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來一打啤酒。」李浩大聲地吆喝道。
很快的,就有服務員提了一打啤酒過來,並為他們打開。李浩這次沒有用酒杯,而是直接拿著酒瓶吹了起來,一口氣灌了大半瓶,他打了個酒咯,對著陳峰說道︰「姐夫,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夫,我此生也只會認你一個姐夫,那個姚思遠算什麼東西,他就是一個公子,姐姐一定會後悔的。」
此時的陳峰也是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默默地道︰「是我不好,不能給靜靜幸福,你不要怪你的姐姐,她沒有錯。」
「你……」李浩無語,陳峰的話讓他心情很是復雜。
「阿浩,我走後,你不要忘記練功,不要忘記我教你的那些……」陳峰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作為一個男子漢,你要好好照顧你的姐姐,用你寬闊的肩膀為她遮擋風雨,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她,這樣一來,也不枉費她平日里那麼疼你。」
李浩聞言心情更加復雜,鼻子一酸,熱淚奪眶而出︰「姐夫,你真的要走嗎,除了你,還有誰能為姐姐遮風擋雨啊。」
陳峰聞言,又拿起酒瓶猛灌了幾大口,說道︰「我喜歡你姐姐,更願意為她去做一切事情,只是,她現在已經不需要這些了,她有著自己的選擇,阿浩,愛一個人不是要強迫她和你在一起,而是要放她去自由的飛翔,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快樂……」
「唉,姐夫,你這都是什麼邏輯啊,世界上真有這種無私的愛嗎,你這種想法即便放在一個初中生前面,都會被說成是幼稚,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把姐姐從那個公子的手里搶回來,而不是消極地逃避。」顯然,李浩對于陳峰的理論並不贊同,出言反駁道。
「不,我曾經對靜靜承諾過,什麼事都听她的,既然她說要分手,那我必須尊重她的選擇,男子漢頂天立地,說過的話絕不能出爾反爾。」陳峰一臉肅然,語氣更是斬釘截鐵。
「你……」李浩一陣無語,心道姐夫已經病入膏肓,看來是無藥可救了,當下他不再出言勸說,搖了搖頭,拿起酒瓶在對面踫了一下,仰頭又是一陣狂飲。
和李浩分開之後,他又回了一趟村子,但爺爺依然沒有回來,屋子里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他打來一桶水,把整個屋子上上下下都打掃了一遍。看著房內那簡單卻又熟悉的擺設,陳峰心中感到無比的親切。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那個把他從山中撿回來,並撫養長大的爺爺。
「對不起,爺爺。我沒有听您的話,我沒有用心練功,是我不好。」此刻的陳峰,又想起了小時候爺爺教自己練功時的情景。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麼的清晰。
「小峰,看著我的眼楮,記住,永遠不要畏懼你的對手……」
「小峰,站起來,你還有用不完的力氣,不要被你的感覺欺騙……」
「小峰,體術的修練就是不斷超越自身的極限,而要超越極限,就要先找到它,然後戰勝它……。」
「小峰,從今天起,爺爺要教你一門功法,他的名字叫‘浩然之氣’……」
時間在回憶中緩緩的流過,等陳峰收回思緒時才發現,天色早已經暗淡下來。
「爺爺,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要做一個成功的武者。還有,我的父母到底在哪里呢,他們又為什麼會不要我?」陳峰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能想明白的,以後再說吧。他索性月兌下鞋子,在火炕上盤膝坐好,開始修練氣功。
他所修練的氣功功法和其它的所有功法都大相徑庭,也可以說是截然相反。一般的氣功講究吸天地之精華入體,並煉化為已用。自身的功力會隨著天長日久的修練而日漸深厚。可以說,當今的氣功可以代替體術成為主流,正是因為它自身並沒有太大難度,只要長時間的修練,就必定會有長進。可體術則不然,首先修練太過艱苦,什麼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而且就算修練,也會因個人體質的差異而受到種種限制。所以,慢慢的體術就退居到了輔助的地位。當然了,沒有哪個武者是不修練體術的,因為那畢竟是武道的基礎。
只見此刻的陳峰盤膝而坐,雙目微合,默默地感受著空氣中那微微的波動。與此同時,體內真氣以特有的方式運行,漸漸匯聚一處,然後經督脈,過玉枕,最後由百會處散出,容于天地。而每當這個時刻,陳峰就會發現,周圍空氣中的波動,便更加清晰了一分。這便是‘浩然之氣’了。其它的功法講究吸天地之精華入體,煉為已用。而這‘浩然之氣’則是反之,將自身精氣散于體外,容于天地之間,以求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武狂在傳授陳峰的時候早已經說過,這套功法,沒有過人的毅力是修練不成的。首先如果要練,那必須以強大的身體做為基礎,也就是說必須要練體。而就算是這樣,也不一定能練成。其它的功法只要你修練,就會得到相應的受益。而這套功法,只有在真正練成的時候,才能得以回報,也就是說,如果你練了一輩子都沒有成功,哪怕只差一步,那也等于白練。所以,有一顆平常心,也是練這套功法的一個必要條件。
半個小時後,陳峰緩緩睜開了雙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每日練氣,只要半個小時就夠了,多則無益,過猶不及。他穿上鞋,推開屋門來到院子里,四下看了看,左鄰右舍都已經睡下了。沒辦法,農村就是這樣,早早的就休息了,畢竟第二天還要早起下地干活呢。
「唉,還沒吃晚飯呢,好餓呀。」陳峰揉了揉自己那被餓扁的肚子,嘆了口氣。‘這三更半夜的,只能忍忍了。’如此想著,他也是早早的就睡下了,畢竟這里是沒有夜宵可以吃的。看來,在不知不覺間,陳峰已經習慣了城市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