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某條陰暗的街區內,‘鐺鐺鐺——噗噗——啊’「媽的,小鬼子,讓你再跑。」此刻十多道人影圍在一處,而中間的,正是那剛剛搶走武天手套的四人之一,只見他倒地後一動不動,氣若游絲,眼看是活不成了。
「哎呀,東西不在他身上,我們追錯人了。」這時有人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後說道。
「馬的,原來是個炮灰。」說話的是一名大漢,只見他暴喝間更是上前兩步,在那本已經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身上一頓亂踢猛踩,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夠發泄他滿腔的怒火。而他此刻的行為,也的確得到了大家的影響,當下便又有七八道身影自人群里沖了出來,一時間腿影重重,飛腿,掃腿,連環腿,這一切的目標,均都是那躺在地上,早已經兩眼翻白的黑衣人。
這里的鬧劇暫且不說,星空下的另一處……
‘嗖~’身影破空,起落間更是單腳在路旁的樹干上一撐,整個人借力躍起,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方疾馳。而他的身後,此刻竟還遠遠吊著幾個人,顯然是在追趕,不過照情形看來,雙方的距離卻是在不斷拉大,想來不出片刻的工夫,那黑衣人就可以月兌身遁走。他叫‘凌’,當然了,這是代號,忍者通常都是用代號的,他們的任務是搶奪武天手套,凌的身手是這四個人里最高的,所以到手後的東西自然也由他來保管,以確保萬無一失,而組織能派他們來執行這次的任務,也顯然是對他們的信任。
雖說他們身為忍者,但卻仍無法做到在疾行中遁隱身形,那是只有傳說中的秘術才有可能辦到的事情。忍者本就神秘,他們數量不多,行事底調,可以說他們是區別于武者和殺手之外的一類人,通常情況下,他們不求名利與金錢,他們的使命感要遠遠超過武者和殺手,仿佛那才是他們生命的意義。
「嗯,前面有個公園,就利用那里的環境月兌身好了。」‘凌’雖然是第一次來s市,但他卻在行事的前幾天便將這一帶的地型全部模了一遍,此刻他憑借記憶中的路線身形再次提速,並同時將自身感觀擴展到極限,時刻留意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他心里清楚,這種情況下,只要自己被任何人阻上片刻,那便是身陷重圍結局。
「喂,站住……」疾掠間,卻是自斜前方飛速躥來三道身影,老遠處便大喝一聲,然而‘凌’卻絲毫沒做停留,與對方錯身而過的瞬間——拔刀斬‘鐺鐺鐺~噗噗’刀芒一閃即逝,暗夜里只听一陣金屬交鳴,隨後更驚起漫天血霧,對方三人中兩死一傷,而‘凌’還刀入鞘的同時,左肩和右肋處也同樣多了兩道深可及骨的傷口。劇痛鑽心,他卻必須咬牙堅持,因為就在他與三人交手的瞬間,雖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但後方陰魂不散的一群人卻又與他拉近了十幾米的距離,這樣下去,若再被人擋個兩次,後果不堪設想。于是他再次改變方向,奔向右側的一處街道,借以拉開彼此間距離,以便月兌身。
但,事與願違,現實總是殘酷的,就在他改道後剛奔出不到百米,卻見自前方黑暗處又顯出一道身影,正急速向自己的方向*來,不用問,三更半夜,又踫巧出現在這里,明顯是敵非友,于是沒什麼好說的,凌整個人非但沒有減速,更是快步疾行,同時體內真氣運轉,醞釀著必殺一擊。而對面來人,只見他飛掠間步伐穩重,身形矯健,全身上下更是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氣勢,這人看不清容貌,因為他的整張臉都隱于那頂鴨舌帽的暗陰之下,如此一來卻是更添幾分詭譎和神秘。不錯,這人正是鬼槍宋力,當他看到信號彈的第一時間便朝這邊疾速趕來,說來也巧,原本以他的位置卻是離事發地最遠的一個,可不想對方得了東西後竟是朝這個方向一路疾奔,反倒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眼看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50米——40米——20米,轉眼間便不足十米,或許對一個槍手來說,距離戰才是絕對的優勢,相反的,五米內將是一個槍手的虛弱距離,因為那種情況下,你不但要攻擊你的對方,還要將一半的注意力用于防守,此消彼長下,實力最多發揮出五成,更可能一個不好,便死于對方刀下,所以大部分玩槍的人,都絕不會讓對手進入方圓20米的範圍,20到50米之間,也是一個槍手的最佳射程,這是鐵律。
然而,以上的這些,統統的,完全不適用于宋力,因為他在槍道上的造詣,早就超越出了人們所能理解的極限,也只有達到了讓人無法解理的程度,才會被人們稱之為鬼槍。距離,早已經不是影響他實力的因素,高超的體術配合上詭異莫測的槍法,使他完全有自信在任何環境下,去面對任何的對手。
‘拔刀斬’就在兩人之間僅剩五米的時候,他們幾乎同時出手,‘凌’故伎重施,想以自家最善長的斬殺術一擊斃命,但結果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因為他看到對方竟在手臂一展的瞬間,自袖口內滑出一把手槍,並且在斜身躲避的同時槍口指向自己咽喉,動作行雲流水,仿若天成。‘凌’見到此處不由一驚,暗道好快的身法,那記拔刀斬若換是尋常武者,能全身而退的都少之又少,可這人竟能在避過的同時進行反擊,可見其身手不凡。于是他上身微側,同時借力躍高,改劃為劈直取對方肩頭。但,下一刻,卻又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雖然側身避往一旁,可對方的槍口竟如同跗骨之蛆般死死地鎖定自己,仿佛是長了眼間,情急下他變攻為守,回刀一檔。
‘砰~鐺鐺鐺~噗’暗夜里,自兩人處驚起一片血霧,‘凌’左肩處被子彈貫穿,整個人身子不由一晃,腳步略顯踉蹌,但與此刻的傷勢相比,‘凌’內心處的震撼才可以說是驚濤駭浪,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快的槍,不,這已經不能用快來形容了,他甚至在剛剛的剎那,連對方究竟開了幾槍都不知道,他幾乎只是憑借著一種多年來面對危機時的本能反應在揮刀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