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卓從千代處得知那個刺青,是紐因家族的標志。
而能獲得那枚刺青的女人,都是紐因家族尊貴的女人,千代向她行了跪禮。
她甩過三個耳光,「千代,我可以命令殺了你嗎?」
「可以,紀子女士。」
女士,這個稱謂似乎還離夫人差了很多。
「起來吧,我沒把你當壞人,甚至我覺得你對我的訓教,我很受用。」
千代的目光打量她,「美香夫人她沒有听從我的勸告,她這一輩子過的不快樂,可是她卻是沙藤先生最愛的女人。」
「武藏君和雅子是怎麼回事?」
千代十分意外,「您很像夫人,連沙藤先生都迷惑了。」
「我沒有叫他迷惑,是他不肯放過我。」
「你被刺了青,別再打算逃,這枚刺青很珍貴,在紐因家族的勢力範圍內你可以盡收風光,可是紐因家族並非鐵板一塊,它也有很多仇家,離開這里,要麼你會被抓回來,听候發落,要麼你被仇敵抓走,橫尸街頭。」
「你還沒告訴我武藏君和雅子的事。」
「對不起,這不能說,那是忌諱,會被處死的。」
「沙藤喜歡美香,美香喜歡武藏,武藏喜歡雅子。」
「噓——」口被驚懼地掩住了,「紀子,我沒和你開玩笑,即使你長的很像夫人,可是也只是像而已,你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千代走了,林田卓明白了。
紐因家族的暗黑帝王,還有這麼一段糾結的情感往事。
她想到了自己,紀子女士的稱謂太普通了,她有機會成為這個暗黑帝國至高無上的女人的。
在紐因沙藤再度冷落了她的時候,她也表示了最冷漠的不屑。
她會佇立在一個紐因沙藤的視線能看到的地方,神情落寞,望著遠方出神。
她瞧出了紐因沙藤的不悅,而一個男人的不悅意味著他的情緒出現了波動。
當日本男孩節到來的時候,她按照千代的吩咐,將一只編織的鯉魚送給了豐川,那個孩子很高興,她模了那孩子的臉頰,給了他一個母性的笑容。
這天紐因沙藤和兒子比試劍術,有一些「近臣」被叫來觀賞,當然也包括她這位像極了美香的紀子女士。
她的幾前放了酒,她飲了,一杯杯的,沒有理會千代忠告的眼神。
酒宴後,她兩顴通紅地被千代扶著離開,卻未能如願。
千代離開了,紐因沙藤拖拽著她,她在反抗間,跌在了地板上,她醺醉地笑了,他蹙眉拉起了她,那股力道讓她撞在他的懷中,于是乎那個男人的吻爬上了她的臉頰。
林田卓心中暗笑,她潑了涼水,在那個男人迷離的瘋狂中。
「方澍野,我愛你,你怎麼不看我一眼呢?」
她捧著紐因沙藤的臉,傷心欲絕。
紐因沙藤的眼眸一下冷卻,他攫住她的手腕,給了她一個狠狠的耳光。
「方澍野是誰?」
她醉笑著哭了,「葉星橙,你搶走了他,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受的屈辱將由你償還。」
她哭著,撕心裂肺,表演上乘。
而紐因沙藤怒不可遏地離開了。
翌日,她被忐忑不安地千代帶去了紐因沙藤的面前。
「這個男人你認識?」一張照片摔在了眼前,照片中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十分惹眼。
「認識。」她回答,目光溢出了痛苦。
「那這個叫葉星橙的女人,你更該認識?」
一張照片再度甩了過來,她于目睹的一瞬,眸華一滯,她無法冷靜,撿起了方澍野的照片,從紐因沙藤殺人般的眼楮中離開了。
而後她迎來了紐因沙藤的羞辱,方澍野和葉星橙的婚紗照出現在了她臥室的牆上。
「葉星橙她美極了,耀眼極了,紀子!」
「她的心很黑,她是靠貌色迷倒方澍野的狐狸精。」
一個耳光打過,紐因沙藤冷酷地笑了,「你在嫉妒葉星橙,你已經四十多歲了,你永遠無法和那個女人媲美,而方澍野喜歡這個女人,縱使她是一個緋聞傍身的女人。」
「不,不是的,只有我了解,是她用計謀讓方澍野中計了,她有什麼好,帶給方澍野那麼不堪的羞辱。」
「方澍野羞辱了你是嗎?」
嗚咽從喉嚨里發出,她點頭,淚水連連,「他說我不僅不美,這張臉看了就惡心,他唾棄我,辱罵我,讓我覺得自己一文不值」
紐因沙藤認同地笑了,武藏君也曾辱罵過美香,那是令人發指的辱罵,他曾看著美香卑微地求武藏君施舍感情,可是武藏君是個說一不二的男人,而武藏君真的愛煞了雅子。
同樣的事,再度發生在他的眼前,紐因沙藤的臉扭曲著,森然可怖。
「你求過方澍野嗎?」他的臉孔在燈光下劇烈地顫抖著。
「求過,我跪了,為我心愛的男人跪了!」林田卓哭喊著。
骨節嘎 響了幾響,紐因沙藤怒極而起,一腳踹向了她,林田卓滾了幾滾,背幾乎要斷了,當紐因沙藤俯身質問著她,「為什麼要愛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怎麼能拔出你心中的那根刺呢?」
林田卓在眼淚滾涌的時候說,「除非葉星橙遭到報應,償還方澍野給我的屈辱!」
她咬牙切齒,傷心欲絕地昏倒在他的眼前。
這棟別墅靜了,人人臉上都罩上了層恐怖,她的背部出現了一片猙獰的淤青,林田卓幾乎無法躺臥,而雨天來臨的時候,她著了涼,發了燒,咳嗽聲回蕩在別墅中,好像美香夫人故去前的那段日子。
她拒絕吃藥,拒絕千代的規勸,而豐川坐在她的近前,瞪著她道︰「敢離開,你會嘗到我的厲害的!」
那是一個孩子的警告,林田卓輕笑,撫模了他的腦袋,「我有孩子的」她說
千代一震,紐因沙藤就在這時推門進來了,「我拋棄了我的孩子,拋棄了愛我的男人,我知道我要走了,我很高興這樣」
她劇烈地咳嗽著,那個孩子忍無可忍跑了出去,而紐因沙藤步來,在病榻前攥住了她的手,用十足痛心地口吻道︰「好吧,我答應你,讓葉星橙遭到報應,可你也要兌現你對我的承諾,忘記那個男人,回到豐川的身邊。」
林田卓閉上了眼楮,她的苦難過去了,而她總是能在艱難的局面中得到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