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光一在準備他在本地的最後一場時裝發布會。
他有很多思路很多創意,只是最近他沒有什麼心情。
除了自斟自飲,唱一些他記憶里的歌曲,便是簡單到最簡單的生活。
呼吸、吃飯、睡覺
他拒絕想起江笙,選擇最明智的遺忘,說好的事,沒有糾纏,只是沉默後這空靜寂寞的離別。
只是有人試圖讓他想起,這讓他難免有些為難。
「我來見你,為了江笙。」
方澍野坐在他的對面,臉色不是很好,甚至是陰霾遍布的。
「你要是找我喝兩杯,我會留你,你若談江笙,我只能勸你離開,她是個成年人,不歸我管,我只是她的表哥,還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我快認不出她了,我是來求你的,光一。」
「她開始選擇自己的生活,她不大懂得人情世故,你就把她當做呀呀學步的孩子,不必理會,她在成長。」
「化身為魔嗎?」
「她只是,只是放不下你」
「你覺得她善良嗎?」
「她是個純潔的天使。」
「你愛她?」
「我是她哥哥。」
「三舅公說你和她」
「這干他什麼事?」辛光一倒酒的手一震,面若冰霜。
「你得幫我,三舅公和江笙都讓人無從招架,我不能失去我愛的女人,我愛程星,她真實的名字是葉星橙,是我的前妻。」
「發生了什麼?」
方澍野敘述了那番遭遇,辛光一的牙咯吱一咬,「你,你和江笙」
「沒有,我不會的,不會的」方澍野猛吞了酒,他反感至極。
「別那麼自信,男人和女人是天生的生理伙伴。」
「我就是這麼自信,我相信沒有,是假的,是圈套,我非常明白我自己。」
「可你醉了,被人下藥了。」
「她沒有表面那麼純潔是嗎,能問個**的問題嗎,你們有沒有」
辛光一十分尷尬,的確,他是江笙的第一個男人,可他不想打破江笙美麗的謊言,「沒有,我們是兄妹。」
「去你的兄妹,你喜歡她,她說她去過醫院,可我不信,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也確定我不會和她發生任何事。」
「方澍野,你怎麼這麼固執,男人和女人就這麼回事,沒什麼,你看淡些,放過自己,身體可以不受大腦支配,你懂的。」
「我如果不確定你喜歡她,是不會來的,辛光一,我們都是男人,不要那麼閑淡的泰然處之,那真的很丟臉,你覺得旁人和你的女人上床很光彩嗎?」
「方澍野——」辛光一被瞬間激怒了,他伸手扣住了他的腕子,臉孔露出了復雜的表情。
「這才對,辛光一,你嫉妒的,因為你把她當成你的,這就是愛,別讓她走火入魔了,帶她回到你這兒,你會保護好她的,也會讓她安生些,而三舅公他年歲大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他的祖父太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對不起,不從來不控制人,尤其是女人,她不會回我這兒,而我辦完這次時裝發布會,就回日本了。」
「你不是要在這里開公司嗎?」
「我處理了我父母的事,我姓辛,和那個家沒有牽連了,而江笙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尊重她。」
「辛光一,我來求你,我和星橙經歷了太多的變故,我們要在一起,我不能失去她,這事我無法確定她能
否接受。」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這是現實,你求我,我未必能起上作用,她不聯系我的,而你可以和葉星橙說明白,如果她愛你,她會理解你的。」
「我也這麼想,可我不能冒險,一點險都不能冒,我們如果再分開,就沒有再重聚的可能,這是我和星橙彼此都知道的事,我們相愛,也正因為此,比以前更脆弱。」
「你就不能愛愛江笙嗎?」
「辛光一,男人的大度有時候很愚蠢,如果愛,就抓住她,別讓她在塵世里游蕩,我很高興看到你和她去日本,這雖然有些自私,可是我的自私中也有對你的祝福,我理解你的生活,相信你做了正確的人生選擇。」
「她是不會走的,她有放不下的東西,不止是對你的感情。」
「你要告訴我什麼?」
「你祖母當年為你擇偶時,見過江笙,你不知道嗎?」
「這個知道,那時我才剛接手渃星公司的事務,那事不了了之了,也不該成為我和她有什麼關系的證據,而星橙是我祖母為我挑選的,我們相愛了。」
「不是這個,據我所知,江家的破產和你祖母有關,你祖母是以虧欠之心,想彌補江笙。」
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讓方澍野有些恍神,「她對我要進行報復嗎?」
「不,她是善良的,她愛上了你。」
「這事,我會查清楚的。」
「跟我喝杯踐行酒吧?」
「不,等等,等我查清楚,你再走,我不能听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而我也不會任她胡來,你該做的,是抓住你愛的女人,她這樣是不會幸福的,如果有機會,你是願意讓她幸福的不是?」
「別為難我。」
「考慮一下,至少別離開,在我還沒鬧清楚一些事之前。」
心思動搖了,是因為方澍野的請求,還是對江笙的無法割舍,辛光一有些茫然。
他驅車去了江笙的住處,他看著她,她那沉默無波的眼楮,透出一股哀怨,而唇角牽出了一縷牽強的笑。
他還沒說話,她就抱住了他。
辛光一的兩手停在半空中,他的眼楮閃爍出一縷痛感,他很想她,這些日子因她備受煎熬。
可是她這樣不清不楚地更令他光火,他掙月兌了出來,用冷靜的聲音道︰「開完這次發布會,我就回日本了。」
辛光一沒有說方澍野來過的事,因為他在江笙的面前,有了太多的無力感,規勸對于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多少有些多余。
他離開了,他留下了她的懂的話,如果後悔,後會無期。
而若她能選擇跟隨,他會帶她走,給她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