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木槿的話後,雲清茉又發起了呆,三年……很長的時間了,難怪師兄與月蕊彼此眼中只有對方,可令她奇怪的是,師傅為何在那日不給月蕊好臉色呢?師傅是很疼師兄的,按理說應該也會疼月蕊的,畢竟師傅曾救過月蕊一命,師傅應該會心疼的,可怎麼……
「茉茉,我告訴你一句話,听師姐一句,切不可切不可對師兄動心,哪怕是有一點點的好感也不可,師兄與月蕊相處了三年,這三年來師兄每日都陪在月蕊的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對師兄而言,陪伴月蕊是習慣、對月蕊而言有師兄的陪伴也是她的習慣,他們二人之間絕容不下第三個人。」木槿看向雲清茉一臉的認真。
是嗎……雲清茉反問著自己,容不下第三個人……切不可對師兄動心,「師姐你多慮了,我入千佛山為學醫,別的我不想也不敢去想,只盼得有一日我學有所成回到長街,回到雲府、回到爹爹與哥哥的身邊,我便足矣。」雲清茉輕輕一笑回答。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走吧,我帶你去山腰上挖草藥,你知道嗎?山腰上長著一種奇花,紅色的甚是好看,只是那紅色的花並沒有綠葉陪襯。」木槿邊說著邊穿著鞋襪。
雲清茉一听木槿的敘述立即來了精神,紅色的花?還沒有綠葉?莫非是傳說中的彼岸花?不會的吧……彼岸花只會出現在奈何橋邊,怎會出現在這滿目盡是綠色的千佛山中呢?疑問歸疑問,可雲清茉卻是立即的穿好鞋襪拉著木槿就往山腰處跑去。
果真是彼岸花……
當雲清茉看見眼前的一抹紅色時,心里的詫異到了極點,諸多傳說中的彼岸花,如今真真切切的出現在她的眼前,鮮紅色,美得不可方物,在太陽的照射下更顯得奪目,這種感覺就好像那一日第一次見到師兄的感覺一樣,已經完完全全的看呆了。
「瞧見沒,這花可真是稀奇,這般的美麗這般的迷人,可偏偏只有花沒有綠葉,茉茉你可曾見過這種花?」木槿坐到一邊問道。
雲清茉看著眼前的彼岸花不禁有些走神,她有些迷離的回答道︰「彼岸花,只會開在陰曹地府的花,奈何橋邊,彼岸花見,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
「那可有傳說?」木槿忙問。
「師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的呀,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彼岸花的呢,至于傳說……」雲清茉的話還未說完,不知從哪里走出來的白塵然接過了話頭︰「相傳彼岸花只開于黃泉,一般認為是只開在冥界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彼岸花如血一樣絢爛鮮紅,鋪滿通向地獄的路,且有花無葉,是冥界唯一的花,幾年前我曾有幸見到彼岸花盛開,卻不想今日又見到了。」
對于白塵然的出現,木槿是早已習慣了,師兄經常會從某個地方或某棵樹上出現,木槿是習慣了,可雲清茉卻被著實嚇了個不輕,她好不容易習慣木槿神出鬼沒的了,現在又來了個一樣的師兄,哎,這學醫的日子真是夠奇怪的了,先不說師姐師兄經常消失又經常出現,光是一個奇怪師傅就足以讓她研究老半天的。
這其中的心酸不提也罷,雲清茉若是說起來都是淚,想到這里她吸了一下鼻子問︰「師兄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白塵然瞥了她一眼答道︰「蕊兒睡著了,我原本打算去藥泉找你們兩個小丫頭的,結果藥泉那沒人,便尋著木槿身上香囊的香味來這里了。」
「我身上的香囊?哦,對了,這個香囊還是師傅親自給我配的呢,說是能強身健體,萬一要是在山里迷了路的話,師傅和師兄便可以憑著香囊的味道找到我。」木槿模了模腰間佩戴的香囊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雲清茉剛要說什麼卻不想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倒吸一口冷氣坐到在地上,木槿一見她的樣子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八成是被這里的蛇咬了,木槿忙上前去扶住雲清茉褪下她的鞋襪細細查看,果然一個她的腳踝處有一處細小的傷口。
「真倒霉……疼……」雲清茉疼得連話都說不完整,木槿急急道︰「師兄,你快回去找師傅來啊,我一向對蛇毒不了解的。」
雲清茉伸手拉住木槿,她臉色泛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出,她深吸一口氣勉強壓著疼痛道︰「師姐,我知道這是什麼蛇毒,你快去周圍看看有沒有珠心草,師傅給我的醫書上提到過,但凡有毒蛇出現的地方必定有解藥,這蛇毒只有珠心草能解,師兄麻煩你去溪邊取一些清水來。」
此時此刻的雲清茉是無比的冷靜與清醒,白塵然看著忍著疼痛的她一時間竟有些看不透她了,明明是有些了解他這個小師妹的了,可這一刻她表現出的冷靜讓他不得不重新去了解這個雲家的二小姐,雲家,長街的雲家,就連當今的皇帝都得禮讓三分,普天下只有雲家不想做的生意,沒有雲家做不了的生意。
「師兄,你還發什麼呆呀?快去溪邊。」木槿忙催促了一句。
不多時,珠心草與清水都已備好,雲清茉先是利索的將傷口洗淨,用將珠心草放進嘴里嚼爛而後放在了傷口上,頓時一種清爽的感覺襲來,雲清茉這才松了一口氣,幸虧離這幾步遠便有珠心草,否則她還真的無法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毒,不過好在毒性不大。
「師妹,你都被蛇咬了居然還那麼的鎮定,要換了我早就喊師傅來了,誒?師傅給你的醫書你不會真的全部背熟了吧?」木槿問道。
雲清茉擦了下冷汗回笑道︰「怎麼會?師姐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那本醫書少說有一塊磚頭那麼厚,我怎麼可能這麼幾天就背熟了呢?再說了我學醫晚比不得你和師兄自幼學醫。」
木槿順手拔下一棵草才道︰「錯,錯,我是自幼跟著師兄學醫不錯,可師兄……咳咳,後來才拜師傅為師的,那些年呀,你師姐我隨著師傅行醫天下,走遍大江南北,幾乎將整個北國都走遍了,後來師兄入了門,因著年齡比我大,所以便成了師兄咯。」
「現在想想,當年幸好遇到了師傅救了蕊兒一命,也正是因為這點我才萌生了想要學醫的念頭,師傅當時問我,吃得了苦嗎?不光要學醫還有學知識,別人會什麼我都要學,只不過現在醫術不高,琴藝倒是得了師母真傳。」白塵然順著木槿的話一點一點的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