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我自從來到這里後,雖然看上去跟著嫦熹能吃香的喝辣的,其實待遇也不怎麼樣。這個侯府看上去華麗麗,不過劉章骨子里確實很省吃儉用,並不能跟一般的富貴人家相比,導致了我除了嗑瓜子兒還有吃橘子打發嘴饞,其他也沒有什麼可以吃的了。
我把橘子皮攏在一塊,盡數扔到了後窗對著的院子里。
外面陽光正好,灑在綠油油的草地上,讓我非常想一下子撲上去擁抱大自然,可是我不能,我要在這個小屋子里面替嫦熹值班兒。
在我值班的期間,我幫嫦熹接待了很多拜訪的來賓——
「熹姑娘,我是吳婆啊,晚上的菜還需要你再看一遍,上次出了你暈倒的事兒,可得謹慎些了。」
隔著門,我學著嫦熹的聲音嗲聲的說了句︰「哦,我知道了,不過我現在要睡午覺,等我醒了再說吧,呼……呼……」
吳婆支吾著,這個熹姑娘怎麼說睡覺就睡著了,然後便乖乖的離開。
「熹姑娘,我是顧管家啊,侯爺現在不在府上,有些賬目上的支出他要我問清楚你。」
我磕著瓜子皮兒漫天飛舞︰「這種事情就不要問我了好嗎?侯府不是還有個夫人嗎。」
「熹姑娘,熹姑娘?芙蕖在嗎?我找她有事兒。」
門外蒲青的聲音響起,我對著門外的那個身影狠狠白了一眼,雙手環胸,想著要不要回答,我覺著蒲青主動來找我多半又是說些什麼我喜不喜歡劉章的話。
我覺得我真應該給蒲青封一個劉章最佳腦殘粉粉絲會長的頭餃,他實在太敬業了!
「熹姑娘熹姑娘?熹姑娘!熹姑娘!」
「叫叫叫魂啊!」
「啊?熹姑娘你說什麼?」
我拍了怕腦門,這事兒還是躲不過,瀟灑的抹掉了嘴邊還沾著的瓜子殼,深吸口氣,捏住了鼻子,盡力學著嫦熹的慢聲細語道︰「什—麼—事?……」
「……」
我憋著氣,嗲聲道「哦,芙蕖她休息著呢,你走吧。」
蒲青有點試探的口氣問道︰「熹姑娘,芙蕖丫頭有什麼不便嗎?」
我強忍著想打人的沖動︰「她有些乏了,已經睡著了,等明日吧,明日我要她去找你。」
「可是熹姑娘,我真的找芙蕖丫頭有事。」
「她已經睡了,此時不便。」
「我真的找芙蕖丫頭有事兒要問!」
「待明日,明日……」
「熹姑娘!……」
我是徹底壓不下這耐性,猛拍的一下案桌,站起身吼道︰「老娘都說等明日了,你他媽的听不懂人話嗎!!——」
「……」
蒲青站在門外的身影明顯被這個聲音嚇到,停下了敲門的動作。
我懊惱的輕掌了自己的嘴︰「有什麼事兒明天說,我在睡覺,別來打擾我!」
在我再三的拒絕之下,蒲青終于很識相的走開了。
我靠在嫦熹軟綿綿的床榻,這個丫頭睡得可比我的舒服多了,一想到這兒,我突然覺得有點心酸,怎麼說我也是盤下了上海市寸土寸金的頂級地段的別墅,暗地資產過十幾億的小富婆。
上海的金融有一半的流動都掌握在我的手中,雖然他們那些商業巨頭並不知道我這個神一般的人物的存在,但我確確實實掌控著未來的經濟發展,只要我從中抽出一筆資金,整個鏈條就斷了。
活了這麼久,我也算是在人類中有著較高地位的女超人。
不過現在再看我的處境,整個就是一個悲催的丫鬟,還落得替主人看家的下場。吃沒好吃的,睡也睡不好。
開始是自身能力被組織給沒收了,然後是回不了二十一世紀,現在倒好,我整個人都不能變成隱身狀態了。
細細數下來,我自從遇見嫦熹後就沒什麼好事,我簽了那麼多人,只有她能讓我感覺到掃把星的感覺。
而且我敢保證,嫦熹這次進宮一定又會大受刺激,不是痛哭流涕的抱著我訴苦,就是像撒酒瘋那樣到處罵人,為了防止我跟著她一次受刺激,等她回來我決定直接溜回房間里面睡大覺,她再怎麼鬧得天翻地覆也跟我無關。
「咚咚咚——」
我正愜意的躺在床上,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我是真的發怒了!嫦熹是國家總理嗎?每天到底需要接近多少個外來使臣?
我捏著鼻子︰「我正在睡覺,沒事兒不要打擾我!」
「呦!口氣倒不小,太陽都到哪兒了,還在睡覺?夫人,她分明是給你臉子看!」
我汗毛立刻豎了起來,這是小翠的聲音,所以站在她旁邊的一定是呂楚咯?
算是來了一個大麻煩精,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可是嫦熹和呂楚搭配在一起也能唱的響,不需要別人的幫襯也能演的很好。
我遇到這種女人最頭疼了,只好應付道︰「夫人,我身子不舒服,您有什麼事兒嗎?」
「我就是听下人說你躲在房間里面一天都沒有出來了,想著你是不是病了,就帶了些治傷寒的藥。」
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好事兒!
雖然呂楚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兒,但是她從骨子里散發出一種我非常討厭的氣息,而且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善茬,她對嫦熹,就像嫦熹對她一樣,虛情假意。
「哦,我沒事兒,勞煩夫人關心了,我躺會就好了。」
「那可不行,有病就要看,越拖越嚴重。」
我撐著額頭︰「我真的沒事兒,四肢健全,頭腦發達,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你的聲音怎麼有點不對勁,一定是傷風了,可別拖著啊!」
有些女人就是會纏著你煩死你的那種蛇精病,比如嫦熹,所以我說她們兩是一個屬性的,這點準沒錯。
「熹姑娘,這個傷風的藥酒是我家鄉秘傳的藥方,很管用。」
這個聲音……不會錯的,是麻熙。
小翠,呂楚,還有麻熙她們到底有多無聊才會提著一籃子的藥,然後去拜訪一個敵人?除了用吃飽了撐的,還能有什麼別的形容嗎?
我若是吃了麻熙的藥,不是中毒身亡也要口吐白沫四肢殘廢了!
「我不喝,你們走吧。」
這是我下達的最後通牒,此刻我頭上的怒意值應該已經滿格了。
「夫人,你還理她作甚,不過是個專門勾引人的狐狸精罷了,要說是狐狸精,長得還不好看呢!倒不知道神氣些什麼!夫人親自來看你竟然把夫人拒之門外!」
「小翠……侯爺不在家,我勢必要照顧好你,麻熙姑娘听說你病了,也就立刻拿了藥過來,她為人善解人意又體貼,說是一直想有機會能跟你說說話,你快開門讓我們看看吧。」
我大步流星的從床邊走到門邊,伸出腳使出全身的勁兒把門給踹開了︰「看看看看你個頭啊!你們三個是不是閑的胃疼?沒看見老娘在睡覺嗎!!」
不過我伸出那一腳後覺得有點不對勁,我好像……連門帶人一起踹出去了。
我低頭一看,除了已經散架的門框,還有四仰八叉的在地上躺著的呂楚和小翠,旁邊的麻熙也很做作的趴在地上。
「哎呀,夫人,你流血了!」
流血?……通常這句台詞一般都用在電視劇里經常放到了流產里面。而且小翠那驚慌失措的聲音,足以讓我相信呂楚流產了。
不過,在這種沒有劉章寵幸的條件下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吵你媽啊!不就是胳膊刮破了嗎,至于叫的跟生孩子一樣嗎?」
呂楚的胳膊確實被劃出一條裂痕,是被 里啪啦摔碎的瓶子給劃到的,但是那點大的傷口,絕對不至于大驚小怪。
小翠站起來指著我破口大罵︰「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們家主子呢?把夫人弄成這樣,你以為躲得了嗎?這次一定要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雙手環胸靠在散架的門邊︰「那正好,本姑娘沒有吃飽,兜著走也可以。」
麻熙在一邊也插了一句嘴︰「芙蕖,嫦熹姑娘呢?傷了侯夫人,若是被侯爺知道了,她也會受牽連。」
「閉嘴你這個賤人!」我伸出腳踩在倒在地上的門框︰「你們到底演夠了沒有?老娘真的要睡覺了,你們要真的是閑的胃疼,麻煩出門左拐,去廚房找點鹽吃,別再來煩我了!」
「算了,麻熙,我們回房間吧,是我們打擾她了。」
哎呀我去,呂楚的演技簡直天衣無縫,不過搞不好她本來就是瑪麗蘇一派的,我抓抓後腦勺,這個女人到底是來這兒干嘛的?
若說是耍陰謀詭計倒也罷了,她也不至于真的無聊到要來給嫦熹送藥吧?
小翠乖乖的閉了嘴,只是因為她之前被我教訓過。
不過麻熙倒更是來勁了,她把呂楚從地上扶了起來︰「怎麼?難不成你還要對夫人動手嗎?這里可是侯府,你要有點規矩!」
麻熙的話音未落,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個胳膊伸了過去,這可是我在跟少林寺學的功夫,赤手空拳也能打得麻熙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