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位于中原月復地,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文化明城,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其自古便成為了兵家必爭之地。而且,每逢盛夏時節,此地都會有數不盡的荷花競相開放,紅綠交映間,更散發出陣陣幽香,故此,又稱之為蓮城。
百花名苑,是位于東城內的一個高檔小區,其內所住非富即貴,從商界名流,政府高官,到黑道巨擎,閑游散人,林林總總,無奇不有,而龐振東便是其中之一。
此人在x市商界頗有些名氣,地產,娛樂多有涉足,表面上看來便是一個年輕有為,膽識過人的成功企業家,但背地里卻是心狠手辣,無惡不做,為達目的不擇手斷。他不僅與當地黑道勾結,排除異己,更靠其姐夫副市長的身份,強拉工程,且偷工減料,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他而家破人亡,可謂是天怒人怨。
然而,雖說有不少受害者的家屬紛紛上告,但怎奈龐振東財大氣粗,更是黑白通吃,所以有關他的案子通常都會被默默地壓下來,反而是上告者不是離奇夫蹤,便是意外死亡。長此以往,漸漸地便也沒人上告了,而龐振東卻是更加地肆無忌憚,逍遙法外。
直到三天前,他收到了一張請貼,一張黑色的請貼,而請貼的落款處,卻是醒目地寫著四個字‘蓮城判官’。這……便是黑白兩道令人聞風喪膽的判官貼了,雖說判官貼的時效是七天,但至今為止,收到判官貼者七日內必死無疑,從未例外。蓮城判官身手高強,向來以為民除害,懲奸除惡為己任,更因其主要活動于蓮城一帶,故被稱為蓮城判官。他所殺之人,通常都是大奸大惡且又逍遙法外者,而能做到這一點,往往不是財大氣粗,便是有極深的背景,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不知不覺間,他便成為了當地黑白兩道欲共同鏟除的對象,名列雙榜。
「媽的,我原本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現在既然他要找死,那也就怪不得我了。」龐振東將手中的判官貼往桌上一摔,狠狠地說道。老婆孩子早被他送往別處,此刻,房間內算上他總共有七人,這些人里有職業保鏢,有賞金獵人,更有江湖散人,全是他找來對付判官的。他剛開始還去了環宇保安公司在當地的辦事處,然而對方卻以人員不足為由,拒絕了他的委托。畢竟,判官不是普通武者可以對付的,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己方折損人員不說,更會影響信譽。能對付判官的人公司不是沒有,就比如羅翔那個級數,但這個級數的成員都是按小時計費,而他給的那點兒委托金算起來卻是連一天都還不夠。
「哼,龐先生你放心,這個判官他不來也就算了,如果真來,我們會讓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一個魁梧大漢說道,說話間他目光一一掃過眾人,表情頗為自信,他是幾人中實力最強者,不久前剛通過了八級考核,所以說起話來自然底氣十足。
「哎哎哎,可別弄死他,死了就不值錢了,我還要拿他去領賞呢。」另一個瘦高個的男子听了他的話,急忙在一旁說道。
「喂,你是要帶他去哪里領賞啊,是官方還是黑市?」旁邊的一個刀疤臉男子笑著問道。
「當然是黑市啊,我在官網也是有名的,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瘦高個男子听了對方的話,翻了個白眼。
「不不不,還是讓我帶走交給官方吧,我是賞金獵人,這樣可以增加業績。」另一個留著短平頭,一臉憨厚的男子說道。
「我去,你不會算帳啊,官方的賞金明顯比黑市少了三成,這是多少錢你知道嗎?真是個棒槌。」瘦高個男子聞言瞪了平頭憨厚男子一眼,說道。
而平頭憨厚男子聞言也不生氣,只見他撇了撇嘴,淡淡地說道︰「棒槌就棒槌,總比你個猴子臉好。」
「你他媽的說什麼?想找死是嗎?」瘦高個男子一听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他平時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猴子臉,這便是他的逆鱗。
「喂喂喂,有話好說嘛,你們這是干什麼,不要判官還沒來,我們自己卻先斗個兩敗俱傷了。」龐振東一陣頭大,這些人都是他找來的,可以說是魚龍混雜,而且一個個在道上也是頗有名氣,平日里更是心高氣傲,誰也不服誰,現在雖說因暫時的利益聚在一起,但一些小矛盾卻是在所難免。
就這樣,經過一番調解,幾人終于達成共識,除每人原本的佣金外,再將判官或擒或殺後交于黑市換取賞金,後由幾人平分。至此,龐振東也終于松了口氣,他是真的不想死,否則也不會破財一下雇佣六個保鏢了。只是,他畢竟不是武者,不知道武者間的差距,在他看來,同樣的錢能請到六個人,要遠比請一個人來得保險,俗話說︰人多力量大嘛。
夜已深,彎月斜掛,繁星點點,附近的街道上早已空無人跡,夜風緩緩流過,略帶一絲疲憊。房間內龐振東早已在沙發上睡下,而其他眾人也是各有分工,休息的休息,守夜的守夜,兩人休息,四人守夜,彼此輪換永無落空。
「哎,媽的,今天運氣怎麼這麼差。」瘦高男子將手里的撲克牌恨恨地往桌上一摔,口中嘟囔道。
「嘿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面的一個猥瑣青年卻一邊說著,一邊將面前大把的鈔票收到了自己身前。
「媽的,你等著,老子去放放水,回來再收拾你,運氣這麼差,八成是尿憋的。」瘦高個男子站起身來,瞪了對面猥瑣青年一眼,便朝衛生間走去。
「切,別說放水,就是放血都沒用,誰叫你長了一張猴子臉。」猥瑣青年見對方走遠,小聲嘟囔道。他這話一出,其余二人的臉色卻頓時變得古怪起來,那是強行壓制自我表情的結果,片刻後,只听‘噗嗤’一聲,卻是再也壓不住了,三人頓是一陣捧月復狂笑,然而,他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以免吵醒眾人。
半晌後。
「哎,猴子臉怎麼還不回來,都這麼半天了。」猥瑣青年看向其余兩人問道。
「是啊,這也太久了,難不成他在辦大事兒。」那人說話間又把目光投向另外一人。
「你瞅我干什麼,想知道自己去看啊。」那人往沙發上一靠,撇了撇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