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悔了嗎,簡?」他的目光瞟過她被單覆蓋的身體,然後又回到她臉上。「可惜我看一切都太晚了。我告訴過你沒有回頭路可走,你自己做的事得你自己承擔。」他又吻了她一下。
「你還是收起臉上的那種聖潔的表情吧。我們都很清楚,你這不過是裝出來的——女人要不是非常開心、滿足,是不會發出那種申吟聲的。你至少可以不用擔心我會要你把錢退還給我。你是個完美的職業高手,親愛的——你值這麼多錢。」他說著用手在她的枕頭下面隨意摩挲著,並踫到了她的手腕。
簡突然睜大了眼楮,她感到自己皮下血管里的血都停止了流動,皮膚變得冰涼——除了那只手以外,它現在像是有千萬根火熱的鋼針在扎。身體的痛苦和精神的痛苦現在已無法區分,她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詛咒。但她沒有哭泣,她至死都要忍住眼淚!
「見鬼,簡,難道你不知道可以通過取悅我來得到你想要的——」瑞安厲聲地說,在看到簡眼角晶瑩的淚水的時候,他皺起了眉頭。他從她彎曲的手上掀開了枕套。「我的天!簡,這是我弄的嗎?」他害怕地小聲說,「你的手指——好像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
他輕輕地踫了一下那腫脹的皮膚,簡又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申吟。隨即她把那只手小心地放到心口上,好像它是一只受傷的動物,瑞安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我昨天晚上很粗魯。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的力量——我不相信我會傷害你。」他聲音顫抖地說,臉上同時現出極度內疚的表情。「看在上帝的分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真不相信我能把你傷得這麼厲害,而自己還不知道——」考慮到他不遺余力地通過各種其他途徑傷害她,他對她身體所受的傷害感到如此歉疚倒真是怪事,簡難過地想。但她也可以看出,他此刻的表情都是發自內心的。
想用謊言來折磨他是一件誘人的——非常誘人的——事情。可此時的疼痛已使她無力去折磨任何人了。
「這不是你干的。」她喃喃地說。
「不是我干的?」他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傷口以後,嘴角舒展開來一些。「不,當然不是我干的——腫這個樣子絕不是幾小時之內的事情。但要是它昨天晚上就是這個樣子……那我倒是可能沒注意到,這屋里的燈光很暗。可是,在餐廳里我不會注意不到的——」他突然停住了,眼楮盯著她那毫無血色的臉。「除非你帶著手套……」他緩慢地說。「昨晚我就覺得奇怪,你一反常態,弄得我不知所措。難道這是你的圈套,簡?你不讓我看到你的手,難道就是為了不讓我看出你的軟弱和所受的傷害?」
他知道得太多了,他一直就是這樣。「我一點兒不軟弱,」她仍舊倔強地反駁,但已感到有些理屈詞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