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恰當,艾瑞西婭,我很抱歉自從那次之後沒能和你保持聯系,我本打算,但是……
別放在心上,她說道。其實吉爾更算是艾達的朋友,而且,在他們之間同行之誼勝于私人感情。還有許多要好的朋友陪在身邊,艾達和我雙方的父母都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你真的過的還好嗎?都過去了嗎?
艾瑞西婭平靜地一笑,我現在過得相當不錯。上帝知道那一切永遠都不會真正過去。而且,任誰也不願意對著好心的熟人舊事重提。吉爾,你怎麼會來這里?我想這並不屬于你的工作範圍。
哈澤德公司有一些藝術品需要我來鑒賞,他們收藏了相當一部分新西蘭藝術家的原版作品。
是嗎?艾瑞西妞想起道格給她的宣傳冊子中有一冊專門介紹哈澤德公司購買的即將用來裝飾新大廈的藝術品和畫作。她一走進大廈時,就留意到了門廳里懸掛的巨幅手工編制的掛毯,另外,電梯附近還掛有一幅現代意味的樹脂材料的風景畫。
道格•科茨拜訪過我。吉爾說,試圖努力促哈澤德在公眾心目中本地藝術資助人的形象,實際上,我非常懷疑那個人,可能都不懂得麥克凱宏的作品和滑稽漫畫的區別,我以為哈澤德公司的人挑選的這些畫,大有可能是買來匹配牆紙的顏色和風格而已。
真刻薄。
親愛的,如果你在這一行和我呆得一樣久,就不會覺得什麼刻薄了。要知道,會議室里有一幅非常不錯的史密斯的畫,道格讓我盡量在賓客來之前四處逛逛,鑒賞鑒賞。我告訴他我不可能寫出恰當的評論,如果非得在層層賓客的腦袋間欣賞那幅畫,你應該可以瞧見那幅畫。它讓我想起艾達的一些很棒的作品,可惜他沒來得及將他的天才發揮到極至,要不然,他將為杰出的畫家。
是啊。一種相當熟悉的撕裂般的痛楚折磨著她。
吉爾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你不想喝一點?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不,謝謝——我正在工作,如果能抓住機會,我想和哈澤德先生聊聊。
這會兒他正忙著應酬賓客呢,待會兒比較容易找到機會。
也好,我也不是真的需要一次面對面的采訪,道格已經提供給我大量的資料,如果實在找不到哈澤德,提早回家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真的不需要嘗一下這里的美酒佳肴嗎?好姑娘,享受美食算是對我們辛勞工作的犒勞,如果說為了搜刮故事,我們不得不參加一些像這樣悶死人的酒會,那麼至少,他們多少能提供一些,作為補償,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
盡管艾瑞西妞笑著拒絕了,吉爾仍堅持不已。好酒。吉爾贊道,盯著眼前手中的酒杯,顯然十分陶醉。後來的半小時內,艾瑞西妞一邊微笑不語地淺斟著泡沫豐富的香擯,听吉爾談論藝術,生命,世界和新西蘭艾化界,一邊消化掉一些小小的有趣的花邊新聞,艾瑞西婭明白,這可不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