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一群人圍在了正中間,他的神情也很淡定,看不出一丁點的慌張。那雙冒著冷氣的眸子掃過幾人,定在那第一個從摩托車躍下的黃毛身上。
「不愧是上官林,到了這個時候還能這麼鎮定。」黃毛的笑聲和常人不同,聲音尖銳,異常的刺耳︰「只不過,今天,你注定是跑不掉了。若是在平日,我還怕你,可現在,你已經受了重傷,怎麼是我們幾個的對手?還不如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也好回去交差。」
「要打就打,少廢話。」被叫做上官林的黑衣男人臉上除了冷,還多出了一絲不耐。
顧小希這才發現,這黑衣男子受了很重的傷。在他的背後,衣服應該是被什麼利物劃出了一道長口子,鮮血正往外涌著。之所以剛才沒有看到,是因為他所穿的衣服是黑色的,紅色的血浸了上去,並不是特別的明顯。
「敬酒不吃吃罰酒!」黃毛笑聲一頓,食指一搓鼻子,吼道︰「兄弟們,上,給我狠狠的打。」
六人揮起了鋼棍,還沒來得及上前,便見那黑影一閃,攻向了六人中的一人。只听哎呦一聲,那人被上官林一拳打在了頭側面的太陽穴處,撲通一聲趴倒在了地上,蜷著身子捂著頭痛呼起來。而他手中的鋼棍,也是在這一瞬間,便到了上官林的手中。
好敏捷的身手!好狠辣的一擊!
黃毛臉色變得很難看,心猛然一跳,眼角抽搐。見他奪去鋼棍,更是膽顫心驚。隨著上官林的一步步走近,他很沒有出息的向後退著。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家伙明明受了重傷,又流了一路的血,為什麼還可以這麼的強悍!
終于,一片靜寂之中,響起了黃毛一聲極不甘心的怒吼︰「撤,都他娘的給老子撤。上官林,今天晚上十點,火焰酒吧!秦老大在那里等著你。秦老大說了,一賭定輸贏,你敢不敢去?」
「告訴他,我會去!」上官林淡淡的應了一聲,去是肯定要去,就算知道這場賭約危機重重,也必須去——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今晚,便是最好的時機。
摩托車突突的響起,黃毛跨上了摩托車,帶頭一溜煙的離去。而上官林,卻在那幾輛摩托車消失後,幾乎連站也站不住,用鋼棍撐著地面,只走了幾步,便是體力不支,跪到在地上。
就在他掙扎著想要起身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雙縴細修長的女人的手。
順著手向上望去,越過一條白皙的手臂,再向上,便看到了一張淺笑盈盈的臉。
身前是個小女生,穿著白T恤,藍牛仔,看上去不到二十歲,扎著馬尾,很朝氣的模樣。此時,正向他伸出手,想要拉他起來。
現在離黃毛離開不過兩分鐘,這個女孩應該不是剛到這里的。一般的女孩若是看到剛才的場景,就算不掉頭就跑,也得躲在角落里不敢出來。可是這個女孩怎麼會笑得這麼坦然,神情是這麼的沉靜,還伸手想拉他起來?
難道說,她真的是剛到,很巧合的沒有看到剛才的情形,也沒有看到他身上的傷口?
「你傷的很重,我送你去醫院!」見他猶豫,顧小希輕輕的開口,這一句話也將他的假想給打破。
上官林怔了怔,好半天才拉住顧小希的手,借著她的力道站起了身子︰「謝謝,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上官林松開顧小希的手,想要離開。他用鋼管撐著地面,因為疼痛,他的眉頭緊緊的蹙起,右手微微的抖著,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輪廓緩緩滑落。好不容易才邁出第一步,才剛走第二步,眼前便是一陣眩暈,身子突的一晃,差點摔倒!
「你這麼下去,還沒到家,身上的血就流光了!」顧小希扶住他,伸手要去攔車。剛剛舉起的手,卻是被他用力的拉下︰「我不去醫院,小姐你若是真的想幫我,那就幫我找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這點小傷,不礙事,隨便的包扎一下便行了。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語氣卻很堅持。想到剛剛那群人圍攻他的場景,她心里隱隱有些猜測。
「休息的地方是有的,而且還離這不遠,不過——」或許學醫的人,都會有一種救死扶傷的本能。看著傷口還流著血的上官林,在顧小希的眼中,沒有什麼好壞之分,他只是個傷者︰「你的傷還是要止血的,不然休息多長時間都沒有用。如果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可以試著幫你配些藥。」
試著配些藥?上官林抬眸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听她這話,她似乎是懂些醫術,只不過,一般的藥他還真看不上眼。再說了,他身上帶著藥,需要的只是一個安靜的地方調息罷了。
顧小希在腦中搜尋著那本《醫藥寶典》中止血的方子,在華都花園別墅群外的中藥店買了一大堆的中藥,才摻扶著上官林到了她剛買的房子。當上官林看到她居然住在這華都花園,好像還是獨自一人居住時,淡漠的臉上終于浮現了驚訝的神色。
不過,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再驚訝的事情也不會輕易的問出,何況他和顧小希並不熟。
顧小希配好了藥,幫他清理傷口時,才發現,他的傷口比她想象的還要深很多。
濃濃的汁液倒入傷口,凡汁液所到之處,疼痛頓消,傳來了涼滋滋的感覺,上官林緊皺的眉頭略略舒緩了一些。
只不過,這疼通感雖然沒有了,傷口處的鮮血還是一個勁兒的向外涌。待顧小希將所配制的藥材全部用完後,那血也沒有一丁點兒要被止住的跡象︰「我再想想別的辦法,這血止不住可不行!」
顧小希的心里有些著急,也不敢耽擱,立刻從包包里取出手機,想給魏教授打個電話。
「小姐,你不用打電話。其實,想要止血特別的簡單,我可以教你一種方法。」上官林突然開了口,聲音依舊平靜的如無風的水面,仿佛那留著血的身子不是他自個的似的。