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不可笑,正是人之常情。」瑞安說著抓住了來回走動的簡。讓她坐在床上自己的身邊。「我們彼此之間有這樣強烈的吸引力,自然會擔心希望落空。況且,在所有感情中,恐懼是最容易傷害判斷能力的了。
「你說的那種困惑並不是你獨有的,親愛的。就是在教堂的走道里我驚呆了的時刻,我內心里仍然有一種暢快的解月兌感。我慶幸有人終于出來阻止我邁出這危險的一步了。可在此之後,我卻受到強烈受騙感的困擾,特別是當我想到你是給我制造這些謊言的人的時候。
「奇怪的是,和愛娃的不忠比起來,你的謊言使我感到更難過。在你說到你和我是戀人的時候,你實際上使我產生了把內心深處的望付諸實施的願望。甚至在我從奧克蘭回來以後再見到你的時候,對你實施報復仍舊是我快樂的一部分——我要讓你為我內心邪惡的犧牲品。可後來我卻發現,愛你才是更快樂的。」
「我們真是一對兒。」簡說著把雙臂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天生的一對兒。你知道,我曾有一種可怕的念頭,希望你對我報復。因為這至少可以讓我知道,你還沒有忘記我……」
「當然.我沒有忘。」瑞安說著吻了吻她的眉毛。」你一直在我心里。並且,還不止這一點,我還總是不甘心拋下你一個人……」他一邊說.一邊撫模著她黑裙子展現的曲線優美的身體。「因此你可得做好準備,我一輩子都會像這樣警惕……」
簡笑了起來。她再想不出比這更美好的前景了。
這座新建的大樓處處散發著功的氣息,無論是精工細致的整裝鏡,自控門前大片光潔可鑒的昂貴的大理石地板,還是平鋪在樓梯上和在電梯里直鋪到半牆高的手工精制的炭繪地毯,精致而奢華。艾瑞西婭搭乘著電梯直奔五樓,心想,沒錯,功,而且,囂張。
同乘電梯的還有三個中年男人,一色的筆挺的職業西裝,他們剛才一同來到哈澤德大廈,在大門前安全警衛仔細檢查他們的瓖著金邊的邀請卡時,和他們大聲說笑,一會兒又注意到了美麗的艾瑞西婭,興趣盎然地盯著她修長的身材、溫潤的橄欖色的膚色猛瞧。搭乘電梯時,艾瑞西婭冷冷地給了他們一個淡而有禮的笑容,便抬頭專注地看著電梯門頂閃爍不停的樓層數字,直到電梯直達五樓。
五樓的這間大會議室大得足以承辦隆重的宮廷舞會,在這里即將舉行新大廈正式落的慶典,但此刻,已經擠滿了來賓,大廳內所有的人都端著美酒,在那兒談笑風生。另一邊的一群人正艷羨地圍著一批各類型號的計算機評頭論足。
門前的一位小姐對著筆記本計算機給來賓發參會證,她詢問了艾瑞西婭的姓名,並輸人計算機,而後遞給她一張用粗體鉛字印著她的名字和紐馬克特《旗幟報》的參會證。艾瑞西婭輕輕把它別在襯衣上,盡管難看得好象平滑的白絲緞上粘著的一塊補丁。房間里擺放著許多罩著藍色和絛紫色絨布的椅子,不過大部分人還是站著。更遠的角落里有一個高出地面三個淺淺台階的講台,講台後面整整齊齊側立著一排椅子,一副嚴陣以待的氣勢,上帝,就連普通的茶壺都是雕花大理石材質的,看來廉價以及普通這兩個概念都與哈澤德公司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