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我還有些驚魂未定,看著下面的萬丈深淵,我不由得慶幸自己再一次死里逃生。
那忍者看了看我,什麼也沒說,開始向下山的方向走去。我也趕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跟了上去。
一路無言,我看著自己的雙手,回憶起剛才一路狂奔上山頂的畫面,不由得有些興奮地握緊了拳頭,似乎身體里有著無盡的力量。
「你叫什麼?」我還是沒有按捺住心中的困惑向他問到。
那人依舊沒有回答,自顧自地快速地走著。再一次吃了閉門羹的我有些不太爽,干脆也不再說話,就這麼跟著他往山下走去。
沒多久我們便來到了山下,踏上平穩的土地的感覺說不出的好。
他突然停住了,轉過身看著我,「你順著這條路走就能到達北九州。我叫柱間。」
我順著這條路向遠處看了看,遠處,高樓大廈聳立在那,看來不需要半日的路程就能到了,我剛轉過頭準備向他說些什麼,卻發現他已經不在了。
「真是神出鬼沒,這就是忍者?」我自言自語到。不過我還是知道了他的名字,柱間,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我一個人順著路向著北九州走去,我想歐陽白他們應該已經在那了,不知道見到我會不會嚇一跳。想到這些,我不免加快了腳步。
太陽似乎對我寵愛有加,強烈地關愛著我,還沒踏上北九州的土地我已經渾身濕透。雙腿雖然並不酸疼,但是渾身粘糊糊地難受不已,我的步子也放慢了下來。
漸漸地我似乎看見近在眼前的城市前有一條黑色的海洋,遠處道路上的滾滾熱浪似乎把這黑海給煮沸了,不停地向外冒著泡。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曬得出現了幻覺,努力地揉了揉眼楮向前跑去想一看究竟。走近了我終于看清楚了那條黑色的海洋。
茫茫多的人與機器正在努力地挖著類似于戰壕的深坑,我站在坑邊,向下望去,足有三四米深,人、挖土機都在一刻不停地挖著,坑下塵土飛揚,一直向兩邊延伸了過去,這場面不禁讓我看得有些呆住了。
「嘿!你是干什麼的!」一個穿著制服帶著墨鏡的人站在坑里向我吼道。
「我是從京都來的!要去東京!」我向那人叫到。那人看了看我,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下去。
我順著坑慢慢地滑了下去。
「我是和李哲李長官一起的。」還沒走到那人面前我就向他說到。李哲幾次出示證件都頗有成效,我想報他的名字應該不會錯。
那人看了看我,摘下了墨鏡,「不管你是跟誰來的,非本市市民,先干完活才能進城!」說完他拿起旁邊的一把鐵鏟用力地塞進了我的手里。
我有些納悶地看著手里鐵鏟,「莫名其妙。」我一把把鐵鏟扔到了地上,就想跑去坑的另一邊。
尖銳的哨聲突然響起,十幾個士兵突然沖了出來拿著槍對著我。
「不想吃苦頭,就快點干!干完就放你進城!」那人冷冷地對我說到。
「有病!我干你……!」我那個「媽」字還沒叫出來,頭上就挨了一記棍子。疼痛使得我抱著頭蹲了下來,「草!」我怒罵到。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他上腳銬,囚犯待遇。」那人似乎有些憤怒地對旁邊人說到。
他話音剛落,我的腳就被人帶上了腳銬。兩個士兵架起了我,飛快地把我扔到了一邊,鐵鏟也丟在了我的身上。
「你還好吧?」一個聲音突然向我問到。
我揉了揉頭,站了起來。說話的是我身邊的一個胖子,要說他胖但他不是虛胖,而是類似于歐美人的那種肌肉型的胖子。
那胖子看見我沒事,一邊鏟著土一邊向我說到。
「是這樣啦!這兩天不少外鄉人逃到這,都被困在這干活,但是他們沒有享受到你這樣的待遇。」我听出了這句話的意思,向四周看了看,的確有很多干活的人並沒有帶任何腳銬或者手銬,而帶著腳銬手銬的他們都穿著統一的服裝,是囚服。
我看了看胖子,他的臉圓圓的,胡子拉碴,一臉的憨厚。可他居然穿的是囚服。他這模樣根本看不出是一個會做壞事的人。
「你怎麼進的監獄?」我向他問到。
那胖子對我聳了聳肩,一邊繼續鏟著土一邊向我說到︰「我把我的老板剁成了肉醬喂我家的狗吃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說不出話,胖子看著我笑了笑,「別那麼認真,開玩笑的朋友,我不小心開車沖進了超級市場,沒錢賠償就被判入了獄。」
我不由得尷尬地笑了笑,這胖子可真能開玩笑。
「別說話!快點干!」旁邊的士兵拿著槍向我們吼到。
我斜眼看了看那士兵,吐了口口水,無奈地拿起鐵鏟和胖子一起鏟了起來。
「京都那里真的喪尸爆發了嗎?」胖子小聲地向我問到,我對他點了點頭。
「之前只是听說c國喪尸爆發,怎麼我們這也會有喪尸。」胖子喃喃到。我沒有說話,憋著氣奮力地鏟著土。
胖子看出了我心中的不悅,安慰我到,「快了,這里很快就要挖完了,到時候就可以進城了。」
「在這里挖什麼?」我向胖子問到。
「你不知道嗎?」胖子四周看了看,停下了手中的活認真地向我說到︰「據說,空座市已經被喪尸包圍了,如果那里被攻破,喪尸很快就會來到這里,上面下達了應急措施,以北九州為最外城市開始挖深坑來抵擋喪尸。這條坑道一只蔓延下去把北九州、東京和西鐵包圍在中心以確保安全。」
的確,在這簡短的時間內,挖坑是最安全有效的方法了。
「這坑道應該還有兩天就能挖好了。」看見一個士兵巡邏了過來,胖子趕緊揮起了鐵鏟小聲地向我說到。
「對了,你叫什麼?」胖子突然向我小聲地問到。
「我叫池水寒。」
「哦,我叫橫田。」胖子憨厚地向我笑了笑。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
「吃飯了!」一個士兵拿著喇叭向我們吼道。胖子帶著我向吃飯的地方走去。
臨時搭建的兩個帳篷,帳篷口站著士兵給我們派著飯,一邊是帶著腳銬手銬的囚犯,一邊是沒有任何束縛的群眾。我自然被安排在了囚犯的一邊。
我領到了一份炒飯一個雞腿和一個隻果。我和胖子拿著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伙食似乎不錯,但看著燒得有些發黑的雞腿,我實在沒有食欲吃下去。
「給你吧。」我把雞腿放到了胖子的盤子里。
「別別。」胖子趕緊把雞腿放回了我的盤子里,「過會會有人來上水,你就把雞腿給他們。」
「上水?」
「就是收保護費的意思。」
我有些無語,「這地方還有人收保護費?」
胖子突然想起了什麼,「哦,我忘了,你不是監獄的人,不用交。」
我這才明白了,應該是監獄里的地頭蛇讓各個囚犯上貢。我不是監獄里的人,也沒我什麼事。
「那等你上完水了我再把雞腿給你,我吃不下。」我吃著炒飯說到。
胖子似乎很感激地點了點頭。
果然沒多久,有幾個走路拖著地的囚犯走到了我和橫田的面前,他們中的一個端著盤子,里面已經放了不少的雞腿,為首的囚犯看了看我們,向橫田伸了伸手,橫田很自覺地把雞腿交給了他,那囚犯滿意地點了點頭,把雞腿扔進了後面的盤子里,他緩緩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居然向我伸出了手。
我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
「他不是囚犯。」胖子看見這場面趕緊向那囚犯說到。
那囚犯朝胖子瞪了一眼,胖子便不再說話。
我依舊冷冷地看著那個人,不說話。那囚犯被我的眼神看得似乎有些受不了,嘴角抽動著向我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朋友,進廟拜神進屋叫人,這規矩你懂吧。」
我心中無名火起,之前無緣無故被抓來挨了一棍的火還沒消,你們幾個人還在我面前裝大哥?老子喪尸都不怕,會怕你們幾個破囚犯?
我也沖他歪嘴笑了笑,拿起了盤里的雞腿,在他面前晃了晃,一把扔在了地上。
那幾個囚犯都被我的舉動驚住了,為首的那個嘴角微微抽動著,臉立刻扭曲了起來。
「好!你!你等著!」說完他帶著幾個人便離開了。
「哥們你這是干嘛呀!」胖子焦急地向我說到。
「沒什麼,他們幾個我沒放在眼里。」我淡淡地說到。的確,那幾個囚犯的身形都不像能打善戰的,一兩個我還能應付的過來。
「他們幾個只是跟班,真正的大哥在那!」
順著胖子的指向,我遠遠地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坐在一塊石頭上,他雙手抱拳撐著頭冥想著,從身高看來足有一米九左右,雙臂的肌肉黝黑得發亮,一看就是練家式。那幾個囚犯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那人突然睜開了眼,順著身邊人指著的方向看見了我,那如鷹眼一般的眼神威懾得我一身寒意。
現在說什麼也遲了,這梁子可算是結下了。但我心中卻不是很害怕,我握了握拳頭,我如果能活用我的力量,他來十幾個人我也不在話下。
接下來的吃飯時間,胖子一直在跟我說那人多麼的厲害,入獄前又是搏擊教練又是黑道什麼的,他給我提出了很多種和解的方法,我都對他笑了笑,不以為然。我從胖子那得到的唯一有效信息就是那個人叫黑龍。
看著胖子熱心替我想辦法的樣子,我真不明白這種好心的胖子怎麼會入獄,又何如在監獄里生存下去的。
吃完飯休息了會我便又被指揮著開工了,下午我一直都小心地觀察著黑龍他們幾個人,似乎他們並沒有要教訓我的意思,都埋頭干著活,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
晚飯的時候,他們幾個又來上水,胖子乖乖地把晚上的水果交給了他們,他們收了胖子的水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走了。我的直覺告訴我,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可能由于情況危急,他們根本沒有給囚犯們安排多久的休息時間,夜間都是一批開工,一批休息,然後再輪換,可真把囚犯不當人看。
我和胖子被安排在了後半夜開工,我們被領著走向了集中營地休息。
這是兩間較大的帳篷,一個門口有著士兵把守的是囚犯們的,另一間沒有人把守的自然是平民的休息區。
我們被推搡著進入了囚犯的帳篷內,幾個拿槍的士兵清點了一下人數就出去了。我和胖子剛想找個合適的床位休息一下,我卻一把被人從後面拽了起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有個人一腳踩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