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有記者——
酒店門前有記者。
葉星橙幾乎要瘋了,所有人似乎都猙獰著面孔,指責著她和澍野的不是。
還好澍野在醫院。
還好她如今不在a市。
還好她本就是一個流言傍身的女人。
她在酒店一個出口徘徊,不知進退,就在她拉低了帽檐試圖飛快地跑向自己的車子時,整個人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帶了回去。
「該死的,那邊有記者,跟我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透了耳鼓,讓她分外驚愕,「範禎莫,你……」這個酒店的安保就這麼差勁嗎,而範禎莫不是早就是酒店黑名單上的頭號人物了嗎?
兩人沒有任何實質的溝通,葉星橙只是被那股勁道挾持著,被塞入了一輛不起眼的車內,「趴下」他壓低了她的腦袋,一踩油門帶她離開了酒店。
在一處碧綠的休閑草野處,範禎莫泊了車子,她看到他鋪了格紋單子,將紅酒和一堆眼花繚亂的野餐美味放置了上去,大有野餐的架勢。
「範先生,您獨自享用吧,再見!」
她最怕他玩浪漫,在經歷了這麼多事後,她連假模假樣的技術如今也沒有了。
「葉星橙,你就是不知好歹,這叫掩人耳目,現在是上班時間,這里很安全。」
「記者會不會跟來?」她環顧周遭,又怕自己這禍水連累了他。
「葉星橙,記者們拿消息都是有門道的,你這個笨蛋!」
門道,誰能比範禎莫的門道少?
「範禎莫,你能不能通過關系讓這些人別在寫了?」葉星橙小聲相求。
「葉星橙,方澍野已經在處理了,只是效果不好。」範禎莫聳了聳肩,示意她坐下說話。
「範禎莫,你似乎想告訴我什麼?」葉星橙折回,坐在了範禎莫的對面。
「葉星橙,除了我們這些人的人生經歷,能引發記者的嗅覺外,還有人專門給媒體送消息,似乎有人在針對你,方澍野並不是主角,內行的媒體從業者分析了最近的那些新聞,他告訴我是有人刻意為你度身制作的。」
「我嗎?」葉星橙難以置信。
「你並不平凡,葉星橙,而你在暗處有很多敵人,他們有可能是陪著江家打過江山的股東,酒店里看你不爽的職員,甚至是我這種不希望你和方澍野在一起的人。」範禎莫打開了紅酒,自斟了一杯,眼楮落滿了精明。
「能查出來這個人嗎?」
「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很難講,有門道是不錯,可查出來這很難,有寫新聞的,就有賣新聞,送消息的,葉星橙,你需要加些小心。」
「所以澍野是我拖累的,對嗎?」眉毛拉拉,葉星橙分外難過。
「我想說是,又怕你會覺得我另有圖謀?」
「哦,得了,範禎莫,我沒有那麼看你。」葉星橙搖首。
「所以是為我著想嘍?」範禎莫有些高興。
「我不希望你有事,不代表我愛你,我愛澍野,這沒有改變。」
「你還是給我打住,我不想一來就听你說你和他的事,我來,是想問你接下來準備怎樣?」
「我要說我選擇澍野,你會回去好好過日子嗎?」
「你不能選擇他,你若選擇他,我會和他斗個你死我活的,如果你想看的話?」
「你有病,有病,範禎莫!」葉星橙瞪他。
「我需要你來治我的病,我愛你,五年前我就是這樣,我結婚五年,沒變化,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和澍野在一起了。」
「葉星橙?」範禎莫目光深冷。
「他向我求婚了。」
「葉星橙,嫁我,我在向你求婚。」他拉著她的手,當即指天誓日,那模樣十足的認真。
「混蛋,你將佳佳看做什麼?」她推開他,忍不住責他一句。
「沒有我,她會遇到更好的男人。」
「沒有我,你會遇到更好的女人,佳佳就很好。」葉星橙大聲吼他。
「不可能,我試過,沒成功,該死的,我又踫到了你,于是我相信我們還得在一起。」
「我也不想听這些,去向澍野開戰吧,來氣死我吧,逼死我吧,我不怕了!」
「安靜,該死的,我在問你現在你的打算?」看向旁處,範禎莫警告道。
「我」葉星橙有些躊躇。
「似乎不那麼堅定了,嗯?」眼楮閃爍出一道光華,範禎莫唇角一歪,笑了。
「我會做為澍野好的事。」
「離開他嗎?」範禎莫拍手以贊。
「即使是離開,我也會愛他一輩子。」
「看你這麼傻的份兒上,我也算一個,看咱們誰比誰傻?」範禎莫一眼白過。
「你」
「我們野餐一頓好嗎,別說那些煩心事,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的,吃完你愛怎麼傻就怎麼傻,只是我怎麼傻你也別管!」
「哼!」
「哼什麼哼,吃」一個甜面圈塞入了她的口里,而範禎莫那表情又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少的日子。
葉星橙邊吃邊想,她生氣的時候會吃很多東西,而大快朵頤後,她甚至還躺在草坪上小憩了半晌。
然後她想通了一件事,也知道該如何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