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安娜問道。
他的臉孔板起。「那是在你出生之前的事,親愛的。」
安娜不耐煩地搖搖頭。「你有必要這麼神秘兮兮嗎,艾德?」
凱琳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告退。「或許你們兩位能夠容許我離開片刻?我想在晚餐前整理一下行李並洗個澡。」
「請把這里視為自己的家,魏小姐,」艾德說道。「你可以隨時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待會兒,你下來時,或許願在晚餐前嘗嘗我們聞名的紅酒。」
「謝謝你,我非常樂意。」她朝他綻開一個禮貌的微笑,並擁抱一下安娜。「那麼,我們待會兒見了。」
「慢慢來,親愛的,」安娜說道。「我們一定會等你用晚餐。要我送你回房嗎?」
凱琳向她保證自己可以找到路。她知道即使他的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白艾德仍然處于初見她的震驚之中。在知道有個人和她非常相像時,她忍不住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甚至有點發毛。
回到房間後,她立刻打開安娜的結婚禮物,仔細地檢視那組十八世紀的古董瓷咖啡杯。在確定沒有任何損傷之後,她才松了一口氣,並走進浴室去洗澡,同時考慮應該穿什麼衣服。畢竟,這是在這里的第一餐。
她的工作使她有許多用超低價格購入名牌服裝的機會,所以她的衣櫥里有許多穿得上台面的衣服。現在,在見識過安娜的家並認識她哥哥之後,她忍不住因此而感到慶幸。
她一面想著白艾德輕松而優雅的裝扮,一面仔細地挑選衣服。突然之間,她的臉發燙,因為她想起他們初次邂逅的那一幕,他的上半身赤luo,熾熱而流著汗水,帶給她巨大的沖擊。她不耐煩地甩開那個念頭,終于挑中一件黑絲襯衫和白色的窄裙,並戴上一只寬厚的銀手鐲,用一對鍍銀的小梳子把頭發固定在耳後。她的化妝技巧相當高明,是出自船上一位曾在美容院工作的女孩兒的指導。
最後一次仔細地審視鏡中的自己時,凱琳苦笑地搖搖頭,了解自己比平常多花了許多精神來修飾外貌。原因很簡單,完全是為了那個充滿傳奇色彩的白艾德。安娜曾經無數次告訴她有關她哥哥的許多事情,也讓她看過照片,但他本人卻比照片出色得多,而且,他還是個伯爵!雖然這個頭餃並沒有帶給他三頭六臂,卻還是十分令人好奇。
她捧著那盒瓷和一袋在飛機上購買的禮物下樓,走進客廳時,發現那里只有白艾德一個人。他已經穿上西裝,並打上領帶。
「老天,你為什麼不找我幫你拿這些東西,魏小姐?」他跳起來,接下她手中的重物。「很重。」他皺起眉頭,把瓷放在桌上。
「還好,只是有點行動不便而已。」凱琳嫣然而笑。「你絕對無法想象我在飛機上的模樣。我必須把它放在我的大腿上,還要忍受空中小姐的白眼。我必須隨時留意,不敢稍有松懈!」
「那麼。一定是非常珍貴的東西了?」
「是送安娜的結婚禮物——而且非常容易打碎。我母親認為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選擇這麼不經摔的東西上飛機。」
「但是,她就是無法說服你改變心意!」
「對。」她聳聳肩。「這是我的特之一,我常常頑固得像只騾子。」
「但是,比騾子漂亮太多了!」他專注地凝視著她,令她略感緊張。他綻開笑容,表達歉意。「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瞪著你,可是,更加仔細地審視過你的臉龐後,我終于比較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