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澍野的語音蕭瑟,隱隱透著哀絕的氣息,令葉星橙楞了好半晌,「什麼意思?」她下意識地睜大了眼楮——
劉彼得在旁邊听到了那些話,「我真不該管你倆的事,不,澍野」,一個箭步奔了出去,葉星橙手指顫抖,目光一顫,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車,給我找輛車」劉彼得臉孔煞白地喊。
葉星橙打了個寒噤,她想起了自己的車子,瘋也似地跑去,想也沒想救驅車而走。
她的眼淚因為害怕和擔心,一串串地掉落了下來,「星星……,星星呼叫大樹……」
她不停地撥打著方澍野的手機,可是那方卻幾無動靜,讓她幾近崩潰。
「他在5號公路上,是輛白色的車,你見過的。」劉彼得借了一部車,打量著手機上的車子行駛的方位,緊急撥打了葉星橙的手機。
「彼得,我不想氣他的……,不想的……」葉星橙哭著說。
「冷靜,看好路線,開車,你比我快,要盡快趕去,知道了嗎?」劉彼得愈發後悔,帶了方澍野過來。
葉星橙點頭答應著,一邊擦眼淚,一邊提升了車速。
在五號公路,她看到了那輛白色飛馳的車子,那車子開地飛快,若非是這條公路地處郊外,車流稀少,方澍野早已因超速被攔截了。
方澍野看到了一片幽藍的海岸線,它們在他前方跳躍,像一種召喚。
他愈發討厭生活,他用盡了力氣,拼勁了所有,可是生活拿走了他所有美好的一切。
他好像看到了他的至親,那里有他曾經快樂的童年。
「爸爸,媽媽「
他已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呼喊這個稱謂了,當這些字眼躍出了嘴唇,他的眼眶濕潤了,在一陣飛馳後,他好像看到公路的盡頭了。
他覺得這個夜晚很安靜,沒有星星,他一直是這樣一個人行走。
此刻他累了,當他看到車速奔馳到最大的時候,他松開了手,那一刻他沒有了感覺,腦袋很空,仿若飛了起來。
只是在那個車子歪歪扭扭的沖過去的時候,一輛車追逐而過,那輛車有很好的流線,車燈的光芒熾熱而耀目,依稀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
那張臉淚光瑩瑩,他看到那輛車沖了過去,猛然打了個橫,在他的車子撞過去的時候,他看到她淒然地一笑。
轟
一聲巨大的聲響,讓他有撕心裂肺的感覺。
巨大的震動,將他從自己的世界中驚醒。
他看到那輛車被撞翻了,那些尾燈一閃一閃,像紅色警報一般。
酒全醒了!
冷汗飄墜!
他撞開了車門,飛也似地跑去,從那些膨脹的安全氣囊中,尋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星……,星橙……」
他看到了血,他害怕了,嘴唇哆嗦了起來。
葉星橙也覺得汗流浹背,她有些虛月兌,在感覺到風聲撲面的時候,她睜開了眼楮,方澍野抱著她,那臉孔是死灰一般的感覺。
她的怒火一下起了,「方澍野,你竟然這樣做……,你竟然這樣……」她顧不得額頭上的痛,手 里啪啦捶打了過去,看到方澍野虛弱地一栽,兩人同時跌倒在了公路邊。
她看到他似乎有了些意識,他朝她笑了笑,繼而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不是要嫁他嗎,還來管我做什麼?」
他質問著她,面若冰霜。
「是的,我選擇嫁他了,看到你今天這樣,我更認為自己是對的!」葉星橙失望地看著他,「我們完了,方澍野,一個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一個忘了自己承載了父母期望和愛的人,是失敗者,而現實的我從今天開始,不再對你留戀,鄭元他比你成熟,比你豐富,而對待生活上,他比你更有寬度,我選擇這樣的男人過日子,而不是一個讓人提心吊膽的男人,傷不起,輸不起……」
她顫微微地站起,看到一前一後的車子向他們駛來。
「我和他完了,劉彼得,帶他走,明天他要自殺,就隨他好了,而我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
葉星橙步過了那個愕然的身影,隨著鄭元離開了那片驚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