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口難言,無人可訴,是我在這個世界覺得最難以接受的懲罰。要說身邊的親人、朋友相處的也很好,不過,也許太過熟悉的人,也會因此而陌生。久而久之,你還想對他們說什麼。
我所在的大學,是省里一所師範大學,有著優良高貴的血統與繼承,佔地三千多畝,整個校園依照蘇州園林的格局建造。校園環境在全省首屈一指。
徘徊在師大的校園里,一種莫名的排斥感像一陣冷風,涌動在心頭。四處看看,有幾個女同學匆匆忙忙的沿著道旁綠蔭趕去圖書館,那真是個神聖的去處,我也經常去圖書館,不過不是去佔座吊女孩,抑或是為六十分而考前突擊,為掛科而考後努力。說來奇怪,我並沒有像一般少年一樣掛科、叛逆。相反的,我門門及格,雖不甚高,但我已經很滿足了。
圖書館前有幾個高大結實的男同學身著統一的球服滿頭大汗的向校外走去,其中一個「啪!啪!啪!」樂此不疲的繼續拍打著手下摯愛的籃球,一群人說說笑笑的向外走去。師大校園分為東區西區,中間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路,路兩旁有許多建築,有的作為教室,有的作為研究室、行政樓等。這條路不知叫什麼名字,圖書館坐北朝南巍峨的坐落在路的一旁,前方隔著一條路,路後有一個湖,名為南湖,圖書館如臨湖淡抹,一整個影子全然投射到湖里。圖書館背後一片不大的林子圍繞中也有一泊水,名為北潭。南湖和北潭間有一條小溪,穿路鋪橋連接兩個水源,名為清溪。美麗的環境夢幻般訴說著美麗的夢。
清溪一旁的綠蔭下,青草織就的綠毯上坐著幾對情侶,有的男痴女怨,有的女悅男痴,有的男左女右,還有的疊股而坐干著勾當,引來或注目、或鄙夷的目光。整個校園充滿著青春的活力。
好像在這里的人都活得很滋潤、很快樂,能夠將自己向世界展示,而我呢,只能看著。看著這美麗的圖書館,清澈的南湖北潭,濃綠的林子和蜿蜒的清溪,相得益彰的坐落在自己應該自處的地方,我羨慕極了。
「這人好帥,你看你看。」走在我對面的一個白衣女生向我發出我早已麻木的驚嘆,我沒有去看她。在師大校園游走,隨處可見的是美女,不過,我無意留戀。師大男女比例高達一比七,所以一般女生會發出這樣花痴的驚嘆,全是生態不平衡導致的後果。
「誰啊,」和白衣女生一起穿一襲淡藍色裙子的女生,沿著她花痴的目光找到我,「長得是好看,就是有些奇怪,你不覺得嗎?」
我在心里苦笑一聲,腦袋兒一時間就好像一副推不轉的磨,沉重的幾乎讓人窒息。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她也正看著我,向我輕笑著,看著她那清晰地面龐,那一件藍裙,猛然間想起一個人,傷感沛然,眼淚一滴滴滾了下來。那女生感到很驚訝,身體剎那間有些向前趨。我知道我的失態與莫名其妙似乎嚇到了她,我抹了淚,走了。
「不覺得!」白衣女生答道。
「你沒看到他好像有什麼事嗎?好像挺傷心!」
「不覺得啊!」
「你沒救了!」
帶著我的失落與莫名其妙走過東區食堂、運動場、圖書館。我想忘卻剛才的事,因為遺忘的功夫我練的很好。如若不然,恐怕我已死去。
金秋時節多風,一路的秋風緩緩的吹著,拂起我的發,拂動我的單衣,我走在風地里,茫然若失。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海不曾因此而泛起任何漣漪。其實心里沒感覺的日子也不長,雖過兩年,可我一直覺得事情才剛結束。每當感懷記憶時,心里感覺的區別在于,有時候心痛,有時候無動于衷!
我本是出來尋找些新空氣的,怎麼一會兒失落,一會兒落淚,還是回寢室看小說好些。小說真可說得上是這世界最美的發明,它帶給人的豈止是快樂那麼簡單,「紙鴉片」的藥用在我這里就好比是靈魂的駐足。
待到寢室,想看點小說的興頭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爬上了床睡了。我知道除了小說還有睡覺能夠讓我解月兌,離開那苦海的翻波。
我想這樣下去恐怕不行,每天都如同行尸走肉般活著,真的是太痛苦,我能忘了曾經所發生一切,這樣的話不過是在欺騙我自己。
我的心里渴望解月兌,也一直在尋找辦法,苦無頭緒,只能如斯。直到一個夜晚,我在郵箱收到一封王婧的郵件,看完之後,我心漠然。也許,她說的對。
「忘不掉,就牢記,能活下來,就該像敬畏生命般敬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