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八月,我和大多茫茫然的初中生一樣,在解決初中學習的最後一場考試後,順應時勢般步入周城的高中。高中生活的苦是說不出的,不過那都是對于我身邊的同學而言。我每天不正常上課,不正常听課,作業基本都是抄我一個同學楊平的,不過每次月考、期末考我的排名都在楊平之上,這使得他一直憤憤不平。
「楊平同學,你為什麼又抄常楓的作業。」我站在班主任孔祥的身後听著他訓斥被冤枉的楊平,孔祥老師已經氣得暴跳如雷,楊平則微微顫抖著身體,眼楮偏向一邊。
「老師,我沒有……」說到這,孔祥老師身子微側,楊平發現了我,一股怨毒的目光像一把匕首般冷寒鋒利︰「老師,作業都是常楓抄我的。」手指著我大聲爭辯。
孔祥回頭看了看我,再看看面前的楊平,滿臉鄙夷之色的說︰「我不信,他的成績比你好,怎麼會來抄你的,這次放過你,下次再抄你就等著吧!」說完轉身走了。
教師的眼里,好像真的成績第一。我的高中生活就這樣有滋有味的開始了。
我走過來想要安慰他幾句,叫他不要難過,不要怨怪老師和我,楊平切的一聲揚長而去。本想帶他出去吃頓飯然後看我昨晚剛下的島國視頻,我們都很喜歡,所以他錯過了機會。楊平後來和我都考上了師大,我讀的是哲學,他讀的則是數學與應用數學,因為專業不同所以作業再也無法抄。
我沒有住在學校的宿舍里,在向家里要了一筆錢後,在距離學校很遠的邊城一角租了一間三十八平米坐北朝南的房子,因為上下課不便,又買了一張摩托車每天騎著上下課,或是到各處游玩。我很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那樣子的我才是開心的我。
一天,當我騎著車穿過人來人往的街道時,偶然間看到一個身材火辣,火樹銀花的少女和一個肌肉盤虯的中年男子糾纏在一起,男子手下無情的撕打著少女。不知道從何處噴發出的野勁,我騎著車向兩人中間沖去,在穿過他們的時候一伸手將那少女拉上了車。轟鳴聲充斥在街道之中,我們朝著城郊方向疾馳而去。也不管那中年男子在身後怎樣的謾罵。
不一時出了城,城外的湖光風景很好,由其湖形似蓮所以叫做蓮湖,寬廣的湖面上幾只黑色的野鴨,沿湖種植的楊柳在空中浮動,夕陽特有的殘紅為這個世界加上無限哀思的底蘊,在這深秋的時令更添一份妖嬈。
那少女自上車到現在沒和我說一句話,我也不想去問她為什麼和那中年男子起了爭執,為什麼這樣的她會是這樣一個樣子。她甚至看都沒看我一眼,那怕我曾在街上把她解救了出來。
自下車後,她就一直站在湖邊矗立著,這得以讓我仔細看看她那火辣的身材。如血的陽光,黃昏的韻致,畫一般襯托著美麗的她。我同樣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矗立著,不必想什麼,只靜靜矗立著就好。
「有酒嗎,我想喝酒!」
少女轉過頭來,漆黑的眸子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乍看來與火樹銀花的她判若兩人,不禁心起憐憫。
「走!」我來了酒癮正忍的難受,倒高興起來。不過這里沒有酒,城郊之外也無酒吧飯館之類。離此最近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去我家,不介意吧?」
「當然。」
我騎著車帶她來到我的住處,進門後少女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沒有理會一屋子的狼藉,因為太亂我也不想整理。少女隨手在茶幾上翻出一本《魯濱遜的漂流記》若有興致的觀看。
「喜歡什麼酒?」
「雪花。」
「給。」打開冰箱拿出四瓶雪花,起開瓶蓋,將一瓶遞給了她。
「你看過?」我們一口氣喝了半瓶,看到她還在翻著《魯濱遜的漂流記》不禁好奇起來。
「嗯。」
「也只有活著才能有活著的希望。」我說。
她放下書,抬起她那漆黑的眸子看著我,我再一次為之心頭一顫,那真是我一生見到過的最美麗動人的眼楮。我們斷斷續續的談論著,話題涉及到文學,教育,社會等各種高度,我第一次發現眼前的少女不簡單。
我們一直喝,剛開始在大廳的沙發上,就著茶幾。喝到興起時,搬到了夜景很美的窗邊坐著。我的房子在這棟大樓的第二十二層,可以看到周城完整的夜景,瑩瑩燈火,流光溢彩。
直到我和她都喝到爛醉的時候,她終于有話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