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冰冷、憤怒的男聲劃破夏日溫暖的空氣,驚醒了沉睡在吊床上的侯凱西。「你最好給我講清楚!」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高八度、慍怒的女人的尖叫聲︰「我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粗啞的聲音驅散一群原本棲息在老橡樹繁密枝葉間的歐椋鳥,在空中盤旋嗚叫著。凱西听出了這個聲音。「不要跟我耍花樣,你向大偉和露絲暗示我們想保持長久的關系。」
「沒有啊!」女子的語調不悅且缺乏說服力︰「我只說你想在這里買一棟避暑小屋。」
「如果我沒記錯,你說的是我們想買一棟房子以‘未雨綢繆’?」一陣突如其來的嘲諷大笑聲讓凱西渾身戰栗,「安娜,你這套粗陋的把戲對我起不了作用,你省省吧!」
「親愛的,听我說,你誤會我了……」隨著女子柔媚的討好聲減弱、消失,凱西听到一陣蟋蟀聲自高聳的樹籬後方隱密的玫瑰園傳來,似乎是手緊抓衣服的聲音。男子低沉、輕蔑的聲音再度響起。想到倒楣的安娜,凱西不禁一陣瑟縮。
「安娜,別再白費唇,你玩的花樣騙不了我。」
「可是,我只說……」
冷硬的聲音打斷安娜的申訴︰「我原本希望你適可而止,你卻逼得我下不了台,我只好再次跟你劃清界線,免得以後有什麼誤會。听好,我從來都沒有娶你的念頭,現在或未來都不可能。從一開始你就很清楚,我要的只是友誼,而且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
女子尖銳、憤怒的聲音打斷了他冷冷的話語︰「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好像我比妓ㄝ好不到哪兒去。」
他的聲音殘酷、無情,「你這叫做-自取其辱。」
隨之而來的一片死寂,讓凱西幾乎以為听到了草鑽出地面的聲音。
「我不會忘記你說的話。」高八度的聲音充滿著憤怒。
「這正是我的目的。」韓馬修的語調夾著一絲殘忍的快意,「要我送你回倫敦嗎?我想你一定很想離開這里?」
「你去死吧!」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漸行漸遠,凱西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無意間听到一段非常隱密的對話,她輕輕吹口氣,猛地躺回吊床上。馬馬虎虎架好的帆布床承受不了這個突然的動作,她低呼一聲,發現自己已跌落在吊床下大片輕軟的草地上。
「誰在那里?」馬修低吼一聲,不一會他已推開木門走向大草坪,一臉的冷漠不耐。
「凱西?」他深棕色的眼楮冷冷地看著她掙扎站起來。「沒想到你有偷的癖好。」
她轉過身面對他,一雙腿突然軟弱無力,她把濃密、柔軟、金紅色的馬尾辮往後一甩,心型的臉蛋灼熱、困窘。
「韓馬修,你不要惹我!我可不像那些任你擺布的蠢女人。我沒有必要忍受你的侮辱,更何況,你們爭吵的時候,我正在吊床上睡覺,是你們把我吵醒的。」她怒視著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