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城市是空座市,我們很快便靠近了城市的邊緣,然而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進入城市的這條高速路入口,警察和軍隊早已駐扎在了這里,路障等早已把守住了通往城市的道路。
前方的士兵看見我們這輛車似乎都緊張了起來,紛紛端著槍對著我們。一個士兵站在大隊的前方對我們做出了停止的手勢。
歐陽白緩緩地把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前方不允許進入!」那士兵站在車前嚴肅地說到。
李哲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和那個士兵說了幾句掏出了證件。
沒想到這次居然沒有用,那士兵看了看李哲,敬了個禮,但是很快卻對他擺了擺手,讓後另一側指了指嘴里說著些什麼。李哲歪了歪嘴,走了回來,靠在駕駛座的窗口向我們說到︰「進不去,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打開收音機。」
歐陽白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里面一個年輕的女聲廣播著。
「不會有任何恐怖分子進入本市,請市民相信政府。請市民們盡量不要出門,不要出城,不要哄搶物資,本市已啟動應急措施,封鎖了所有交通要道確保本市的安全。不會有任何恐怖分子進入本市,請市民相信政府。請市民們盡量……」
「靠!」歐陽白敲了一下方向盤。
「還有沒有別的路?」我向李哲問到。李哲沒有說話,從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手機,有信號,他走到一邊迅速地撥打了電話說了起來。
半晌,掛斷電話,李哲向剛才那士兵指的地方看了看,走到窗前。
「走那邊走,有一條小道能繞到下一個城市,不過……」
「不過什麼?」
「可能後半段的路程只能用走的。」
「草!」
但現在,我們基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大概多久的路程?」古倩開始檢查著自己拎著的那個包,里面是一些食物。
「一個小時的車程,2天的路程。」李哲看著遠方若有所思地看著。
「食物不夠。」古倩拉上包的拉鏈說到。李哲听完向那群士兵走去,和隊長模樣的士兵言語了幾句,那隊長對旁邊的士兵說了幾句,很快幾個士兵抬著一箱東西和幾個空包過來了,他們把那些東西徑直抬了過來扔上了我們的車里。李哲和那個隊長握了握手,便上了車。
「那里面都是吃的喝的,走吧。」李哲向我們說到。
歐陽白在李哲的指引下,緩緩地向那條下路駛去。這類似于鄉間的小路,只容得下一輛車前進,車在上面開得顛簸不已,路段的難走使得歐陽白緊張地手心都出了汗。
時至中午,我們終于看到了我們的「2天的路程」,一座高聳的山峰佇立在我們的面前。我們在山腳下停下了。
「開玩笑吧!」我忍不住叫到。
往山上望去,雖然不是很高,但是這座山可以說是峰巒疊嶂,怪石嶙峋。要爬過這座山也並非易事。
「翻過山走半日就能到達北九州。」李哲淡淡地說到。
「算了我還是回去吧。」我有些打起了退堂鼓。歐陽白搭上了我的肩膀,「掉下來我會接著你的。」歐陽白笑著說到。
「先吃點東西吧。」古倩打開那個箱子向我們說到。
箱子里都是軍隊食用的一些鐵質罐頭,葷素湯俱全。從昨晚到現在幾乎沒吃什麼東西,我們飽餐了一頓便準備出發。
我們將剩下的罐頭都裝進了背包里,每個人都背了些。我抖了抖身後的背包,最起碼有二十斤重,背著這些玩意爬這山簡直就是玩命。嘆了口氣,便跟著他們準備征服這座大山。
上山的路很窄很陡,卻沒有我想象的吃力,歐陽白如春游一般,哼起了小曲。這也讓我們的心情也沒有那麼的緊張。
越往上,我越覺得身上的擔子很重,身上就像灌了鉛似的,我大口的喘著氣。
「要不歇會吧!」我向他們叫到。
此時的歐陽白也不再如剛才那麼輕松,他也開始有些呼吸不順暢般喘著氣。他們幾個互相點了點頭,我們便原地坐了下來。
此時我們已經到了半山腰,往遠處望去,我終于略微體會到了「一覽眾山小」的意境。
「看這個樣子,天黑前估計到不了山頂。」古倩遞給我一罐水沖李哲說到。
李哲向上看了看,「我們再往上去一點找個地方休息吧。去山頂過夜會凍死的。」李哲向我們說到。
這個決定對我來說真是太好不過了,我趕緊點頭表示同意,
「那趕緊走吧!」歐陽白背起了包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們往上繼續走了起來,隨著山路的往上,道路也越來越難走,稍不注意或許就會滾下去。沒有走多久,我們居然在山路邊找到了一小塊還算比較平穩的空地。
「就這吧!」李哲站在那塊空地上說到。
歐陽立刻把包扔在了地上,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我也狼狽不堪地坐了下來。
「這四周連課遮風擋雨的樹都沒有,咋睡?」我向他們抱怨到。
古倩居然如變戲法一般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帳篷。
「我靠,你居然帶了這個?」歐陽白興奮地拿過了帳篷說到。
「行,那你們倆在這搭帳篷,我和古倩去找些能燒的來生火。」
古倩突然一把拉起我,「我和池水寒去,你們在這搭帳篷吧。」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接話到︰「其實我也不會搭帳篷,我去撿柴火吧。」
天漸漸開始有些暗了下來,我和古倩撿了一堆干樹枝回來,他們的帳篷也搭好了。我們坐在帳篷前升起了火堆,這山上的夜晚,涼意襲人,如果沒有這火堆取暖,這一夜可真不是好過的。
我們隨意地吃了些東西,可能是山上的空氣比較稀薄,我的胃口不是很好,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很快天就全喝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我們這微弱的火光在山中跳耀著,各種飛禽走獸似乎也活躍了起來,不停地啼叫著,讓我不寒而栗。
「好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李哲說完往火堆里多加了一些柴火,使得火堆不至于半夜就燒完。我們爬進了帳篷,古倩自己爬到了帳篷的一邊面向著帳篷邊睡了下去。歐陽白對我使了使眼色,我心領神會,我們倆躺在了另一邊,本來就不是很大的帳篷就剩下了古倩和歐陽白中間的位置可以躺下。
李哲最後一個進來,看了看已經躺下的我們,似乎思考了一會,還是在古倩的旁邊躺下了。沒多久古倩轉了個身發現旁邊躺得居然是李哲,她立刻爬了起來,來到了我這邊.「去!往那邊去。」古倩沒好臉色地對我們說到。沒辦法,我們只得移開一個身為讓古倩睡在了我的旁邊。
入了夜,我始終睡不著,雖然是六月,這山里的夜晚冷得有些刺骨。我轉過身,發現古倩背對著我,看著她的背影,我不由得想起了古月,想起了古月撲在古倩身上的那個場景,在那一刻我覺得古月似乎想起了什麼,似乎她記起了自己的姐姐,古月應該還有救,我很確信的對自己說,古月肯定還能變回那個我認識的古月。
6月21日
我幾乎不記得我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睜開雙眼,本來背對著我的古倩現在已經面對著我,她和我近得幾乎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輕輕地打在我的臉上。我看著古倩的臉,我心中忽然有些凌亂了起來,我趕緊坐了起來爬出了帳篷。
帳篷外早掛滿了露水,我伸了個懶腰,盡情地呼吸著山里的空氣,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走吧!」李哲吃完最後一口早飯向我們說到,我們一行四人便又開始向山上進發。
也許是適應了這大山里的空氣,也或許是我們吃了一些東西少了些負重。我們幾個人今天走得沒有昨天那麼費力,沒到中午我們便登上了山頂。
山上的風無情地向我們刮著,遠處的城市如玩具城一般被我們盡收眼底。
「你們看!」歐陽白向城市的一邊指著。
城市邊,如蚯蚓一般停著許多車,似乎都被攔在了城外。
「看來……」古倩頓了頓,「京都淪陷了。」
李哲嘆了口氣,「走吧。」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話一點也不假,山路的陡峭使得原本以為下路很輕松的我,卻不得不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走了沒多久,我不禁心中一寒,下面的路不僅陡峭,而且路的兩邊一邊是山下,稍不注意就會摔下跌得你碎骨。另一邊山霧繚繞,就如無盡地海底一般看不清,摔下去也必定必死無疑。
李哲在前面帶著路一步一步地踏實了向前走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就如走鋼絲一般令人心驚膽寒。
在我前面的歐陽白也是小心翼翼地走著,忽然他似乎一腳踩空了,「呲」地一下伴隨著滑落地碎石就要像山里摔下去,我眼疾手快立刻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可是他的重量比我想象的重,我剛抓住,強大的重力一下子把我也拽了下來,我努力地想用右手抓住些什麼,可是什麼也沒抓住,還好古倩在我的後面反應很迅速地抓住了我的右手,李哲也趕緊後退了回來,一把拉住了被我們拽得就快一起掉下去的古倩。
我努力地想把歐陽白先拉上去,可是這家伙就像卡車一般任憑我怎麼想使勁卻一點也提不動。
「撐住啊!」古倩拼命地拉著我,向我叫到。可我感覺到,我和古倩的手在一點點地滑動,我一點點地在向下,古倩咬著牙閉上了眼楮,拼命地想把我拉回來,可完全阻止不了我即將從她手里滑走。
我看了看上面兩個人,又看了看下面的歐陽白。
歐陽白艱難地向我笑了笑,「哥們放手吧,一個死總比兩個死好。」
歐陽白的話讓我鼻子一酸,熱血沸騰了起來,「對!一個死總比兩個死好!」我笑著對他說,然後我怒吼著,咬著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借著古倩拉著我的力道,一把就把歐陽白給拽了上去,而我的手也同時和古倩分開了,我向下摔了下去。
我看見歐陽白趴在地上只露出了一個頭向我張嘴著吼著什麼,古倩向我伸著手,也不停地張著嘴向我叫著什麼,而李哲則睜大了眼楮看著我拉著古倩。
漸漸地他們在我的頭頂上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再也看不到了,感覺就像上次掉進海里一般,四周什麼也听不見了,只听得見自己的心跳,我知道這次沒有人能救我,慢慢地閉上了眼楮,等待著死亡來臨。
「啪!「的一聲,我背部一陣刺進心肺的疼痛,血腥涌上了喉嚨,眼前一黑,世界上似乎再也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