只是打電話來提醒你明天一定要來練球。」
她癱坐在餐桌椅上,頭靠著牆壁︰「麥德說你會向我們作一場賽前精神訓話,還說凱西沒來。你有他的消息嗎?」
短暫沉默後,他說︰「你听了別嚇一跳!」
「怎麼了?」
「他父親這星期要去科羅拉多河泛舟,破天荒要帶凱西一起去。」
「哇!這很好啊!」
「偏偏他要在早上出發,這樣一來凱西就不能參加球賽了。」
她緊抓話筒,起身踱步︰「他父親就不能多等一天?」
「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沒有!」
她听出他的語氣透著厭惡︰「情況就是變得毫無回旋余地,所以凱西才痛苦。他很想跟他爸去玩,但又放不下球賽的事。」
「他爸怎麼這樣對他?」
「這有什麼稀奇?凱西的媽說他就是這種人,想做什麼事情時,就胡來蠻干。」
「但願我們能幫助凱西。」
「也許!一切還是要由凱西自己決定。」
「你猜凱西會不會不想跟他爸去玩?」
「誰曉得!凱西不是小孩子,他慢慢能看透他爸,這次也許不會對他唯命是從了。」
「听你的口氣,好像你有過親身經驗。」
「我是呀!我終于看透我祖父。我雖然敬愛他,但並不苟同他自私自利的心態。」
煙翠承認路克確實是她所見過最寬大無私的人。「謝天謝地,有你陪他度過難關。」
「他需要的是隨時陪在身邊的父親。」
「你為什麼就不能大方地接受人家對你的稱贊?」她懊惱地問。
「你干嘛這麼在乎?」他迅即反問,令她一時語塞。
「我──我在乎所有為善卻不受贊揚的人。好人被贊揚,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這是梅牧師說的,我還想听听煙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