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化去了夜痕,朝氣蓬勃地送來了陽光的明媚。
紐因家族的白天顯得井井有條,下人們會向夫人問安,保鏢們會換防,面無表情地察看各處。
紀子夫人帶了豐川少爺用餐,豐川少爺趁紀子夫人不備,將兩個壽司團子揣入了衣服里。
而兩人溫馨和諧地用了餐後,紀子夫人幾乎不用多說什麼,就看豐川少爺自己行往了房間。
豐川少爺並不是個活潑的孩子,紐因家族的男人都有些沉默寡言,紀子夫人故意讓保鏢們看到豐川少爺的身影,「少爺悶壞了,可沙藤君有吩咐,這是沒法子的事,大家都忍耐幾天吧,少爺那邊不要去打擾,宮徹君的事,讓少爺很傷心,他想獨自待著。」
紀子夫人這樣解釋著,而平日沒有少爺的吩咐,這些保鏢也不敢隨便踏入,皆一個個嗨聲連連地答應了。
而後紀子夫人開始例行查看這棟別墅,十分盡責的模樣。
就在這個空檔里,葉星橙在那刀片上磨斷了繩子,「吃吧,她有意餓你,讓你連瞪眼楮的力氣都沒有。」
葉星橙接過豐川少爺遞來的壽司團子,她心事重,在方澍野行往日本後,幾乎吃不下,睡不著,所以十分地耐餓,也沒有什麼吃東西的想法,可為了能順利逃掉,她接受了豐川少爺的好意。
豐川少爺靈活地推動了天花板上的一塊,男孩子的手臂很有勁兒,而葉小姐則發覺大人倒很笨拙,豐川少爺可以很靈活地撐身進入暗道,葉星橙卻總是從一邊跌下,這讓她急地快哭了。
「踩著我,希望你不會這麼沒用。」
豐川少爺無奈又跳了下來,甘當人梯,葉星橙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去,只是在她還沒往里面挪動的時候,紀子夫人回來了。
報紙上刊登了一起謀殺事件,而警方懷疑案件和紐因家族有關。
大阪?
原來紐因沙藤去了大阪!
如果這是昨夜凌晨發生的事,那麼此時紐因沙藤應該在行往東京的路上。
如果更快些,他已經到了此方!
豐川說的對,紐因沙藤總是會回來的。
她曾想用豐川談判,可是她心里沒底。
而她要安靜地想想,目前形勢並不喜人。
目光不經然落在一處餐碟處,那裝著壽司團子的盤子陡地引起了紀子夫人的注意。
豐川少爺不大喜歡吃團子的,那是千代告訴她的。
瞧見盤子內的團子竟然去了大半,紀子夫人拔腿就往一間房間里去。
葉星橙不見了,只有豐川少爺。
「她呢?」
「跑了。」
「怎麼可能?」
「它確實發生了。」
「你放走了她?」
「她自己不知怎麼弄開了繩子,她也解開了我的繩子,想讓我發動那些保鏢活捉你。」
「那麼你為什麼不幫她,你有機會的。」
「因為我不確定那些保鏢是不是忠心,是不是夠聰明能想透我被控制的事,還有她會拿我當人質去換方澍野,可我根本不知道方澍野他們是否還活著,畢竟劫持我父親,那是夠死上一百次的事,我怕被她撕票,而她真的夠討厭,除了我母親,我從來不和女人共處一室,我希望她滾遠些。」
「葉星橙她不可能逃掉,這里有暗道是嗎,豐川?」
「如果有暗道,我早逃了。」
環顧周遭,外面的保鏢不可能看著一個大活人出去,不吭一聲,而外方的玻璃窗,夠摔斷葉星橙幾條腿了」
不!
一定是這個孩子在說謊!
用力掄過槍托,豐川少爺栽倒在了地上,他的額頭涌出了血。眼楮是汩汩的殺氣。
「我父親會殺了你的,你等著瞧。」
「還是告訴我暗道在哪兒,不然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你不敢的,紀子。」
「豐川少爺,那你可小瞧我了,听說紐因家族有一位勁敵,他曾放言凡是與紐因家族為敵的人,都是他的朋友,我想我會獲得他的庇佑的。」
對于家族發生的事,豐川了如指掌,紀子說的不錯,紐因家族在拉美有個勁敵名叫安托尼,並非等閑之輩,這話是各大家族都知道的事。
在豐川少爺兩難之際,天花板發出了一聲響動,一顆腦袋從上面探了出來,「別難為他,林田卓,我在這里。」
豐川第一次看到這麼愚蠢的女人。
而二人再度被綁了起來,「怎麼解開的繩子?」林田卓揪著葉星橙的發絲審道。
「我頭發上有枚水鑽發插,硬度不錯,你上次打我時,那發插掉了下來,我的手指可以動一些,于是就解開了。」葉星橙編慌道。
「葉星橙,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那麼好騙,豐川他會告訴你暗道在哪兒嗎?」
「可他告訴我了,他只是想讓我能告訴他父親這里發生的事,而我想帶他走的,可是他不肯,他不信任我。」
從葉星橙的頭發上取下了那根發插,的確質地很硬,還有點像針,「這是你自找的,那根發插,被狠狠插入了葉星橙的脊背,葉星橙痛地喘息,听到林田卓發出了沙啞的笑聲,「謝謝你們幫了我,下午我會帶著你們離開。」
門鎖上了,紀子夫人拿著那張報紙,傳了幾個保鏢進來,「沙藤君今天大概就到了,別墅區外,沿路都安排了人手過去,我希望發生在別墅那邊襲擊的事,不會再這里發生。」
「我們這就去布置。」
「我的咳嗽又犯了,醫生讓我吃藥休息,別打擾我,沙藤君若來了,讓他到我這兒來,我和豐川會等他。」
傳話後,房子里靜了。
紀子夫人拿著別墅的示意圖,仔細研讀了半晌。
原本她以為那些黑色標注的是地下車庫一類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是暗道。
她還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符號標識,如果說那間房子用爬天花板的話,外面的這件房子通過地板的入口就可以行往外方。
葉星橙和豐川少爺被狡猾的紀子夫人帶走了。
紐因沙藤在看到兒子的信後,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相救,只是他終究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