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听說瑞安在半夜就開車回奧克蘭去了,感到吃驚的並不只是佩吉一個人。他給媽媽和妹妹留了一個道別的便條,給卡爾留了一封信。沒有給簡留任何東西——這就是最清楚的信息。
「發生什麼事情了?」佩吉不解地問簡。
紅著眼楮一夜沒有睡好的簡到現在還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他說他要娶我。」
「可你說不行。」佩吉嘆了口氣說。」是的。」她的臉看上去那麼淒慘,讓佩吉差點笑起來。
「為什麼?」
簡猶豫了。她試圖回憶起昨晚上自己想到的許多重要的原因。
「我也說不清。」她慢吞吞地說,感到自己愚蠢得可怕。「他問得太突然了……我想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我不敢相信我會得到這麼大的幸福……」
她的確有一部分太像她死去的父親了——只知道承受精神打擊,沒有接受溫存的準備。「相貌平常的簡」甚至連母親的愛都難以贏得……
竊竊私語聲傳進了瑞安的耳朵。他抬起頭來。在看到簡的一瞬間,火熱的情立刻出現在他的臉上。然後他又眯縫起眼楮看著簡走近他,面色冷峻。
「你好,瑞安。」她急促地說。走到他面前以後停了下來。她慶幸自己的長裙子使他無法看到她發抖的雙膝。那正是他們上次交戰時她所穿的裙子!
她愛他,她可以這樣了。她臉上露出只對情人才會有的微笑。他身穿黑外套、白襯衣,打著黑領帶。四目相對,情感的電流聯通了他們。
他彬彬有禮地點了點頭,那是他最拿手的表情。「舍伍德小姐,又是擅自闖入?」
「這次其實不是。我弄到了一張入場券。」她說著拿出一張卡爾奉佩吉的命令悄悄弄到的入場券。
實際上那天早上簡是乘坐卡爾的汽車來到奧克蘭的。他告訴她,瑞安在留言里要求他的顧問參加他當晚按日程表也要參加的一個重要的資金募集宴會。簡在得知開會的地點以後立即想到那就是上次發生毆打件的地方。她于是馬上意識到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只希望這一次不要再走火傷身。
就這樣.她顧不得羞恥,向佩吉借了錢,讓卡爾把她送到會場。她訂了一個房間,並給福雷醫生打電話,假借瑞安的命令要他立即前來看她的手。他來了以後,慶幸地說,右手的水泡可以不用繼續包扎了。然後她立即去做美容,又花了一個小時做頭發。她甚至還給自己買了一雙高跟鞋,只是那套幸運的黑裙子她沒有換。
她又一次精心打扮起來,去征服或者被征服。
「你兌了我給你的支票,還是你另有靠山了?」瑞安像刀子般犀利而又懶洋洋的話語引起他周圍人們的興趣,他們不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是一觸即發的危險沖突。
「也許我還有一些更高層的關系。」她反唇相譏,不想給卡爾找麻煩。
「至少你在我看來不是這樣的人。」他說著把香檳酒杯送到嘴邊。
在他有意擺出的冷漠面前她沒有退縮。「對,」她輕松地說,「但是你在我看來是我的丈夫。」
他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使酒杯中的香檳酒灑了出來,滴在他潔白的襯衣上。他隨手抹了一下,眼楮卻沒有離開簡那濃妝艷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