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的家庭生活也是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是否同住巴黎。他是她的最後一張王牌。他不僅知道建築體的安全設施,身為實驗室總監,他還能進出每個地方;只是,她不確定他會不會輕易泄漏資料。她希望不需用到這張王牌,因為一旦抓了他,就必須在別人察覺他失蹤之前,快速展開行動。她會先試其它方法搞清內部保全配置,盡量不靠喬醫生潛進實驗室。但她要盡早知道他的住所,以備不時之需。
黎璃非常清楚自己這方面的不足。她從未處理過比最基本的保全系統更復雜的裝置。除了執行任務所需的研究目標、竭盡所能接近目標之外,她什麼都不專精。對這次行動,她想愈多就愈清楚機會有多渺茫,但這並未削弱她的決心。世界上沒有滴水不漏的保全系統;總有人知道如何闖關。她會找到那個人,或者她會學習知道怎麼做。
兩個年經小伙子已經不再踢球。他們看著一張紙又望向她,拿著手機講話。
她突然警覺起來。她將筆記本及筆放回袋內,假裝不小心將手提袋撞倒在右腳旁的地面。利用手提袋掩蓋動作,她彎下腰將手滑進靴子上方,掏出手槍。
她用手提袋遮掩手槍,起身朝遠離兩個男人的方向走去。口的心跳聲砰砰地響。她向來習慣扮演獵人,但這次卻為被獵食的動物。
黎璃奮力往前沖,突然暴沖的速度,出其不意地嚇著他們。她听見喊叫聲,出于本能馬上俯沖地面,低沉但震耳欲聾的大口徑槍聲幾乎同時發射,槍聲震碎平日寧靜的氣氛。她滾到一個水泥垃圾容後方,單膝落地跪著。
雖然多數人的槍法都無法命中目標,但她也沒傻到將頭頂出去。她從側邊快速地瞄一眼,再扣扳機開槍。離目標物約三十到五十公尺遠的距離,即使是她也無法正中紅心︰子彈射進兩個男人前方的地面,彈起一片塵土,逼得他們為掩護而伏倒。
當人們了解刺耳的聲響來自槍戰時,耳邊傳來輪胎吱嘎聲及人們的尖叫聲。她從眼角余光看見年輕媽媽往孩子身上撲過去,把他當哫銶般抓起來,挾在臂彎里慌亂地尋找安全的地方。小男孩開心地尖叫,以為在玩游戲。老人踉蹌地跌倒,松開捉在手里的狗鏈。老狗早過了奔向自由的日子,僅在草地上坐著。
她很快地巡視後方是否有威脅對著她,觸目所及卻是跑開的人群,沒有人跑過來。到目前為止,後方應該安全,朝垃圾桶另一側望去,她看見兩名穿制服的警衛從建築物門口跑出來,手里拿著槍支。
她朝警衛開了一槍,雖然因射程太遠而瞄不準,但也迫使他們伏倒在人行道上。她用的是一把改裝過的貝瑞塔八七型手槍,配備點二二口徑的來復槍子彈及十發子彈的彈匣。她剛消耗了兩發,由于沒料到會派上用場,所以身上沒多帶彈藥。有夠蠢的!她自責著。她不知道那兩個男人是中情局或是羅德的人,但她認為應該是中情局,只有他們才能那麼快找到她。她應該做更完善的準備,不該如此輕估他們,或是高估了自己。
她將注意力猛然轉向那兩個玩哫銶的男人。兩人都有手槍,當她再次探頭偷瞄時,他們同時開槍;一發子彈完全偏離目標,隨即身後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更多的尖叫聲隨之而起,以及有人受傷的驚嚇哭聲。另一發子彈擊中垃圾容,將一大塊水泥打到空中,刺痛的碎片灑滿臉上。她又發射了一槍——已經三發子彈了——並查看警衛的情況。他們兩人都找到掩蔽的地方,一人躲在樹後,另一人和她一樣蹲伏在同款的垃圾容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