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玥馨傻眼了,劉彼得那臉色也著實難看。
而她這臉,真是丑媳婦見公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陸玥馨恨死了江笙。
「你怎麼沒聯系我,告訴我你父母今天來的事呢?」
「我也剛知道,再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就這幾天,你怎麼生出這麼大的亂子來?」
「一言難盡啊,那個江笙好狠毒啊,你看我被她抓的。」
「江笙都被你們打破頭了,你還好意思說,那再怎麼說也是澍野的親戚,你們這一鬧,這門子里頭還怎麼過啊?」
「她算哪什麼門子里頭的,就是一居心叵測的狐狸精,這種事也能做出來,真是給女人丟臉。」
「這事,我听澍野說了,也和我爸說了,他認識澍野多年了,肯定會站在方家這邊。」
「我該去道個歉吧,這會兒。」
「天太晚了,他們累了,明天我們一起吃飯,你這臉還得消消腫,趕快休息。」
「我爸來,又說了不好听的話了吧?」
「陸余順就那德性,見怪不怪,這幾天,你就別亂跑,我們陪著老人家,說說話,好歹以後要成一家人了。」
「都是我的錯,這事是我不對,我也好惱啊,我擔心你爸媽不喜歡我,彼得,都快擔心死了。」
看出她的忐忑,劉彼得哼了一聲,「你挺討人喜歡的,我媽說你長的漂亮呢!」
「如今成丑八怪了!」陸玥馨嘟著嘴巴,劉彼得看著,「這事還驚動警局了,就沖江笙這樣做事,我也不搭理她!」
情人間氣的快,原諒的也快,陸玥馨抱著劉彼得,「我要不嫁你,這輩子我都覺得自己虧的慌。」
「就沖你這心,我也得娶你,等你和我爸媽好好見面後,大日子就快了。」
劉彼得吻了陸玥馨,兩人都心里漾著幸福的憧憬。
接連幾天,陸玥馨使出了渾身解數,乖巧懂事,孝順有加,只是劉彼得的父母到底是陌生,頭一回見,大家總是有些拘謹,放不開,而這長輩說話,雖然也沒給她個臉色什麼的,可是陸玥馨覺得劉彼得的父母對這門親事並不是很鐘意。
而身為長輩,他們畢竟要為了劉彼得去陸府跑一趟的。
陸玥馨不想讓他們去,可他們堅持去了,只是回來,那臉色十分不好瞧。
劉彼得從他父母臥房出來,臉色也不好看。
「我爸連個台階都沒給,是嗎,彼得?」
「反正是不同意,還是老一套,我跟我爸媽早說了,陸余順不會同意,可這有什麼啊,我才不在乎,我們不能因為他不同意,就在這兒耗啊,我和你都到這份兒上了。」
「對不起,我不想讓他們去的,我爸那人說話一貫不好听。」
「這也是無法避免的,按禮數,怎麼都得去啊?」
「我——」
「沒事,有我呢,你別心事太重,我覺得這幾天你挺用心的,端茶倒水,我都替你心疼呢!」
陸玥馨心里安慰,可是她還是不免生氣,氣父親做事太絕。
翌日她跑回了家,那自是一通口舌交戰,父女失和的場面。
劉彼得听說陸玥馨回家去了,心里一急,不禁責問那司機,「你怎麼能帶她去呢,萬一他父親又把她關了,那不就壞事了嘛!」
「彼得,你過來,我要和你談談。」
「爸,我要先去找玥馨。」
一蹙眉,劉彼得就出去了,他是在陸家別墅前面踫到陸玥馨的,他一拉車門,就把她塞入了車子。
「怎麼交代你的,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和我爸說清楚了。」
「能說清楚什麼啊,他根本不听對不對?」
「我希望他對你父母和你,保持一個禮貌妥當的態度。」
「他肯定罵你白眼狼,認賊作父呢!」
「的確如此。」
「我都急死了,這回他若關了你,我怎麼救你回來呢?」
兩人對視,情深意重,一道回到家中,而劉家別墅,老遠就听到一對夫婦在爭執。
「那陸余順說的什麼話,我兒子哪一點配不上他家那女兒了,商圈里誰不知道,他養了一作女,從小到大不省心。」
「我瞧著,也蠻懂禮的。」劉父嘆息。
「你當我多愛干涉年輕人的事啊,原本彼得這終于肯結婚,我這當媽的高興還來不及,我也沒有拿著帶色眼鏡看人,只是這陸余順太不像話了,什麼事都是彼得的錯,他女兒跑去把江笙頭打破了,這怎麼能怪彼得呢,這事不說,你瞧他說的那話,好像我兒子沒個人樣,是地痞無賴一般,我兒子不缺女人愛,這麼多年踏破劉家門檻的媒人還少啊?」
「你當我不氣啊,我們劉家從祖上算不比他陸家有底蘊,他陸余順也不過是一小老板發跡,我們家祖上那可是官宦門第,我教育兒子也是道理講著,下了大功夫的,而彼得也做的不錯,我一直覺得很欣慰,只是那老陸心思深,就好像我們劉家攀他那門庭似的,這誰攀誰還說不上呢?」
「就是啊,這漂亮的姑娘如今多的很,比陸玥馨年輕的也不少,再說論名聲,也比陸玥馨好,我雖然不想在乎,可是每每被問到,那旁人的眼光唉,好像這劉家接了一燙手山芋,從此要家宅不寧了,你說我這心里能舒坦嗎,本來想著孩子們的事,我不管了,可是這也太過分了,我們簡直是被趕出來的。」
「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若那陸玥馨能說服她爸同意,這我也就認了,你說她父親不同意,我們硬把這婚事辦了,那陸家沒人來,這禮數上就過不去啊,還有萬一那老陸來攪局,你說這婚禮可是一家的門面,來個鬧場,我死的心都有了,這結婚結婚,總要有喜慶勁兒吧,這事不是答應的問題,涉及的事太多了,得給兩個人說。」
「彼得那脾氣?」
「那我和陸玥馨談,這事她也得懂道理,若是他爸這樣對待劉家,這親家就做不成,我們圖什麼,圖兩家和氣,和和美美,如果陸余順態度這般強硬,我覺得她該考慮離開彼得。」
「你說這話,這不是拆散兩人嗎,我瞧著彼得對玥馨蠻在乎的。」劉父勸道。
「你兒子談過的女朋友,哪個不在乎啊,他是自己吃虧,也不讓女人吃虧的孩子。」
陸玥馨听著內中爭執,臉上過不去,她實在不想看劉家父母糾結了,掙月兌了劉彼得,走了進去,「伯父、伯母,我會和我爸談的,你們考慮的很周道,我和彼得的婚事不急的。」
猛然見陸玥馨冒出來,劉父劉母都很尷尬,而打量隨後進來的兒子,那臉色一看就知道不高興。
「那就這樣,我和你爸,晚上就回去了,你還是和你爸繼續溝通溝通。」
「媽——」劉彼得急了。
「彼得,你也要為劉家的立場考慮,這婚事不是一張證的事,里里外外都得顧,家里的親戚朋友都不少,這婚事要圖個喜慶,本來以為我們出面,那彩禮要多少給多少,我們各處也給足了陸家面子,我們以為會這陸余順會松口,可是陸家死活不贊成,這樣我們很難辦。」
「這有什麼難辦了,他不來就不來,現在哪那麼多禮俗束縛?」
「住口,你那心思我明白,我可告訴你打消那念頭,沒有雙方家人同意,這婚不能結。」
劉母朝丈夫使了個眼色,兩人起身去了,陸玥馨拉住劉彼得,「沒事,我會求我爸的。」
劉彼得沒想到父母來這一趟,是這個結果,而若說失望,沒有比陸玥馨更失望難過的了。
陸玥馨不知劉彼得和他父母說了什麼,只是有一種愁緒掛在心頭,怪誰她也怪不到,各家都有各家的立場。
陸家和劉家的婚事,還牽扯著各路目光,她也不希望她的婚禮,是個雞飛狗跳的場面。
劉彼得送走了父母,每每看到陸玥馨一個人邊畫設計圖,邊發呆的模樣,心里就泛著憐惜。
這天他帶她出去玩,他瞧出來了,陸玥馨強顏歡笑,取悅著他,讓他高興,實則每一個不經然的打量,他都能看出她的心事。
「玥馨,可不可以不再想那些不高興的事了?」
回到家中,他拉住她。
「沒有,我在想樣稿的事,我那邊堆了好多工作。」
「你騙不了我,這婚事是我們之間的事,該結我們就結。」
「你怎麼又來了,說好的,這事我們得考慮周全。」
「這就不是周全的事,你現在要听我的,我是你男人,這事我做主。」
「彼得,我信你會對我很好很好,可是」
「沒有可是,我認了,我愛誰娶誰都是我的事,其他的我盡力了,無法如願,那我也顧不得了。」
劉彼得說著吻了陸玥馨,那個吻很熱烈,又猝不及防。
隱隱覺得他話里有話,待她去問,他已直截了當的做了決定。
「我今天要成為你的男人。」
「彼得」
「不是說想讓我留下的嗎?」
「那是——」陸玥馨紅了臉。
「玥馨,我把今天當做我們的新婚之夜,我這輩子不負你,婚禮會有,什麼都會圓滿的,別擔心。」
眼眸閃爍著愛戀,陸玥馨被感動的一塌糊涂,「說這些干什麼,我還不了解你嗎?」
目光牽繞,劉彼得笑了,就是這話,最簡單,也最動人,比什麼我愛你都來的純粹。
一個屋檐下,情到深處,劉彼得覺得既然已經和家里都講了,什麼也就定了。
歐式的床幔垂下,他溫柔低語,看到她迷離的眼楮,純真的如一只小鹿,愛意在彼此的心跳中浸染,化作了最美麗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