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派的無恥確實一代更比一代強,摘星子聞言一愣,很無辜的說道︰「大師何出此言,我那碧磷火毒只是叫人疼痛難忍罷了,根本不傷及性命……大師不信,大師真是冤枉晚輩了,我們星宿派的毒術雖然曠古爍今,但也沒達到隔空取人性命的地步啊,要真是這樣,晚輩還修煉武功干什麼。」
反正不管玄難老和尚信不信,摘星子自己是信了,說謊對于星宿派的弟子來說都不能稱作是技能,應該稱作本能才對。
玄難老和尚也信了,他不得不信,不信的話玄難老和尚就得和丁春秋撕破臉皮,少林寺對待壞人的態度一向是各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有時候還干點藏污納垢的勾當,比如葉二娘的相好玄慈老和尚。
于是玄難老和尚當即想起一件急事來,拉著虛竹等人急匆匆地走了。丁春秋看了李重一眼,也帶著星宿派的弟子跟了上去,不得不說,壞人之間更容易達到一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狀態,李重還沒撅**,丁春秋就已經猜出來李重要拉什麼屎了,為了避免背黑鍋丁春秋毫不猶豫的選擇和玄難大師同行。
慕容家的四大家臣卻兵分兩路,一路趕赴擂鼓山與慕容復匯合,公冶乾和鄧百川,另一路回燕子塢養傷,風波惡和包不同。
風波惡為人倒很豁達,雖然斷了一只手臂,倒也沒對摘星子怨恨入骨。包不同卻不一樣,一路上不住的詆毀星宿派,斥罵摘星子,听的風波惡都有些羞慚,他和人比武的時候也沒少傷人,甚至還有傷勢更重一些的。
包不同換了一輛馬車,自己坐在車轅上駕車,嘴里罵罵咧咧的正起勁,忽然看見李重抱著寶劍,靠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上,兩眼望天,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包不同頓時心中一凜,他能感覺到李重來意不善,急忙給風波惡使了個眼色,止住馬車笑道︰「這不是李公子嗎?怎麼李公子不去擂鼓山見蘇星河蘇老先生。」
李重走到馬車前面,沖著北方看了一眼,說道︰「什麼時候見蘇星河都可以,但我已經等不及送二位上路了。」
是個人都知道上路是什麼意思,包不同臉色立即陰沉下來,問道︰「卻不知包某哪里得罪李公子了,讓李公子不顧顏面的截殺包不同。」這句話有兩個意思,第一是問恩怨,第二是說李重趁人之危。
李重臉上終于露出一副極其厭惡的神情,嗤笑道︰「你們兩個人渣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們?」
風波惡也提著單刀下了馬車,怒喝道︰「你說誰是人渣?」
李重搖頭道︰「說人渣都是抬舉你們,我已經忍耐很久了!」
風波惡臉色巨變,李重長劍出鞘,一步一步向二人走來。
天龍八部中李重最想殺的人是誰?不是丁春秋,也不是段延慶,甚至不是殘害嬰兒的葉二娘和yin賊雲中鶴,而是風波惡、包不同、公冶乾和鄧百川這四個鐵桿漢奸。慕容復一心復國這無可厚非,人家本來就是鮮卑皇族,但這四個人呢,你們好好一個漢人跟著慕容復造反不是漢奸是什麼?
如果說現在民不聊生還行,但現在的北宋不說歌舞升平,老百姓的生活也比大多數朝代好很多,君不見五胡亂華之時漢人的生活有多麼悲慘。
李重殺意沸騰!
「錚……」李重長劍出鞘,宛如龍吟,凜冽的劍光如同長江大河一樣直奔包不同風波惡二人席卷而去,地上殘留的積雪都被劍氣激蕩,形成一條白色的氣浪,這一刻包不同和風波惡二人只感覺李重的劍氣冰冷刺骨,有如實質,冷的將整個空間都凍結起來。
這是李重穿越以來殺意最強的一劍,也是最凌厲的一劍,怒火、孤寂、壓抑等等負面情緒都隨著這一劍傾瀉而出。
這一劍沒有招式,只有無堅不摧的速度和力量。
包不同狂喝一聲,迎著李重的劍光沖了上去,風波惡斷了一只手臂,肯定是接不下這樣的劍勢的,所以包不同只能挺身而上獨自面度了。不得不說,哪怕是人人痛恨的漢奸,在極少的時候也有某一種正面情誼的,比如說友情,雖然這種情誼讓漢奸看起來更可恨,還比如這種悍不畏死的精神。
悍不畏死的漢奸,很諷刺的詞語。
「嗚嗚……嗤嗤嗤……嗡嗡……」包不同雙掌拍出一道道掌風,和李重的劍光絞殺在一起,發出令人膽顫心驚的聲響。
李重只感覺自己的劍光像是一下子陷入湍急的水流中,被水流拍打攪動,再也不能肆無忌憚的縱橫絞殺。
「破氣式!」一瞬間李重閃過一段段繁碎的文字來,但隨即李重就醒悟過來,這世間根本就沒有破氣式,天龍八部和笑傲江湖也不是一個位面,就算如果真有破氣式,那麼破氣式的口訣一定是這個︰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憂!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所以李重立即收斂劍光,全神貫注運轉長劍,將長劍看做手臂的延伸,人劍合一,像游魚一樣在包不同掌風最薄弱的地方穿行,同時鼓蕩劍氣,運轉斗轉星移心法,將襲來的掌風向兩邊轉移。
其實李重完全可以硬生生震散包不同的掌風,但李重知道今天這一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劍,如果不借著這一劍頓悟,找到屬于自身的劍法,自己下一次將心神醞釀到劍勢中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李重決定冒這個險。
逸散的劍光聚集在一起了,縱貫三丈,猶如長虹掣電,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聲,和包不同擦身而過。
掌影消散,包不同前沖的身形呼嘯而過,胸前忽然冒出一朵嫣紅的血花,緊接著包不同腳步一個踉蹌,稍稍變向沖進樹林中,樹林中隨即響起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再沒有包不同的任何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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